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盡管天牢內已然點燃了暖爐,試圖驅散那刺骨的寒冷,可偶爾還是有陣陣寒風呼嘯著刮進這陰森之地。那股寒意宛如隱匿於黑暗中的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襲來,讓人防不勝防。


    華晨宇望著眼前的一切,不禁深深地歎息一聲。他那雙深邃的眼眸之中,此刻滿溢著無盡的無奈與心疼之色。他實在無法容忍再看到花語晨繼續在這般惡劣的環境下受苦受難。


    他猛地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伸出雙臂,將花語晨那虛弱至極、仿佛一陣輕風便能輕易吹倒的嬌軀輕輕抱起,使其橫臥於自己寬闊的胸膛之上,隨後,他邁著緩慢而沉穩的步伐,一步步朝著牢房之外緩緩走去。


    身後,大內總管以及眾多侍衛緊緊跟隨,不敢有絲毫的耽擱,他們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在這片死寂的牢房中不斷回響,猶如一曲低沉壓抑的樂章。


    不多時,華晨宇來到了禦駕車輦之旁,靜靜站立於此。


    大內總管眼疾手快,趕忙取來一個結實的台階,穩穩當當地放置在了車輦前方。


    華晨宇輕抬腳步,緩緩踏上台階,他每邁出一步都是那樣的小心謹慎,似乎生怕驚擾到懷中沉睡的佳人。


    他順利登上了車輦,輕輕將花語晨安放在柔軟的座位之上。


    此時的他,依舊心係著懷中之人。他微微俯身,貼近小桃子耳邊,刻意壓低嗓音囑咐道:“小桃子,朕希望皇後能夠得到充分的休息。待會兒啟程之後,務必將行駛的速度盡可能地放慢一些。”說罷,他再次深情地凝視了一眼熟睡中的花語晨,眼中盡是關切與疼惜之意。


    小桃子恭恭敬敬地對著麵前之人點了點頭,他伸出手輕輕搭在了車輦門上,然後緩緩地將門合上。


    與此同時,莊嚴威武的儀仗隊開始緩緩移動起來。他們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護送著禦駕車輦漸漸駛離了天牢大門。


    車輪滾動間,帶起了些許塵土,在空中飛揚,儀仗隊沿著來時的道路徐徐前行,向著皇宮的方向折返而去。


    禦駕車輦內,華晨宇小心翼翼地抬起手來,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擋在花語晨臉頰旁的幾縷發絲,然後將它們別到了她的耳後。


    他目光如水般溫柔地落在了花語晨的臉上,靜靜地凝視著她安靜的睡顏。


    此刻,華晨宇的內心正思潮翻湧。他暗自思忖著,盡管花語晨一直倔強地不肯低頭向他認錯道歉,但他願意主動放下自己身為帝王的那份驕傲和尊嚴。


    因為他深深地明白,與自己的顏麵相比,她才是至關重要的存在。倘若失去了她,他的整個世界都將陷入一片灰暗之中,再無半點色彩可言,唯有無窮無盡的黑暗與蒼白。


    更何況,她不過是頑皮淘氣地捉弄了一下自己而已,這本該是屬於他們二人之間獨有的甜蜜小情趣罷了,怎料竟會發展成如今這般局麵,讓她遭受了如此巨大的委屈。


    想到這裏,華晨宇滿心懊悔,甚至恨不得立刻下令讓人將自己杖責一番以泄心頭之恨。


    可放眼當今天下,又有何人膽敢對他這位至高無上的皇帝動手呢?


    華晨宇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摩挲著花語晨那張白皙嬌嫩的麵龐,似乎生怕自己稍稍用力就會弄疼了她。


    他專注地感受著從她鼻翼間傳出的微弱氣息,那若有若無的溫熱氣息拂過他的手指,令他的心也跟著微微顫動起來。


    此時此刻,他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從今往後,他定當加倍珍視眼前這個女子,絕不容許她再遭受哪怕一絲一毫的傷害。


    他要讓花語晨深深地明白,他對她的愛意猶如深海般深沉且堅定不移。不管未來的道路上將會遭遇多少艱難險阻,他都會始終如一地陪伴在她身旁,不離不棄。


    “皇後啊,朕永遠都不會責怪於你。日後無論你想要做何事,朕皆會依從於你。隻要能看到你的笑容,朕便心滿意足了。”華晨宇喃喃自語道,他修長的手指輕盈地掠過花語晨的肌膚,目光之中流露出的盡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


    就在這時,原本靜靜躺著的花語晨的身軀忽然微微顫抖了一下,仿佛是被一陣輕柔的微風悄然喚醒。


    她緩緩直起身子,額頭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一層細小的汗珠,她抬起一隻玉手,輕輕將垂落在胸前如絲般柔順的長發撩至一側肩頭,而後又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揉搓著那雙美眸,那雙眼眸雖然略顯困倦,但依然美得令人心動不已。


