“主墳在什麽位置?”我沒有掐他的脖子,卻死死掐著他的胳膊。


    “隻有老爺知道……”他越說,聲越小。


    “老爺在哪?”我繼續追問。


    “老爺走了……”


    “走了?”我努力吸氣,壓怒。


    “是,老爺回來後,把這裏的人都給了銀兩打發走了。我留下,一直等你,是想要把公子的東西交給你。”他伸手入懷,將一小包東西,小心謹慎的捧在手裏,遞給我,就像著嗬護著珍寶。


    我將那包裹著的東西,撰在手裏,感覺一種無力的痛,一種茫然的空……


    眼睛突然一亮:“這是誰給你的?”


    “沒有人給我,是少爺原本打算送你的年禮,卻被他自己攥碎了……可我想,公子他一定是想送被芙蓉公子的,所以,我就偷偷的收了起來……”他將頭壓低,聲音哽咽。


    我拍拍他的肩膀,閉上眼睛,將手中之物攥緊,苦澀的說了聲:“謝謝……”


    寶輝跑開了,大院寂靜一片,月光慘澹淒白,我顫抖著將手中的包裹,層層剝開,一塊上好的翡翠,已經碎成無數塊,棕紅的顏色,像血,一種流淌於墨言心裏的血……


    我撫摩著那碎裂的翡翠,努力拚湊著,想像著我年夜不回,他佇立久盼的焦急;想炅筠出現,我下意識的站起,想和炅筠走。想我被炅筠咬破的唇,卻沒有反擊,沒有憤怒;想墨言顫抖著,心痛著,吻向我,用溫潤洗滌著我的傷口。那一刻,我的傷口在唇上,他的傷口卻烙印在了心上……


    想我四處逃亡,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想有猶豫萬千,最終傷害了這麽多人,而無論我是怎樣的,老婆仍舊傻傻癡癡的等著我,包容著我,他的心,也許就像這玉一般,碎了,卻收起來,不讓我知道……


    翡翠拚好,不在完整,就像我的心。而那裂開的痕跡,那飄逸的篆刻,獨特的紋樣,都仿佛刻在我心上永遠的痛,墨言,你也是如此的不簡單……墨言……


    身子被人環抱住,靠進一個溫暖的胸膛,我將臉貼向他的脖子,不哭,不笑,不說話。他的手撫摩著我的背,就像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動物。可受傷的,又何止是我,流水,你看我如此為墨言傷心,是不是也會受傷呢?


    我一直如此自私,躲避墨言想著炅筠;在炅筠懷裏卻為墨言落淚,在流水懷中,卻又為墨言傷心。


    “對不起……”我哽咽道。


    “別和我說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甘願的陪伴……”流水勾起我的下巴,眼裏是一抹心疼的笑,他輕覆上我的唇,溫柔的纏綿著,我閉上眼睛,盡量不讓自己淚淌,男人,不是不哭,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哭……


    ?????????????????????????????????????????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很認真的對流水說:“我要去救炅筠。”


    流水笑著親了親我說:“好。”


    就這樣,我們出發了。


    因為流水得到消息說,皇帝已經擺好了洪門宴,與七天後宴請炅筠,讓他有去無回。我笑了笑,這是什麽意思?杯酒釋兵權?


    炅筠到底有沒有殺墨言,現在沒有人能告訴我答案,但有一點我很明白,如果炅筠也死了,我一定會痛苦,非常的痛苦!不管石諾說的是不是真的,不管炅筠到底隱瞞了我些什麽,我決定要去救他!問個明白!


    當手裏攥著他織給我的圍脖,我就知道,這個男人我恨不起來,殺不了,放不開!他真的用圍脖將我纏上,緊緊的,讓我喘息,卻掙紮不掉!也許從看見桃花上的點點血痕,我就決定了什麽,所以才會讓五虎去做我需要的工具吧。


    馬車飛快的奔跑,我看著流水美麗如月神的臉,淡淡說道:“水,我不了解你。”


    “我也不了解你。”他靠向我,攬住我的腰,柔聲說。


    “為什麽陪我去救炅筠?”我知道他心裏很在乎‘流齋’的安全,他陪著我一起,就證明與皇帝為敵,那樣‘流齋’必然會受到波及。


    “我這個陪你最後落幕的人,怎麽能半途而廢?”他豁達的笑著。


    “你不怕我救了炅筠後,和他一起?”


