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結果證明,小老頭那時候就老眼昏花,很多事情看不清楚嘍。我好幾次建議他去檢查眼睛,他卻寧願與我對視,感嘆無眼無珠,也不肯去看看病,真是個固執的小老頭。


    現在,還得說說我的色誘是怎麽個由來,就像我要分析抽象畫一樣,請聽我細細道來……


    當我十二歲生日的那一天,小老頭吩咐我去殺個曾經的地痞,現在的黑幫老大。我想成啊,反正沒事可做,不如先上上手,練習一下畢生的絕學,讓那些笑話我為姑娘的傢夥,知道什麽叫做溫柔一刀。


    我將奪魂絲從蘭蘭手上借來,跟綠綠要了把他改良的好槍,當然還要佩帶上青青送我的快刃,一切就緒,接近目標。我兇悍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想像著噬血的快感,突然覺得有些噁心,但卻不能對任何一個人說,因為我是殺手!


    當我蹦蹦跳跳,像個十二歲孩童一般接近目標的時候,出了個大大的意外,黑頭他老爹看我一眼後,掛掉啦。當時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可等漸漸張大了,我才知道,原來我實在是太tmd美啦,以至於老大爺心髒不收負荷直接倒地,滅火。而黑幫老大也隨之而去,當然,這還是要感激蘭蘭給的毒藥,誰讓他用手拍我的臉呢。


    買一贈一,這是多麽超期望值的完成了任務啊,可惜,沒人讚美我。


    從此後,一旦有好色的,不容易讓人接近的目標,組織一定會讓我去,而我時常要打扮成個女子模樣,出去招搖一翻。


    曾經不幹過,曾經憤恨過,曾經掙紮過,可惜……老頭子對我情真意切的說過一句話,打消了我所有的反抗,他說:如果你不甘心,你可以打敗靛青,酞蘭,石綠中任何一人,證明你出去後不會被人殺死。


    我像個大蛙,漸漸收起鼓鼓的囊。而我接的任務,一般都是五十至八十之間的大爺級人物,因為他們一般來講,心髒都不大好,驚不起我男男女女的一嚇。殺人不見血,唯我是也!我一直這麽安慰自己。


    我也想不明白,為什麽當初小老頭說我將是‘殿殺’的最高殺手?不是因為我當時年少,拿把小刀亂砍夥伴的小弟弟吧?誰讓他們說,他們的弟弟比我的弟弟大,因此我的弟弟必須叫他們弟弟老大。可小弟弟隻會尿尿不會叫老大,他們就用手掐我弟弟,而身為哥哥的我,當然要保護自己的小弟不收侵害。我當時想,如果我把他們的大弟弟切成了小弟弟,是不是他們的弟弟就會跟我的弟弟叫大哥呢?於是,出現了下麵一幕:我惡狠狠的拿把刀子追著他們弟弟亂砍。此景落入小老頭眼裏,當然是讚賞有餘。而今,青青,蘭蘭,綠綠的小弟弟,已經長成了真正的大弟弟,即使我還想砍,也沒有了當初那種無謂的膽量。沉默吧,說不準他們沒有我記性好,早把當初小小的不愉快忘了呢。


    繼續拖著疲乏的腿,往正堂上搖去。這些女人真不是普通的能跑,追著我後屁股打。不就是在她們賣的地盤上晃晃,想接近下一個目標嗎?敢情全把我當競爭對手了,非要抓破我的臉,踹爛我屁股,狠啊,那是真狠啊。md!不知道爺爺我還要指著這張臉混殺手行業嗎?悲哀啊,悲哀……不能想,一想就更悲哀。


    又是我第一個到,是我沒有時間觀念,還是他們太準時?一般,二般,十般來講,不到約定的最後時刻,他們是不會出現的。而我真的好象挺閑,總是第一個到場不說,還能小睡片刻等人。


    將自己隱入黑色沙發內,裹了裹白色的風衣,調整到舒服的位置,疲憊的睡著了……


    夢中,我對著鏡子,梳理著自己的長髮,髮絲閃閃亮亮,柔順纖長。眨眨眼睛,長長的睫毛扇動靈蘊,咬咬下唇,兩片嫣紅嫵媚誘人。若以此景來形容女子,一定是如花如月之容,傾國傾城之貌,可用來形容男人,真是tmd不倫不類!


    若不是這張臉,我也不能淪落成個色誘殺手!


    若不是這張臉,我也不能被叫成桃粉,桃粉!


    若不是這張臉,我也不能沒有自己的愛情!


    我對超漂亮的妹妹說:“我喜歡你。”


    她說:“你有錢?有車嗎?”


