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嫌棄,玉棲弦捏了個訣把祁寒的身體烘幹,再幫他穿上幹淨的衣物,放到了自己床上。


    環顧了一下自己的屋子,玉棲弦無奈的注意到因為從前自己都沒怎麽注意過給裏麵一些用品,師尊的意思是既然祁寒想留在他身邊,那就由自己來照顧了,而這個樣子顯然不太合適。


    沉思一下,玉棲弦將浴桶收起,然後仔細關好窗戶確認沒有寒風吹進來,然後便起身去了一趟管事堂。


    當務之急是先去拿一套練氣弟子的起居用品。


    在玉棲弦出去後沒多久,祁寒便睜開了眼睛,眼中沒有絲毫剛從昏迷中醒來的人應有的迷茫。


    或者說從一開始他就是裝暈過去的,淬體雖痛,但祁寒失去意識也就一瞬間的事情。


    現在這個時候的玉棲弦,比他想像中的要嫩的多。


    借用空氣中遊曳的靈氣在門口布下了一個小陣,隻要玉棲弦一接近他便立刻感應到,然後祁寒跳下床,開始翻查起玉棲弦的房間來。


    玉棲弦住的地方是浩渺宗竹林邊的一個小屋,不大,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小,但對一個人來住也算是綽綽有餘了,祁寒想起自己曾經十分渴望能夠在隔壁也造一個小屋拉近和玉棲弦的距離,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觀察了一下小屋的格局,很簡單的一室一廳,玉棲弦的臥室出去便是後便是客室,十分的直白簡單。


    客室裏沒什麽好看的,無非就是一張竹桌,兩把竹椅,桌上擺放著一套白玉雕成的茶具。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了。


    祁寒的眸光微微暗了下,轉身回到玉棲弦的臥室中,開始打量。


    玉棲弦的臥房也繼承了客室的風格,簡單,入目所及的也就是一張床,一盞燈,一扇屏風,還有窗台上養的一株水仙花。


    祁寒感知了一下房內沒有別的隱藏的暗格或者陣法,終於才接受了玉棲弦的房間就是這般的事實。


    ……寒酸。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看這房間的樣子簡直要以為它的主人無欲無求到能直接出家去當和尚了。


    實際當然是不可能的,先不說修真之人隨身有儲物袋,納戒這種儲蓄法器隨身,已經看過玉棲弦真麵目的祁寒自然更不會當真。


    “啊,終於暖和起來了,尊上,我們現在在哪裏?”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祁寒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接下來那裏憑空出現了一條細細的銜尾蛇。


    黑色的鱗片上泛著淡淡的金色,任誰看到也不會將這條小蛇當做凡物。


    “我有讓你出聲麽,閉嘴。”


    心知若是不強硬一點這條蛇又能喋喋不休的說上一夜,原本因為氣溫低的緣故睡著了,不想現在又醒了過來。


    真是煩人。


    祁寒有些嫌棄,那天蛇慢吞吞的打了個哈欠,幹脆又睡了過去。


    雖然比之前好多了,但它還是覺得有點冷,這一冷自然也就容易犯困了,蛇類的本性,改不了。


    看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東西,祁寒有些失望的垂眼,這時陣法感應到了屋子的主人回來,祁寒立刻收斂了身上的氣息,重新坐回到床上去。


    臥房的門被推開了,玉棲弦走進來,身上帶著一點寒意,看到祁寒已經起來了,他有些詫異。


    “不再睡一會麽?”他道。


    祁寒抬眼瞥了一眼,然後又迅速的收回目光,嘴裏吐出一個字來:


    “冷。”


    玉棲弦一愣,他原先還以為自己這個師弟不能說話,現在還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


    少年的聲音聽上去平板無波,不帶一點情緒,興許是因為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緣故,還帶著一點沙啞。


    這一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隨即玉棲弦便反應了過來,道:“抱歉,先前是我考慮不周。”


    為什麽要道歉?


    祁寒微微皺了下眉,然後就看到玉棲弦自納戒中取出一些東西,一個爐子,還有一床被子,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大多是給還未築基的弟子用的。


    玉棲弦將被子蓋到祁寒身上,道:“現在是晚上,你再睡一會罷?”


    祁寒捏了捏身上柔軟的棉被,沉默一會點了點頭。


    然後卷在身上翻過身麵朝裏閉上了眼睛。


    玉棲弦把爐子點上,頓時原本還帶著點寒意的室溫緩緩上升了,暖洋洋的,熏的人昏昏欲睡。


    一股倦意襲來,祁寒閉著眼睛,衡量了一下最終還是沉沉睡去。


    玉棲弦輕吹一口氣,將燈熄滅,然後自己坐在的床鋪一角,盤膝打坐。


    ……玉……


    ……玉棲弦……


    玉棲弦睜開眼,從入定的狀態中退了出去。


    方才他似乎聽到有誰在喚自己。


    看了眼四周,還是自己的房間內,祁寒渾身縮在被子裏,呼吸勻緩。


    是錯覺麽?


    玉棲弦目光閃了閃,看了眼窗外,天色已經蒙蒙亮了,他也沒了繼續打坐的意思,幹脆起身。


    昨日因為祁寒來的突然,玉棲弦並未沐浴,雖然已經得了仙緣還修了金丹,但玉棲弦還是盡量維持著每天洗一次澡,興許是來浩渺宗前的生活習慣使然。


    走到屏風後麵,玉棲弦用玉符燒了一桶熱水,然後無聲無息的褪下衣服走進了木桶中。


    雖然他發出的聲音很小,但還是令祁寒醒了過來。


    祁寒在聽到周圍有動靜時本能的從睡眠狀態裏退了出來,然而便聽到了耳邊細微的水聲。


    他抬頭,看到屏風的對麵印出了影子。


    玉棲弦隻是打算隨便泡一下便出來,因此也沒有在桶裏逗留多久,他抬腿跨出木桶,屏風外的祁寒便看到那影子緩緩伸出一條筆直修長的腿來,落在了地上,空氣中有細小的水珠迸濺的聲音。


    祁寒沒有出聲暴露自己已經醒了的事,隻是靜靜的看著玉棲弦從水中出來後,開始穿上衣服。


    略顯纖細單薄的身線被寬大的衣袍所遮掩,祁寒靜默的移開了眼睛,忽然臉上露出了一點不屑來。


    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不知那雙長腿在男人身下時因為情/動而受不了的纏在腰上會是怎樣的滋味呢?


    他這樣略帶惡意的想到。


    這是以前的他從不會冒出的想法,那時候的祁寒一心修煉,很少關注情/欲方麵的事,那時他對玉棲弦的感情,也是憧憬偏多,更不會產生這般近似於褻瀆的念頭,然而現在他的感情已經完全不同了,看待玉棲弦的目光,自然也帶上了一點別的東西。


    玉棲弦從屏風後走出來,身上還帶著一點濕氣,他掃了一眼在床榻上,看到祁寒依舊是側臥在踏上,睡得沉實。


    他無聲的走到屋外,此時雪已經停了,外麵的地上積了一層雪,他拿出一個掃把一點點將道路清掃出來,再清出一片空地,然後取了一把普通的靈劍練起劍法來。


    玉棲弦走了出去後,祁寒便悄悄將自己的神識給放了出去,他現在雖然沒有修為,但神識方麵還維持著前世的強大,因而玉棲弦也發覺不了有一道神識在偷窺,兀自練得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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