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一點,祁宇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他喚來皇宮今日的巡邏侍衛將他們臭罵了一頓,那些侍衛不明白皇帝為何忽然發火,隻得戰戰兢兢的忍著,而祁宇也知道那人肯定也是一個修真者,心情不由更為糟糕。


    他自幼所受教育便告訴他,自己是這世上最高貴的人,是九五至尊,但是那些修真者不僅不受他的控製,並且能夠於萬軍保護之中輕易取走他的性命。


    這樣不安定的因素,祁宇做夢都想要將他們除去。


    等火氣發散的差不多了,祁宇也冷靜了下來,從/政多年他自然不是什麽隻知道發火的毛頭小子,當即開始思考那個修真者帶來的消息。


    他和蘇麗生的兒子,在數年前突然失蹤,那時他還以為他已經死了,想不到現在卻回來了。


    若是他已經知道了蘇妃的死是他暗中授意的,那想必不會善罷甘休。


    祁宇眼神一冷,覺得自己的生命可能受到了威脅的他自然不會再想著什麽虎毒不食子,畢竟在他眼中這個“子”都快要爬到自己的頭上來了,於是他當機立斷喚來了那名元嬰老祖來詢問。


    大致將情況敘述了一番,那元嬰老祖問道:“陛下,請問那位皇子是何時失蹤的?”


    祁宇算了一番道:“約有六年了。”


    元嬰老祖默了一下道:“這不可能,皇子失蹤時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就算他是修真的天才,想要修到金丹修為至少也需要十年以上,那修真者絕對是矇騙了你。”


    祁宇怒道:“這麽說他潛進皇宮裏難道就為了撒這樣一個一下就能戳破的謊麽?!”


    元嬰老祖沉思了一會,臉色忽然變了一番,問道:“陛下,我想問……你那皇子,是否叫做……祁寒?”


    祁宇回憶了一下,道:“是的,有什麽問題?”


    元嬰老祖沉默半晌,艱難的開口道:“那麽,陛下,我想那個人說的恐怕是真的了……”


    “數個月前修真界的四大宗門舉行了四門大比,我聽說那浩渺宗宗主的二弟子取得了築基組的頭籌,然後在回去的途中又突破到了金丹,那弟子的名字就叫祁寒……”


    “這麽說那個人說的就是真的了?”祁宇陰沉著臉揮手掃下桌子上的硯台,頓時上好的碧玉硯台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那元嬰老祖沉默的看著那皇帝失態的模樣,雖然他現在的修為一隻手就能捏死他,但是迫於身上契約的控製,他隻能聽令於他。


    那契約已經對他的修行產生了影響,他並不想一輩子都停在元嬰這裏。


    元嬰老祖的眸中閃過一道冷光,一時間心頭閃過無數想法,最終他勾起嘴角向那氣急敗壞的皇帝提議道:“陛下難道忘了麽,您的大宇之下光是金丹便有十幾人了,那祁寒不過一個金丹而已,而且,那修真者隻說了他對蘇妃的死抱有疑慮,陛下若是能感化他,那不久憑空又多出了一個修真的力量麽?”


    說著他自幹坤袋中取出一隻銀藍色的小蟲道:“陛下屆時可先假意歡迎他,然後再哄他喝下加了這小蟲的茶,到時候哪怕他是元嬰修為也隻能任我們拿捏了。”


    祁宇頓時大喜,握住那元嬰老祖的手道:“愛卿真乃國家棟樑!若是沒有你我大宇該怎麽辦!”


    “哪裏,這本就是我份內的事情……”


    **


    十五月圓,祁寒坐在屋頂上仰望著那輪圓月,賀叔告訴他他已與宮中人牽頭,既然他不想使用太過激進的手段,那便正大光明的認祖歸宗,然後介時與皇帝將私下與他一敘。


    明日便是進宮的日子,那皇帝重麵子重排場,來來去去竟是折騰了好幾天。


    不知師兄現在在做什麽。


    祁寒心道,玉棲弦在他心中不知何時已如那天上的明月一般的存在了,他的師兄身上有他所沒有卻又艷羨的品格,溫柔,包容,堅韌,而這些卻是祁寒永遠都不可能有的了。


    他多疑而尖銳的性格大概是改不掉的了。


    初春的時節,夜晚還殘餘著幾分涼意,祁寒忽然覺得這周圍都是空蕩蕩的,透著孤寂的味道。


    忽然一道風聲,祁寒下意識的側身閃過,有一物擦著他的手臂飛了過去,撞到瓦礫上碎成了一片。


    “嘖嘖,可惜了這酒杯,難得明月當空,卻沒有美酒相伴,豈不覺得太無趣了一些?”


    祁寒回頭,看到那熟悉的半麵白玉麵具,以及那張揚的紅衣正立在房梁的另一頭,宴仙手中提著一壇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不禁眯了眯眼,道:“你的酒我可不敢喝。”


    宴仙微笑:“何必這麽見外?我們也算是共同患難過的朋友了吧?”


    祁寒強忍翻白眼的欲/望:“誰跟你是朋友!”


    宴仙聳聳肩,飛身落在他身旁,對祁寒瞬間變得戒備緊繃的身體不以為意,他摘取酒罈上的封口,也不講究,對著壇口便是一大口下肚。


    宴仙至少有元嬰修為,祁寒知道自己打不過他,索性決定避開,誰知那人猛地抓住他,祁寒下意識的還手反擊,這兩個人便在屋頂上動起手來,瞬間十幾招過去誰也奈何不了誰,當然宴仙是刻意對祁寒留了手。


    祁寒對宴仙無法,他心覺煩躁,不由怒道:“你有完沒完!要喝酒自己喝去!”


    宴仙將喝了一半的酒罈硬塞進祁寒手中,纖長的睫毛眨了眨:“一個人喝酒也太無聊了。”


    那睫毛就像兩簇小刷子般,看的人心中癢癢的,直想摸上去,祁寒別開視線,看著手裏的酒罈,心中猶豫扔還是不扔的選項。


    “我都喝過了,你不會還怕我下毒吧?”宴仙鬆開他後退給兩人隔出一大段的距離,然後就這樣橫躺在房樑上,聲音裏也帶上了三分醉意:“上好的瓊芳釀,有價無市哩。”


    “你真有錢……”祁寒無語道,看了眼手中的酒罈,避開宴仙喝過的那邊對口飲下。


    烈酒入口,祁寒忍不住被嗆的咳湊起來,他隻覺得有一團火沿著喉嚨下去,心裏不由嘀咕這東西到底有什麽好喝的,不過酒水入肚,渾身上下卻都暖和了起來,先前的那點寒意頓時消於無形。


    “還你。”祁寒將酒罈扔回給宴仙,對方接過看了眼裏麵:“就喝這點?”


    祁寒嗤笑:“要喝你自己喝吧,酒鬼。”


    宴仙笑了一下,也不反駁,真就以那種慵懶側臥的姿勢將剩下的瓊芳釀一口口灌入喉中,灑出的一些打濕了胸口的衣襟也不甚在意。


    不知為何,明月之下,兩個人還真處出了一些和睦相處的味道來。


    恍然間,祁寒還真要有種自己實際與宴仙是朋友的錯覺來了。


    然後這錯覺在他站起時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暈眩和睡意時頓時消失的幹幹淨淨了。


    “你……!!”


    宴仙抬手捂著嘴打了個哈欠:“我什麽我?我確實沒動手腳哦?”


    祁寒腦中的眩暈感越來越重,他一個踉蹌差點從屋頂上摔下去,隻得勉強坐了下來:“那,這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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