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欣,秦漢之際項羽所封的諸侯王之一,原為秦朝櫟陽獄掾,曾經逮捕項梁,又將其釋放,所以有恩於項氏。後升任秦朝長史,輔佐章邯擊敗陳勝,同章邯謀叛秦,後來投降楚軍,擔任上將軍。隨項羽進入關中,被封為塞王,劉邦還定三秦,司馬欣降漢。不久,楚軍大破漢軍於睢水,司馬欣又歸降項羽,與西楚大司馬曹咎等據守成皋,被漢軍大破於汜水,司馬欣自殺。


    司馬欣,原本是秦朝櫟陽縣的獄掾,櫟陽縣曾是秦國舊都。秦朝基層官員都是啟用當地人士,如沛縣人曹參曾任沛縣獄掾、沛縣人任敖曾任沛縣獄吏,由此可知擔任櫟陽獄掾的司馬欣是櫟陽縣人。秦朝統治時期,項梁曾經犯事被櫟陽縣逮捕,項梁於是請蘄縣的獄掾曹咎,寫信給櫟陽縣的獄掾司馬欣,因此得以平息案件。


    秦將章邯擊敗陳勝的將領周章,秦二世胡亥加派長史司馬欣、都尉董翳輔佐章邯攻打叛軍。在章邯、司馬欣、董翳等人在黃河一帶驅逐張楚餘黨的時候,朝中馮去疾、馮劫、李斯等大臣被迫害致死。章邯、司馬欣、董翳相繼在臨濟縣消滅魏王魏咎,在城父縣殺敗楚王陳勝,在定陶縣擊破武信君項梁,楚地反賊名將已死,章邯於是往北渡過黃河,在巨鹿縣攻打趙王趙歇。


    章邯率兵渡過黃河攻趙,把趙王趙歇圍困於巨鹿,楚將項羽發兵救趙,楚軍“一以當十”,在巨鹿之戰中大敗秦軍,擊退章邯,俘虜王離,項羽憑此軍威一躍成為諸侯上將軍。章邯的軍隊駐紮在棘原,項羽的軍隊駐紮在漳水以南,兩軍對峙,沒有交戰。由於秦軍多次敗退,秦二世胡亥派人來譴責章邯,加上楚軍又來急襲,章邯害怕,讓司馬欣回朝請求援兵,此舉受到趙高的責讓。


    司馬欣來到鹹陽,停留在司馬門三天,趙高不接見他,有不信任的心思。司馬欣感到害怕,逃回軍中,不敢走原路,趙高果然派人去追殺他,沒有追上。司馬欣回到軍中,向章邯報告說:“趙高在朝中當政,下麵沒有人敢擅自行動。若現在作戰能夠取勝,趙高一定會嫉妒我們的戰功;若作戰不能取勝,一定免不了一死。希望將軍仔細考慮。”謀叛秦,敵方陳餘也寫信來勸降章邯。


    章邯猶豫不決,暗中派軍候始成出使項羽軍中,想達成和約。和約未成,項羽“許而擊之”,派蒲將軍日夜兼程領兵渡過三戶津,駐紮在漳水以南,與秦軍交戰,再次打敗秦軍,項羽率領全軍將士在汙水進攻秦軍,大破秦軍。


    章邯再次派人去見項羽,想要締結盟約,項羽因為軍糧減少於是答應了章邯的求和。章邯與項羽相約在洹水以南的殷虛達成會盟,章邯等人投降,項羽立章邯為雍王,將他安置在楚國的軍中。趙高殺死秦二世胡亥,項羽任命司馬欣、董翳為上將軍,率領投降的秦軍作為前導先鋒。


    到達新安時,諸侯軍的將士過去曾經服徭役或屯戍邊疆而路過秦地,秦地官兵對他們大多很無禮,等到秦軍投降諸侯,諸侯將士大多借著戰勝的機會像對待奴隸和俘虜一樣役使他們,隨意羞辱秦軍官兵。秦軍官兵大多在私下議論說:“章將軍等人欺騙我們投降諸侯,現在能夠入關攻破秦國,當然很好;假如不能,諸侯俘虜我們到東方,秦國一定會將我們的父母妻兒全部處死。”各路將領們隱約聽說了這些議論,匯報給項羽。


    項羽召來英布、蒲將軍謀劃說:“秦軍官兵人數眾多,他們心裏不服,若到了關中還不聽號令,情況就危險了,不如出擊殺掉他們,而隻與章邯、長史司馬欣、都尉董翳進入秦地。”於是,楚軍在夜裏在新安城南將秦軍降卒二十多萬人全部坑殺。


    秦國滅亡之後,項羽遙尊楚懷王熊心為義帝,而自立為西楚霸王,主持分封十八路諸侯王。項羽把關中劃分出三個諸侯國,封給秦朝的降將,意在圍堵漢王劉邦。於是,封章邯為雍王,統治鹹陽以西,定都廢丘。長史司馬欣,以前擔任過櫟陽獄掾,曾經對項梁有恩德。都尉董翳,是最初勸說章邯投降楚國的人。因此項王封司馬欣為塞王,統治鹹陽以東到黃河邊,定都櫟陽。封董翳為翟王,統治上郡,定都高奴。


    漢王劉邦發動還定三秦之戰,漢軍在廢丘圍困雍王章邯,塞王司馬欣、翟王董翳投降漢軍,二人立國七個月,封國被廢除。劉邦在控製三秦形勢之後,東出掃平三河,相繼征服、收降河南王申陽、韓王鄭昌、西魏王魏豹、殷王司馬卬。


    趁項羽在齊國酣戰之際,劉邦挾製五路諸侯的兵馬,打入西楚的首都彭城。項羽聽聞後,帶兵離開齊國,從魯縣往胡陵縣出兵,到達蕭縣,分別與漢軍在彭城縣、靈壁縣東麵、睢水之上展開大戰,大破漢軍,殺了許多士卒,睢水被屍體堵塞不流。這個時候,諸侯們看見楚國軍勢強悍而漢軍大敗,都紛紛叛離漢軍再投楚軍。塞王司馬欣、翟王董翳都逃亡到了楚營。


    由於司馬欣和曹咎早年有恩於項梁,因此受到項羽的信任,兩人被安排坐鎮成皋。在成皋之戰中,守城的西楚大司馬曹咎中了劉邦的激將法而出戰,曹咎讓士兵渡過汜水。士兵剛渡過一半,漢軍發起進攻,大破楚軍,繳獲了楚軍的全部物資,大司馬曹咎、長史司馬欣都在汜水邊上自刎而死。


    司馬欣等人多年來率領秦地子弟打仗,戰損的人不計其數,又欺瞞部眾投降了諸侯軍。到了新安秦軍降卒皆被坑殺,唯獨章邯、司馬欣和董翳三人脫身,秦地的父老兄弟對這三人懷有極深的痛恨。劉邦養好胸口的箭傷之後,進入關中,到達司馬欣的故鄉同時也是塞國的舊都櫟陽縣,慰問當地的父老鄉親,擺設酒宴,把已經死去的司馬欣梟首,將其首級掛在櫟陽縣鬧市示眾,以安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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