    待稍微清醒一些之後,她開始轉動腦袋,好奇地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她的目光先是有些遲疑,然後才緩緩地移動,最終定格在了車輦中的那幾個暖爐之上。隻見那暖爐之中的炭火正在熊熊燃燒著,橘紅色的火焰跳躍舞動,仿佛擁有生命一般,不時地迸射出點點火星,散發出令人感到無比舒適和安心的溫暖氣息。


    隨後,她像是受到某種力量牽引似的,慢慢地轉過頭來,視線隨之移到了身旁的華晨宇身上。


    此時的華晨宇,身穿著一襲金光閃閃的龍袍,那精美的刺繡和華麗的圖案無不展現出其尊貴非凡的地位,而他頭頂所戴的皇冠,則更彰顯著他至高無上的權威與威嚴。


    在華晨宇的兩旁,恭恭敬敬地站立著幾位侍從。他們皆低垂著頭顱,身體微微前傾,表現出極度的謙卑之態,甚至連抬頭直視他那威嚴麵容的勇氣都沒有。


    她深深地凝視著眼前這一切,她深知,華晨宇早已徹底告別了曾經生活過的二十一世紀,那個充滿著現代化氣息、科技日新月異的世界如今已經離他遠去,變得遙不可及,猶如一場虛幻縹緲的夢境。


    而她自己,同樣也必須狠下心來,毅然決然地拋棄過往所有的記憶和經曆,如同傳說中的鳳凰曆經烈火焚燒後涅盤重生一般。


    從這一刻起,她決定將昔日的花語晨永遠深埋在心底,就當作那個天女子已經在冰冷黑暗的天牢中香消玉殞。


    而現在站在這裏的,將會是以一個嶄新的身份出現的她,帶著堅定的信念和無畏的勇氣,勇敢地去迎接並融入這個既陌生又似乎有著幾分熟悉感的新世界。


    與此同時,華晨宇的內心則被滿滿的驚喜所填滿。畢竟,她終於從沉睡中蘇醒過來了。然而,就在他滿心.喜地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卻突然注意到了她那迷茫無助的眼神,他原本激動不已的心情瞬間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不由自主地緊緊揪了起來。


    她那雙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和焦點,空洞而迷茫,就好似完全不認識眼前之人一般,華晨宇的心瞬間被揪起,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上次類似場景時的畫麵——莫非她又故技重施,想要假裝失憶來逃避些什麽?


    想到這裏,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如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用無比輕柔的聲音說道:“皇後,朕這次真的知道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朕在此對天發誓,從今往後定會全心全意地對你好,咱們再也不要爭吵不休,要永遠相愛。”


    他的話語中飽含著無盡的誠懇與真摯,似乎每一個字都是從靈魂深處流淌而出,隻為向她袒露那顆熾熱且充滿愧疚的心。


    而此時的花語晨卻瞪大了雙眼,那圓潤的眼眸幾乎快要脫出眼眶,臉上布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櫻桃小嘴微張,驚呼聲脫口而出:“什麽?你竟然是皇帝?而我……居然是皇後?這怎麽可能呢?你肯定是在欺騙我,就算把我打死,我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會是什麽皇後!”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仿佛這突如其來的真相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將她整個人都劈得暈頭轉向,完全無法接受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華晨宇聽到這話,心頭猛地一緊,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他的目光如同兩道火炬,緊緊地鎖定在花語晨的麵龐之上,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在心底暗暗思忖:她究竟是真的徹底失憶了,還是故意在佯裝不知呢?可不管怎樣,隻要她還願意搭理自己,哪怕隻是一點點回應,他便堅信憑借自己的真心實意,定能重新贏回她的芳心。


    華晨宇的聲音如同洪鍾大呂一般,堅定而有力,那聲音仿佛能夠穿透層層疊嶂、重重阻礙,直達人心最深處:“無論你心中作何想法,你都是朕的皇後,這一點毋庸置疑,更是無法更改的鐵律事實!”


    說這話時,他的眼神猶如燃燒的火焰,其中飽含著無盡的深情和執著,似乎正源源不斷地向花語晨傳遞著一種足以撼動山嶽、排山倒海般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


    花語晨聽聞此言後,先是微微一愣,隨後便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小心翼翼地張開櫻桃小口,輕聲問道:“陛下,我深信您所說之話並無半點虛假之處。隻是我既然已貴為皇後,那麽在您跟前我究竟該當如何自稱呢?還望陛下明示。”


    華晨宇見她如此謹小慎微的模樣,不禁微微一笑,他稍稍湊近了一些,用極其輕柔的聲音回答道:“皇後啊,隻要能讓你感到開心愉悅,不管你想怎麽稱呼自己都行,朕絕對不會有半句怨言,更不會反駁你的意思。”


    他的這番話語,語氣輕柔得就像一陣微風拂過湖麵,卻又隱隱透露出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寵溺之情,仿佛在無聲地告訴花語晨——在他麵前,她完全可以自由自在、隨心所欲地去做任何她內心真正渴望去做的事情。


    然而,花語晨心裏很清楚,身處這宮廷之內,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她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和放縱,依舊時刻保持著警覺之心,生怕一不小心便會觸怒龍顏,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於是,花語晨恭恭敬敬地欠身施禮,用輕柔但堅定的語氣說道:“陛下,依我之見,還是應當遵循舊例行事才好啊。倘若因小女子不慎觸怒了陛下天威,那恐怕這顆腦袋就真要與脖頸分道揚鑣啦!”