    “怕又有什麽用?無論你做什麽都是你的選擇,無論我做什麽都是我的選擇。”他在我唇上親一口:“我喜歡這個味道,一天不親,難受。”


    “水,我……”


    “別我和說承諾,若有一天你做不到,我還真的沒法活了。”他笑著,將眼睛眯成了彎弓,讓我看不清他最真實的想法,內心的感受。


    “承諾個屁,對你不用!你這麽能粘人,就算我不想要你,你還不是得賴著我。來,我親親,早飯沒吃飽,先咬兩口,墊墊肚子。”捏起他的下巴,輾轉於紅唇之上。


    男色誘人,在流水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我們相互喘息著,撫摩著對方的身體,感覺彼此的熾熱,探索著彼此的需要。他特別喜歡我紅色的突起,總是不停的摩擦,舔吮,我輕顫著,咬他耳朵,舌遊戲於他的輪廓邊緣,享受他的戰慄。


    我將腿纏繞再他的腰上,半眯著眼,輕聲道:“你來。”


    我明顯能感受到他的僵硬,看見他的激動。我打趣道:“別和我說,你這也是第一回。”


    他飛快的含住我的唇,手指在我後庭處一遍遍仔細的塗抹著,這傢夥好象把藥膏放在了身上,總是會隨時拿出來。他聲音沙啞,眼霧妖嬈,撫在我耳邊低語:“水,我以為等不到你敞開心接受我的時候……”


    “滾!敞開心和敞開腿你分不清啊!”我笑瞪他一眼。


    他緩緩進入到我的身體,濃厚的呼吸落在我身上,哈出迷人的白氣,朦朧著,美麗著,引人浮想聯翩。


    我和他愉悅的攀附著彼此,相互摩擦著對方的興奮點,唇舌糾纏,身心糾葛,怕是放不開了……


    馬車仍飛快的滾動著,他幫我整理好衣衫,才穿上自己的。


    我撫著自己的胳膊,才感覺有些冷,傻笑道:“水,挺厲害的。”


    “相公的滿意,是妾身的福氣。”他靠過來,攬我入懷。


    “你的男寵都讓你壓老實了吧?”我輕笑著問,心裏卻有絲怪異的難受。


    “哈哈……”他笑而不語。


    “哼!”我瞪他一眼,不說話。


    “色,你生氣的樣子,真好看,我還想要。”他將唇貼向我嘴角。


    “滾開!”我推開他,還想要?敢情你在上麵了。


    “小獅子生氣了……來親親……啊……別拉我耳朵……”


    “就拉!”我變得和他一樣弱智。


    “色,我沒有男寵,一個也沒有,我以前喜歡女人,遇見你後,才變得……”他突然好溫柔的看著我。


    “你這麽說,就是埋怨我了?是我勾引你的嗎?明明是你貼我不放!”我聽他一說,心理還挺有成就感的,變得美滋滋地,麵子上卻繃了幾分,表明了找茬打架。


    “還就貼了!”他將手伸入我衣裏,癢我的腰,卻被我一拳揮跑,坐在側麵,捂著臉對我傻笑。


    “再粘我,就揍你!過來幫忙,我需要人手幹活。”我對他吼一聲,開始低頭乒桌球乓起來,嘴角卻含著笑。


    將從五虎哪裏取來的武器,開始組裝,工匠的手藝相當不錯,幾乎沒有什麽問題,可一些小的差異,還得需要自己動手磨合。而我還需要很多的輔助材料,都必須在七天之內,自己搞定!幸好剛過完年,炮燭可以隨意買到,我幾乎是每到一處,就瘋狂採購。流水也不問我到底在做什麽,單單一臉興趣昂然的陪伴。


    連續五天,我們忙的不可開膠。連續五天,我不想墨言,忘了,都忘了!全忘了!老婆,你就在我心底住下吧……


    是的,我要救炅筠,我欠他個當麵的解釋,這算是給我自己的藉口吧。他也欠我個說法,到底墨言是怎麽死的?


    人很奇怪不是嗎?前一刻,他折磨我,折磨的要死;後一刻,有又為我織起了圍脖,刺起了花,真tmd可笑!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居然在知道他有危險後,決定去救他,幾乎是沒有猶豫的。也許,在我淺意識裏,一切都如流水所說:不簡單!是個遊戲!我有種直覺,這一去,會抓到些什麽,我很期待。


    ?????????????????????????????????????????


    第六天,我們已經趕到‘袞日’,‘瑞’的首都之城。


    我和流水一路上,行事皆很小心,隻要下車,就將自己掩飾的好好地,幸好是冬天,隻露兩隻眼睛也不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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