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是不敢的。我手上隻有一盒‘美顏丹’,原本是要送給公主殿下當生辰禮物。現在,就將它獻給娘娘吧。”陸睿朗從衣袖裏拿出玉盒。


    細眼太監不滿地接過:“隻有一盒?聽說有兩種,還有一種呢?”


    “‘玉肌凝露丸’是真的沒有,不如公公三天後再來,我為娘娘趕製一瓶。”


    細眼太監將玉盒塞進衣袖中,嘴角下掛輕蔑道:“哼,這次放過你,三天後,每種十盒,如果拿不出來,可別怪雜家不客氣。”說完,一甩拂塵,跨出了醫館。


    “白朮,你去打聽一下,這太監來這裏之前去過哪裏。”陸睿朗臉色沉凝。


    “‘回春堂’,我看見他從那裏出來。”櫃檯裏麵的決明立刻回答,他站的這個位置正好能看見對麵“回春堂”的大門。


    虞妃娘娘是二皇子的母妃,她的貼身太監身上有“斷魂草”,現在似乎又和“回春堂”扯上了關係。


    陸睿朗壓下心底的懷疑,打算去向晏桓煜打聽點事,還沒走到客房門口,就見到了站在後院走廊上的青蒿和烏川。


    “少爺,烏川有事和你說。”青蒿拉著烏川的衣袖,將他拽到少爺麵前,在他耳邊低聲囑咐:“你把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說給少爺聽。”


    烏川抬起頭,畏縮地看了一眼少爺,囁嚅著把事情說了一遍:“少爺,我沒把‘美顏丹’給我娘,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我相信你,你做得很好。”陸睿朗笑著拍拍烏川的肩:“這件事交給我,很快就能找到幕後指使你娘的人。”


    烏川提著的心落了一半,但眼中的擔憂始終不散:“少爺,我娘還在後門等著我拿銀子給她。”


    陸睿朗從衣袖裏掏出十兩銀子:“把錢給她,跟她說丹藥明天就給她,讓她千萬別賣了勺子。”


    烏川看著銀子不敢接:“少爺,我有錢,我這就去帳房……”


    “拿著,快去,別叫你娘起疑。”陸睿朗將銀子塞進他手裏,催促。


    烏川看著手中的銀錠子,眼眶一熱,他低頭用袖子一抹,轉身向著後門跑去。


    陸睿朗的神識一直鎖定著和烏川說話的女人,見她從烏川手中接過銀子,眼中貪婪盡顯。聽說明天就可以拿到丹藥,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又叮囑了烏川幾句,便迫不及待地走了。


    隻見她走出醫館側邊的小巷,穿過大街,進入了對麵的小巷,最後在“回春堂”的後門停下,敲開門和裏麵出來的小廝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便喜形於色的離開了。


    又是“回春堂”,陸睿朗眼中的狠厲一閃而過,心底冷笑,又一個撞到他槍口上的,真是哪個世界都不缺這種不懈餘力找死的人。


    陸睿朗走進客房,見晏桓煜正坐在窗邊看書:“明天公主的生日宴,你去參加嗎?”


    晏桓煜放下兵書,搖了搖頭:“我得到消息,皇帝也會去。你……一切小心。”


    陸睿朗心中一沉,神色凝重的在桌邊坐下:“剛才虞妃娘娘的貼身太監來了醫館,我在他身上聞到‘斷魂草’的味道。‘斷魂草’本身有一股淡淡的奶味,加入牛奶或羊奶變成□□,不易被人察覺。加到酒水中便會變成無色無味的劇毒。而且半個時辰就能揮發的一幹二淨,讓人查不出一點痕跡。”


    晏桓煜臉色黑沉:“原來這種毒叫‘斷魂草’。你知道皇後是怎麽死的嗎?就是被這‘斷魂草’毒死的。當時為皇後看診的禦醫將‘斷魂草’加在皇後每晚服用的奶羹中,直到皇後毒發昏迷才被人發現,可是為時已晚。當時發現奶羹有毒的正是你父親李老禦醫。”


    “一個禦醫不會無緣無故去毒害皇後,背後一定有人指使,查出那人是誰嗎?”


    “沒有,沒等問出來,那禦醫就在天牢中自盡了。背後的人自今沒查出來。”這也是太子對皇帝最不滿的地方。


    皇後去世,誰得益最大,誰就最有嫌疑。鳳璽國女人珍貴,皇帝的後宮中也隻有三個女人,生下皇子皇女的隻有皇後和虞妃,淑妃自今無所出。


    誰是最終得益者一目了然,但皇帝卻裝聾作啞,完全沒有要問罪虞妃的意思。皇後去世十幾年,虞妃依然活得好好的。


    “虞妃娘娘本身姓虞?”這姓氏在鳳璽國並不多見。


    “好像是。”晏桓煜也不確定:“她一進宮就被冊封為妃,封號虞。”


    陸睿朗快速瀏覽著天神一號找來的資料,緩聲道:“鳳璽國的開國皇帝,當年是從海上打下的天下,這你知道吧?”


    “嗯,鳳璽國三麵環山,一邊臨海,先祖皇帝僅用十艘戰船,三個月時間就攻下了沿海十二城,再一舉攻入內陸,奪取天下。”這些史書上都有記載。


    “那你知不知道,先祖皇帝隻有兵馬,沒有戰船。這十艘戰船原本是海盜船,這群海盜的頭領就姓虞。”


    晏桓煜緩緩搖頭:“史書上隻是記載了先祖皇帝想封一個和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當異姓王爺,但那人拒絕了,並帶著族人從此歸隱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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