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今日仲容恪沒有過來,那會是怎樣不堪設想的情景?


    她不敢去想,也不願意再去想。


    隻是薑瑾不明白,分明是厭惡自己的,卻為何對她上了心思?


    她不得其解,但也知曉感情之事本就是身不由己的,隻是阿遠太過於偏激。


    為了不讓舊事再次重演,還是盡量與他保持距離為好。


    在此之前,她對他有防備的也隻是其他而已,明白他不關心這等男女之事,遂放心與他單獨相見,商談。


    但她卻萬萬沒有想到,阿遠竟會對她存了這般不堪的心思,讓她難以接受。


    不知過了多久,領隊阿遠由軍醫一番的包紮過後,傷口終是不再流血,躺在了榻上。


    待軍醫走後,將士在一旁嘀咕道:“平日裏也未見將領對男女之事上心,就連那俘獲而來的營妓,也並未碰過。這些年來,軍中將士們還以為您有斷袖之癖。”


    他頓了頓,瞟了一眼其神色繼續道:“也不知怎的就被王妃給迷惑了去,她果真是個妖女。”


    “別說了。本將此番還能好好的在此,全然靠她既往不咎。若誰再多說她一個不是,我便不會放過他。”阿遠沉聲的命令著。


    “是,是。”將士結巴的應了應。


    西謨國內,尉遲夜不知該如何給北疆王回信。


    這場仗,不打也得打,但他還是依舊躊躇著,想著還有沒有其他的法子可行。


    此間,尉遲茗嫣忽走了進來,不顧太監的阻攔。


    “皇哥哥,為何還遲遲不戰,難道你不想救阿瑾姐姐嗎。”她賭氣的說道。


    今日早朝之時,小太監便過來同她通報,說眾大臣紛紛讚成聯戰,但是皇哥哥卻依舊猶豫著,暫緩。


    她很是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麽。


    隻要多拖一天,那麽阿瑾姐姐在邊疆就會多一天的危險。


    這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本來還想著,先皇給她留下來的那一支護衛軍可以幫到王侯,但卻被皇帝哥哥給收編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涼國衙門


    這一點,她就不再計較了。反正他做什麽事情都會有理由,也是阻攔不了的。


    隻是這場該打的仗,為何要這般的拖延。


    她實在無法理解皇哥哥的心思,便氣鼓鼓的過來質問他。


    尉遲夜抿唇,道:“你是公主,怎可幹政。”


    “可是,可是這明擺著的事情。我也隻不過是想問問皇哥哥的想法,怎麽能說是幹政呢。”尉遲茗嫣不滿道。


    “胡鬧。嫣兒以為,事事都能這般容易決策的麽。”他輕揮衣袍,坐在了那桌前。


    她緊跟了上去,道:“如今阿瑾姐姐生死不知,皇哥哥怎的能安心在此抉擇?”


    說來,納蘭清如和親當日,她是去阻止了的。


    若不是因為皇哥哥,阿瑾姐姐就不會是這般的境地了。


    這眼下好容易等來了機會,他竟然還在決策著。


    尉遲茗嫣實是不解。


    “朕自有決定。來人,送公主回殿。”尉遲夜有些懨懨道。


    轉而便拿起一本奏折,皺著眉頭翻看著。


    李公公上前,對著她道:“公主,奴才說句您不中聽的話。皇上他因邊疆和親這一事,已是夜不能寐了。終日還對著這些案牘所操勞。公主應當多關心關心皇上才是,莫要讓他再為難了。”


    尉遲茗嫣聽他這麽一說,當下便有些愧疚的望了一眼正在批閱奏折的尉遲夜。


    她不符其年紀的歎了口氣,垂著腦袋道:“好吧,本公主知道了。”


    末了,她對著尉遲夜道:“皇哥哥,無論怎樣,嫣兒都希望你能夠盡快決定下來。嫣兒退下了,就不打擾皇哥哥了。”


    李公公恭送著她離去。


    尉遲夜抬起眼眸望著其離去的身影,眼神帶著閃著點點。


    他將北疆王的信件拿了出來,提著墨筆,深思熟慮了一番,便蒼勁有力的揮下。


    驀地,書寫一番完畢後,便盡快的派人將此信件火速的差回去,交至北疆王的手中。


    涼國。


    香迎酒樓的一處雅間裏,有一身形款款的女子入座,舉手投足皆風情萬般。


    她的麵上帶著薄而清透的紗布,整個人以簾衣相照,使其看不清麵容。


    “主子,你真要在此用膳?”心腹謹慎的掃視了一圈周圍,壓低聲響道。


    “怕什麽,不有你在我身邊麽。”她媚然輕笑一聲,舉起杯酒,搖晃了幾瞬。


    心腹再次掃望一遍,徑直放下劍,坐在她的麵前,低低道:“可那西謨的皇帝一直在派人尋主子,若此時風頭出來,豈不是著了他們的道?”


