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叫鐵麵。」鐵麵說著,舉起了沒有握劍的那隻手。


    「等等等!」小風拚命想著說辭,可是腦袋裏卻空空如也。天啊、地啊、神啊,誰來救救我?鐵麵遲疑了一下,問:「你還有什麽話?」


    「有有有,那個,」晚了,鐵麵對著小風的胸口抓了過來,小風嚇得一閉眼,心裏念了聲「上帝呀……」小風閉了很久的眼,好像,還沒死。


    他悄悄把左眼睜開了條fèng,隻見鐵麵的手裏抓著一片碎布,他露在鐵麵具外麵的右臉和嘴正由青變白再變紅,嘴唇哆嗦著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胸口。


    小風順著殺害自己「兇手」的目光低頭看去,隻見自己的胸前是一灘鮮紅的血跡,胸口的「t恤」衫已經破成四、五片,露著整個胸膛,那個鐵麵的眼正緊盯著自己胸口上掛著的那塊鏤著笛子跟劍的銀牌。


    小風自己也盯著看了會兒那牌子,白文斌交給自己銀牌的時候怎麽說的來著?好像是黑白兩道的人都會給他些麵子什麽的,不知道這鐵麵算是黑道還是白道。


    小風伸手解下那塊銀牌,在衣襟上擦了擦血跡,伸手遞過去:「你是他的好朋友嗎?如果我把這個送給你,你可不可以不要殺我?」


    鐵麵的手動了動,似乎想接那塊牌子,卻不知為什麽沒接,隻是死死地盯著,鼻孔一張一合地喘粗氣,他的眼睛開始轉,先隻是慢慢地轉,接著轉得越來越快,快得小風都替他擔心怕他的眼球會破眶而出,變成殺人暗器什麽的。


    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沒有被麵具遮住的臉越來越紅,紅得小風開始擔心他會不會腦出血;突然鐵麵大叫一聲,手中的劍一丟,雙手抱著頭飛身上樹,幾個起落很快就不見了。


    小風看著天上鐵麵飛走的方向,過了好一會兒才接受了自己已經死裏逃生這個事實,他在那銀牌上吻了一口:「謝謝!」又把那塊牌重新掛到自己的脖子上,撫著樹幹站起身,胸口悶悶的痛。


    自己現在在哪兒啊?不管了,叫笨笨來吧,他自己可沒本事找回去。小風摸出犬笛吹了起來。


    等了半小時左右,笨笨來了,一見到主人就撲過去伸出舌頭舔小風嘴邊的血,還發出嗚嗚的聲音說〈受傷了〉。風拍拍笨笨的頭說了聲:「我不要緊的,蕭無極怎麽樣?」


    笨笨在小風臉上心疼地舔〈受傷了〉。


    「好了,我真的沒事了,」風在笨笨的耳朵後麵抓撓了幾下,「現在你帶我去找蕭無極,我有讓你看好他,你有沒有看好他呀?」


    笨笨唔了一聲表示蕭某人沒事,帶頭小步跑起來,邊跑邊回頭看向自己的主人。小風跟在後麵,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剛才是繞著圈子在跑,實際距離蕭無極藏身的山洞隻有半個多小時的距離。再見到蕭無極的時候,蕭無極已經在打坐,黃綠色的螢光映著蕭無極失血後青黃的臉,聽到小風進來,蕭無極睜開眼,目光已經恢復往日的犀利。


    「回來了?有沒有遇到危險?」


    風挨著蕭無極坐下:「沒事了,倒是你流失了好多的血,現在覺得怎麽樣?」


    「死不了,小風,我欠你一條命。」


    「算了,你在這歇著,我回去看看你手下那些人怎麽樣了。」笨笨突然叫了起來,小風一驚,「有人來了!」蕭無極苦笑一聲道:「看來我的功力最多剩下三成,連人來了都聽不到,要完全恢復恐怕得三個月。君子報仇,三個月不算太晚,那個卑鄙的鐵麵,哼!暗算我,等我好了一定找他算帳!」


    「命才撿回來一半呢,又要打打殺殺,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風恨恨地罵了句,想到他還有李子玄對自己的欺騙,還是一肚子的氣,「那些士兵你派人弄去了哪裏?我告訴你,最好派人帶他們出來,不然我也找得到。」


    說話間來人到了,居然是許天飛。小風吃驚地看著他,不知道這個朝廷命官要把蕭無極怎麽樣。蕭無極看看許天飛,冷哼了一聲:「怎麽才來?」


    「我也是才知道的信兒,順著血跡追到小河邊,想到附近有這個山洞,不過試著碰碰運氣,沒想到你還真躲在這兒了。什麽人這麽本事,居然能傷了你?」


    「不知道。卑鄙小人!那廝扮成普通士兵的樣子,帶著個鐵臉,躺在地下裝死,趁我不被,刺了我一劍。」


    「一劍就把你傷成這樣?」許天飛俯下身檢查蕭無極的傷口,「傷口又不深,你怎麽這麽一副要掛了的德行?」


    「他使的是化血魔劍,如果不是小風,你真得給我收屍了。」


    「什麽?化血魔劍?你確定?」許天飛的臉上露出恐怖的神情。


    「嗯。」蕭無極點頭。許天飛慢慢轉過頭看向小風,「你說他救了你?」


    「我剛是這麽說的。」蕭無極翻個白眼,這傢夥今天怎麽了,一副蠢蛋相,盡是重複自己的話。許天飛依舊懷疑地看著小風。


    風的眼睛在許天飛和蕭無極身上轉了兩圈兒,終於問道:「許天飛?你怎麽會在這裏?原來蕭無極!你剛才說你早知道子玄他們的計劃,就是他告訴你的?」說著用下巴尖兒指了指許天飛。