    我搖頭,心裏想:不是有,是超有。


    她說:“我不喜歡比我漂亮的男人。”


    我對一般漂亮的妹妹說:“我喜歡你。”


    她說:“真的?是真的嗎?太好啦,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我!我太驕傲啦,哈哈哈……”


    當我看見她大嘴裏的第四顆壞牙時,我退卻了。


    退而求其次吧,狠狠心,找來個不漂亮的女生對她說:“我喜歡你。”


    她說:“你……你……喜歡我?那……我現在就跟你結婚!”


    人生啊,總是在悲與喜之間交錯。我啊,總tmd在戀愛與非戀愛之間徘徊。我做男人,男人們嫉妒我,結果被我狠踹。女人們喜歡我,卻隻想上床,不想戀愛,當爺我沒錢是白臉?


    我做女人,女人們嫉妒我,白眼,冷箭,鬼爪都一一上演。男人們喜歡我,仍舊沒有逃出被我狠踹的命運。


    我要瘋了!已經瘋了!我要到精神病院去當院長,使精神病事業發揚光大。要折磨每個人,你想不瘋都不成,必須瘋!


    哈哈哈哈……鏡子中的我,開始得意的笑,笑的渾身顫抖,笑的分外開心。


    突然,一隻手伸到我的胸前,開始蹂躪著我的胸肌,另一隻手伸到我的分身,撫著我的弟弟。那手指修長,幹淨,臂膀健美,有力。而我,仿佛很享受這種突然的愛欲,輕輕閉上眼,唇微張,消魂的呻吟不自而走。突然一個硬物頂在了我的後腰,它那樣灼熱,那樣霸挺。手的主人一把將我推向鏡子,從後麵提起我的腰身,迫使我貼著他的欲望,而那突然刺進的巨大,使那疼痛從小小ju花迅速蔓延擴大至全身,整個人仿佛被撕裂……


    “啊……”一聲不知是痛還是愉悅的驚呼脫口而出……


    最後的殿殺


    “啊……”一聲不知是痛還是愉悅的驚呼脫口而出,人已驚醒。眼前人影晃動,而我卻完全沒有看清,仍為那個夢而震撼。我不是玻璃,沒有那種嗜好,我喜歡女人,絕對百分百的喜歡女人!隻那個夢,為什麽總捆繞著我?夢中我不知身在何處,周遭一片水霧,使我看不清那個人,永遠的一雙手,健美的臂膀,還有那我永遠看不見的霸挺,疼痛是如此真實的感受。而我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鏡中的自己,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


    “桃粉,又做噩夢了?”蘭蘭拍了拍我的臉,使勁搖晃著我。這小子,明顯在打擊報復。


    “蘭蘭,人家怕怕哦……”我說完,向他身上靠去,仰起臉,打算往他懷裏鑽。md,跟老子玩?


    唰……蘭蘭消失,人已經坐到我對麵,並提了根無聊的手指向主位上點點。


    我笑笑,攏攏白衣,看向小老頭。


    小老頭一臉階級鬥爭,聲音威嚴:“桃粉,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還沒……”


    “你可以脫離組織了。”


    “啊?脫離組織?”開玩笑嗎?不像啊?


    “馬上就離開!你有逃跑的機會,但三個小時之後,我會派石綠追殺你。”小老頭一點表情也沒有,語氣平淡,仿佛在說:三個小時後,開晚飯。而我的心開始逐涼,這樣的老頭,是公式化的老頭,不容任何人質疑他的決判和命令。而受過這麽多年殺手教育的我,也不僅感到事情大條了,卻仍舊想不出自己錯在了哪點?沒有完成任務嗎?不是沒有,隻是拖延一小會而已。


    “我跑不過石綠。”我嘟囔。


    “你還有二小時五十九分二十三秒的時間。”


    “我捨不得離開你們。”


    “你還有二小時五十九分十一秒的時間。”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哀嚎。


    “二小時五十八分五十八秒”


    “你不用我養老送終了?”


    “二小時五十八分五十一秒”


    “靠!”我抬眼看看青青,蘭蘭,綠綠,如散步般渡出‘殿殺’,拔腿就跑。


    沒有人為我求情,也許我人緣真的是很糟糕,也許是知道小老頭的命令,沒有人可以左右。


    我飛奔著,恨不得插翅成膀。傻瓜才會去取什麽該死的跑車,哪部車能逃脫被定位的危險?我隻能奔跑,打輛車也成,可惜,這裏實在是郊區中的郊區,高山中的高山,找個人不容易,更何況車乎?


    也許越熱鬧的地方,越安全;也許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可當這些都被大家想到後,安全也變得不安全。所以,我此刻站在公園的獨木橋上,欣賞著涼涼的風,看著一片黑暗,本想今天過節,和大家熱鬧一下,卻變成了自己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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