    一邊說著,她情不自禁地伸手緊緊握住了自己纖細的脖頸,那模樣仿若一隻受驚的小鹿,正竭盡全力地守護著自身以免遭受任何可能降臨的災禍。


    華晨宇望著眼前小心翼翼的人兒,不禁無可奈何地深深歎息一聲。他那雙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之中,瞬間掠過一抹難以掩飾的失望之色。


    其實他心裏清楚得很,花語晨之所以如此謹小慎微,無非是因為對他心存敬畏罷了。


    可不知為何,他內心深處卻無比渴望她能夠摒棄這些繁文縟節所帶來的束縛,毫無保留地敞開心扉與自己真誠相對。


    於是乎,華晨宇強打起精神,盡量讓自己的語調顯得平和舒緩一些,緩聲言道:“皇後,昔日裏你在朕跟前皆是以‘臣妾’自稱,然而當身處眾人之前時,則又改口自稱為‘本宮’。從今往後,就照此慣例吧。”


    話語出口之際,就連他本人都能聽出其中暗含著的那麽一絲絲無力與無奈之意,仿佛正在竭力去遷就並習慣花語晨身上發生的種種轉變。


    聽聞此言,花語晨趕忙再次盈盈下拜,禮數周全地道謝道:“臣妾在此多謝陛下的悉心點撥教誨之恩。”她舉手投足之間,皆是那般風姿綽約、優雅大方,將皇後應有的端莊儀態展現得淋漓盡致。


    隻可惜,華晨宇敏銳地察覺到,盡管表麵上看起來一切都風平浪靜、相安無事,但在花語晨那顆看似平靜如水的心房深處,仍舊橫亙著一道若隱若現的無形鴻溝,使得他們二人始終無法真正做到心有靈犀一點通。


    華晨宇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眼前的女子。他的目光如水般溫柔,其中蘊含著無盡的憐惜之意,他輕聲說道:“皇後,朕日後絕不會讓你再離開朕半步。”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誓言,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堅定不移的力量。


    花語晨聽到這話,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然而,那看似甜美的笑容背後,卻悄然隱匿著一絲難以被人覺察到的苦澀。


    她朱唇輕啟,嬌聲回應道:“陛下,臣妾可不傻哦,您貴為皇帝,擁有無上的權力和尊貴的地位。隻有緊緊跟隨在您的身邊,臣妾才能夠在這遠古時代安然度過每一天。臣妾實在是不願意去嚐試那些苦日子的滋味呀。”她的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無奈與現實,讓人不禁為她感到心疼。


    華晨宇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想要將她輕輕地擁入懷中,真切地感受她身體的溫暖與柔軟,然而,就在他即將觸及她的時候,花語晨卻猶如一隻靈動的蝴蝶般,輕巧地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了他的擁抱。


    她的動作如此迅速而自然,仿佛早有預料,又或者是故意為之。


    華晨宇的雙手僵在了半空中,眼神之中瞬間閃過一絲落寞之色,他默默地凝視著花語晨,心中暗自歎息。


    他深知,她如今對待自己的這種若即若離、刻意疏遠的態度,也許正是因為在天牢之中導致她失去了過往的記憶所造成的吧?想到此處,他的心頭不由得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


    華晨宇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道:“皇後,朕又不會吃了你,乖乖坐在朕身邊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希望花語晨能夠放下心中的防備,與他重新建立起親密的關係。


    花語晨雙膝跪地,頭深深地低著,仿佛要將自己埋進地裏,她的聲音顫抖著說道:“陛下,您乃天子,臣妾豈敢與您平起平坐。”


    華晨宇緊閉雙眼,心中卻如明鏡一般清楚,她蘇醒後的這副模樣,皆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然而,他實在不希望自己和她如同陌生人一般生疏,那種感覺就像一把鋒利的劍,刺痛著他的心。


    花語晨輕輕掀開了車輦的窗簾,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漆黑的夜幕,如墨般濃稠,仿佛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與此同時,一股刺骨的寒風如鋒利的刀刃般刮過她的身軀,她不禁緊緊了身上那件單薄的裏衣,試圖抵禦這寒冷的侵襲。


    華晨宇敏銳地感受到了冷風的侵襲,緩緩睜開了雙眸。他的目光落在了花語晨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花語晨見狀,趕忙放下窗簾,仿佛那窗簾是她與他之間的一道屏障。


    她感受到華晨宇熾熱的目光,心中一緊,連忙跪地求饒:“臣妾該死,還請陛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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