    蕭無極的慘白臉立刻變得發青,哼了一聲,道:「子玄子玄,叫那麽親,是他算計我在先,我隻能說是將計就計地防範,難道你讓我素束手就擒嗎?」


    「你可以告訴我呀!如果知道他們要打你,我又怎麽會帶路?」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反對?」許天飛冷冷地問。


    「我怎麽知道你們是一夥的?你也沒告訴我子玄他們要打的是蕭無極!」


    蕭無極聽到自己又被這麽連名帶姓地提及,狠狠哼了一聲,還對著山洞的牆壁劈了一掌,打得碎石飛濺。


    小風生氣地盯著他問:「又有哪根弦不對了?小命隻剩下三成還敢發飆?」蕭無極看著小風的樣子,一點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冷冷問了句:「你既然那麽關心他,還來找我幹嗎?」說出口後自己都覺得太酸,嗐,他蕭無極什麽時候變成這樣別扭小性,跟女人有的拚了,墮落啊,可是小風一口一個子玄,他心裏就是不舒服。如果不是為了,真想一掌斃了那個傢夥。


    許天飛忙插話道:「涼王千歲他們退兵走了,九曲宮的其它人應該也回宮了,大哥,你也回去吧。」說著伸手來扶蕭無極。蕭無極推開許天飛神過來的手,自己站了起來,生著悶氣帶頭走出了山洞。


    小風奇怪地看著許天飛,問道:「你怎麽叫他大哥?」


    「他本來就是我大哥,過陣子大哥氣肖了,你問他好了。走吧。」小風站起身,走到洞口的時候,隻覺得喉嚨裏有什麽東西塞著,他咳嗽了兩聲,突然覺得外麵的夕陽是那麽的耀眼,伸出手試著擋一擋陽光,一陣眩暈襲來,身體向後倒了過去。許天飛連忙上前兩步接住小風的身體:「喂,你怎麽了?」


    蕭無極猛地轉過身,驚恐地看著小風倒進許天飛的懷裏,嘴裏湧出大量的鮮血。許天飛把小風平放在地下,拉過手來把了把脈,眉頭立刻皺成了死結。


    蕭無極也抓住小風的另一隻手臂,三指扣住腕脈把了會兒,吃驚地看向許天飛:「怎麽會這樣?」


    「看來是受了極重的內傷,不知是誰……」


    「一定是那個鐵麵!小風,小風……」邊說邊推小風。風靜靜地躺著,沒有任何反應。


    「不要,大哥,他的內傷很重,禁不住你這麽搖。我這就下山找大夫,你守在這兒。」


    「不,不要找山下的庸醫,你去把春風找來,他的醫術還不錯。」


    九曲宮的春風來了,為小風把過脈,說道:「門主,這位兄弟怕是,屬下無能,從未見過這麽奇怪的傷勢〈注四〉。」


    「什麽意思?」無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在知道自己中了化血魔劍的時候都沒有這麽不安。


    「春風無能,不知道如何下手醫治。最好先把他抬回宮裏,再延請名醫調治。」


    「春風!」蕭無極的沒有血色的臉詭異地扭曲著,看得春風一陣陣心驚。


    「屬下在。」


    「你說實話,小風他的傷勢到底有多嚴重。」


    「這位兄弟的脈象看,五髒六腑似是受到過極大的震動,奇經八脈全都易位,肝脾肺腎都有出血跡象,怕是回天乏力了,如果請得到當年的醫聖,或許還有兩分希望。」


    蕭無極坐在風的身邊,傻了。他的手下,春風,雖然最擅長的是使毒,可是醫術之高,也有起死回生的手段,如今連他都這麽說,難道小風的傷勢真的沒救了嗎?


    ***


    注四:小風的傷勢粉奇怪,除了ben沒人知道為什麽,嗬嗬!偶解釋一下:是穿越時光的錯。穿越時空對人體的損害還是很大的,所以大家最好不要試哦!


    曾經看過一個電影,是根據mi插el crichton的《time line〈時間線〉》改編的。那裏麵的科學家把時空穿越比喻成傳真跟複印,穿越一次,人體就「失真」一點兒,在那個電影裏,穿越過時空的人拍x光片時能看到骨頭都有錯位。ben覺得很有道理。所以這次其實鐵麵同學隻是很輕的一掌,並沒有想要小風的命,不過因為他的功夫邪門了點,震動到小風因穿越而「失了真、錯了位」的身體,所以造成的損害還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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