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伴隨著“嗚嗚嗚”的號角聲音,在起床以後吃了一頓飽餐的並州軍及殘存的乞活軍將士們,開始陸續的集結在一起,在皇甫嵩的命令下達到各處之後。


    各支部隊上到將領,下到屯長,隊率,也紛紛的收攏自己麾下的士兵,讓他們根據平日裏訓練的位置,依次站好,同時摩拳擦掌,準備好接下來戰鬥的準備。


    而陣中的最前方位置,皇甫嵩騎乘在馬背之上,全身披掛,腰懸佩劍,在他的身邊,冉閔,吳戰,楊延昭等人在左右一字排開,一個個都強迫自己進入最佳狀態,避免自己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產生掉鏈子的行為。


    畢竟,今日的戰鬥,可以說是直接決定了接下來整個河套地區的歸屬。


    並州軍自集結兵馬,走出雁門關的那一刻開始,曆經了數次的戰鬥,犧牲了無數的將士,才換來了這一場戰鬥的機會。


    之後,他們是帶著勝利之軍和整個河套地區,凱旋而歸。還是帶著殘兵敗將,灰溜溜的回到雁門關準備防守,就全看這一場戰鬥,能不能順利的啃下異族聯軍的這一塊硬骨頭了。


    在並州軍的對麵,異族聯軍也早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兩個部落的首領慕容儁和耶律阿保機並排在最前方,在他們的身後,兀顏光也是再一次的擺出了他賴以得名的太乙混天象陣。


    隻是與昨日不同的是,這一次的大陣中,集結了兩個部落所有的猛將,還有慕容恪等頂尖的統帥與他一起坐鎮指揮,為的就是,能夠順利的在今日擊潰並州軍,將他們給趕出河套的位置。


    耶律部落還好說,慕容部落已經在這一片土地上生活了太久,也早已將自己,視作了這一片土地的主人,可以說,他們寧願死在保衛河套的戰鬥當中,也是絕無可能心甘情願的從這一塊土地撤走的。


    雙方都有贏下這一場戰鬥的理由,也沒有誰願意不打一槍都從這一塊土地上離開。


    那麽,說到最後,也還是要用戰鬥來解決這一個爭論了。


    因為知曉並州軍有宇文成都這一個他們無法單對單解決的點,異族聯軍自然也沒有考慮拿自己家猛將的生命,來換取對方部隊的士氣提升。


    因此,在慕容儁和耶律阿保機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由耶律阿保機出麵,對著並州軍的主將皇甫嵩說道:“久聞皇甫將軍身為大漢柱石,能力出眾,麾下精兵強將也是無數。隻可惜,昨日老將軍破陣的時候,我因為在後方,沒有能夠一睹老將軍指揮的風采。然今日我麾下大將兀顏光又布下此陣,還希望老將軍能夠拿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破陣,不要讓我失望才行。當然,老將軍若是覺得自己沒有能力破陣,大也可以直接率兵掉頭回去。我耶律阿保機以部落的名義起誓,隻要你們大軍如今原路返回,退出河套地界。我保證咱們之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從今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以雁門關為界,你看如何。”


    “哈哈哈,你們異族人的言語,還真是引人發笑。河套地區自古以來便是我們大漢的疆土,隻是被你們的先輩以強盜的形式拿了回去,你反倒不恥,還引以為榮。難道,我過來拿回自己的東西,還要經過你們這一群強盜的同意嗎。還以雁門關為界,你想的倒是美。我也懶得繼續和你廢話,盡管把你們的那個什麽烏龜陣給擺出來,我也好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大漢天威浩蕩。”皇甫嵩在聽見耶律阿保機的喊話之後,也是一改往日大儒的形象,直接對著整個異族聯軍破口大罵了起來。


    那言辭激烈的聽的吳戰一愣一愣的,之前在史書與演義的時候,因為盧植和皇甫嵩基本都屬於一個組合出場,也讓吳戰下意識的認為皇甫嵩應當和著名的大儒盧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形象。


    直到他聽見了皇甫嵩罵人的水平絲毫不低於他麾下這些泥腿子的緣故,才記起來皇甫嵩人家好歹也是邊將出身,自並州的雁門關出道,從小也算是跟著父親守衛異族,在耳濡目染之下,怎麽可能不會一點痛罵異族的言語。


    吳戰想,若是當初他們與竇建德交戰在冀州的時候,若是將盧植換作皇甫嵩,雖然最後可能還是他們輸掉這一場戰鬥,但在互相放狠話的環節,皇甫嵩可能要比盧植更加能夠提振一下士兵的士氣。


    畢竟,在這個年代,讀書識字的人終究在少數。無論是漢軍還是黃巾軍,亦或是其餘的部隊,大多都還是屬於大字不識一個的級別,陣前喊話的時候,直接痛擊對方心靈的喊話,也肯定要比大儒的文縐縐回應要好上許多。


    誰讓文縐縐的喊話罵起人來比較委婉,無論是對方還是自己麾下的士兵,都聽不太懂呢。


    除非是碰到王朗這種聽得懂的讀書人,諸葛亮就是依靠著對方讀過書的優勢,將對方給活生生的罵死。


    若是王朗是和黃巾軍出身的將領一樣,估摸著諸葛亮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人家都隻會當成耳邊風聽過,因為實在是聽不懂啊。


    耶律阿保機雖然也讀過不少的書籍,但顯然文化水平也不是很高。因此,在遭遇了皇甫嵩的痛罵之後,他的臉上也是有些掛不住。


    或許,他心中正想著早知道出來要遭遇一頓問候,那就讓慕容儁來接下這個苦差事了。


    我這邊還要好好的和你講上幾句,言語中對你也是頗有誇讚,一副好說好量的樣子,你倒是好,直接蹬鼻子上臉,這不是壓根沒有把他放在眼裏嘛。


    想到這裏,耶律阿保機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心裏想直接給罵回去,但轉念又一想,這樣急頭白臉的罵回去,這些年看的書豈不是白看了。


    他好歹也是一個部落的首領,雖然是草原上的,但也是要麵子的啊。他平時可是以草原上少有的文化人自居的。


    因此,他最後也是選擇了放下一句“看你們待會破陣之後,還能否和現在一樣大言不慚的。”的言語之後,也是果斷的退了回去。


    戰鬥,也將在下一刻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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