    納蘭清如的眼中露出一絲鋒芒,她輕柔著聲音道:“我已經躲躲藏藏了許久,終日如過街老鼠一般見不得光。早已是厭煩了如此日子,倒不如出來透透氣。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的唇角邪邪的揚起,“不過,也是值得的。讓那小賤人代替我嫁去了那頭,可有不少苦頭吃呢。”


    她說著,便譏諷的獰笑著。


    心腹想了想,道:“主子這般下亦也不是回事,總得有所依附,才能夠在此長存。”


    經他這麽一提點,納蘭清如的麵色微動,她正道:“你說得不錯,西謨我是回不去了。眼下待在這涼國,總得想法子安生下來才是。”


    “屬下就是這個意思,流離失所總比不得安穩。想要久居於此,須得站穩根基,以應那不測之變。”他跟後補充道。


    納蘭清如邪邪的笑著,眉頭輕佻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一個好出路。”


    心腹不解,問道:“請主子細說。”


    驀地,小二上來,將飯菜一一端至,諂笑道:“二位客官請慢用,本店還有更多好菜,若吃完不夠還可再點。沒什麽事的話我便下去了,悉聽二位客官傳喚。”


    小二緩緩離去,肩上搭著白布巾,忙活去了。


    納蘭清如與其心腹對上了眼,謹慎的暗示了一番。


    “這家酒樓的菜色可真全啊,本姑娘下回還要過來。”她佯勢高聲道。


    心腹凜了凜眼,也跟著附和之。


    樓下的小二麵色頃刻便悅意萬分,搓著手哼著小曲去忙了。


    這廂,外頭忽然闖進來幾個人,說有些公事要辦,便兀自在裏頭一番搜尋。


    掌櫃的忙討好的過去道:“幾位爺,幾位爺,我這裏頭沒有什麽可疑之人,都是打尖住店的客人,您往別處去瞧瞧吧。”


    為首的厲聲道:“走開!若是耽誤了我們辦事,這責任你可擔待的起!”


    “可是爺,我這裏真的是沒有啊,千真萬確。”掌櫃急壞了,聲音都十分抖。


    正在用膳的那些客官們都驚駭的看著不速之人。


    為首的怒了,直接將其扳開。


    掌櫃迅速的給小二使了個眼色,讓他立刻去報衙門。


    這群人沒有手令,竟然敢私自擾亂民生,父母官是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幾個人手上拿著畫像,對比著店中之人,均搖頭不已。


    有個跑江湖的受不了他們如此橫,便當下起了爭執,掀了桌子在裏頭大打特打的。


    “我的娘啊,別打啦!求你們了,我的桌子,我的菜啊!”掌櫃左右相勸著,卻被人推到了地上。


    那些客官們嚇得皆跑了,連銀子錢都沒付。


    “別走啊!你們別走!錢還沒給啊!”掌櫃有心去追那些吃霸王餐的人,但是不能夠將自家店鋪給棄了,於是便左右勸著,聲音都有哭腔。


    那幾個人,其中一個私自上了二樓,剩下的與那江湖之人打鬥。


    心腹緊張了一瞬,而納蘭清如則是氣定神閑的喝著茶水。


    那人見到了她,便狐疑了幾分,將手中圖紙與之對比。


    “你,把臉露出來。”他命令道。


    她好似沒有聽到一般,給心腹使了個眼色。


    他領命上前掐住那人的脖頸,厲聲道:“誰讓你用這個語氣同我們主子說話的。”


    那人將其手迅速反扳,二人較量著。


    納蘭清如趁此,緩步走了下去,想要離開這家客棧。


    “別讓她跑了!”


    樓下同僚紛紛聞聲,轉而去擒她,卻被身旁的江湖之人給製止道:“當眾非禮一個女子,算什麽!”


    “你少多管閑事,此女指不定就是我們要尋的人,若是耽誤了大事,我們皇……我們主上不會放過你的!”他話鋒一轉,迅速掩飾道。


    那江湖之人冷哼了一聲,說道:“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我也不怕,你今日冒犯了我,休想要就此罷休,看招!”


    他快速的出掌,擊在了其胸口之上。


    而另一個人則是追了出去,上前將納蘭清如的肩膀搭住,道:“你敢走!”


    她麵紗下帶著一抹邪惡的笑,轉身瞬間掀開了簾子。


    那人錯愕萬分,忙稟道:“多有得罪,還望姑娘不要介意。”


    便極速的回到了客棧。


    納蘭清如撫了撫麵上,道:“這可真真好使,得虧母親昨夜悄悄命人給我送來。”


    她放下簾衣,扭著腰肢走在道上。


    她不會擔心心腹如何,因為,他是母親安排給她的,武藝甚是高強之人。


    所以,相信很快便能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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