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五日早上七點,衛含煙的鬧鍾還沒有響,她已經按捺不住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掏出充滿電的手機,飛快打開【我們活著回來了】這個聊天群,發送消息:【大日子!帥氣的人已經第一個起床了,你們呢?】


    接著,衛含煙還沒來得及放下手機去洗漱,群裏就跳出一條消息。


    【全隊的老母親:我跟方楠起了,他在做早飯,我們吃完早飯就出發,大家先匯合對吧?】


    衛含煙:“……”怎麽會有人比我起得還早!


    不過才兩秒的功夫,衛含煙就反應了過來:因為她、華雙雙、方楠是這群裏唯獨沒有和隊長相認的人。


    所以特別迫不及待的,其實隻有他們三個人而已。


    【十公裏外一槍爆頭:你們先匯合,身為白富美的我要先從酒店最貴的套房床上爬起來,走進衣帽間,再化個精致的妝容。】


    【並不是話癆:這白富美人設也不用端這麽牢固。我說一下,我昨天和李曳住在同一家酒店,我們倆也都已經醒了。】


    【十公裏外一槍爆頭:那你喊他自己上來說話,別見了我就裝死。】


    【並不是話癆:轉達了,他無能狂怒地罵了我一頓。】


    【暴躁你李爺:……艸,讓你當個啞巴怎麽就這麽難?】


    衛含煙挑眉,先把李曳的事情給放下了——天大的事都大不過今天的計劃。


    她放下手機,雀躍地去洗手間洗漱,又認真仔細地化了一個最高級別的全妝,從管家老李早就準備好的行李裏找出了搭配好的衣服。


    她臨出發前可能是因為表情太過意氣風發,老李還詢問她:“是去見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嗎?他令您費心了。”


    滿腦子隻有“隊長隊長隊長”的衛含煙吐吐舌頭:“見他,但明天他不是主角,是一個對小嬸嬸來說很特殊的日子,小叔叔讓我過去一起慶祝。”


    離開酒店時,酒店早就為衛含煙預約好的房車已經在路邊等待。


    衛含煙的人雖然還在車上,心卻已經飄到了郊外的那座城堡裏。


    確切說,她整個人最近一個月都心猿意馬地住在那兒,按分秒地算著倒計時等待今天的來臨。


    衛含煙在群裏和隊友們水了足足一個小時,抵達那座鍾子湮名下古城堡的時候才九點不到。


    她提起裙擺優雅地下了車,正要告訴司機不用再來接她回去時,一抬頭發現打開車門的人並不是司機,而是李曳。


    仍舊固執留著長劉海的李曳臭著臉把一個三明治拋給衛含煙:“早飯。”


    衛含煙低頭看了看:“我不要金槍魚的……”


    李曳毫不客氣地伸手就要拿回去,衛含煙笑嘻嘻地又護住了。


    “差不多得了。”有人嫌棄地打斷他們的互動。


    衛含煙抬頭一看,城堡的大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門外台階上站開了一排人,男男女女,甚至還有一個才比膝蓋高點兒的小丫頭,正好六個人。


    算上她身邊的李曳和她自己,再有還沒抵達的鍾子湮和衛寒雲,正好十個人。


    衛含煙鼻頭頓時發酸起來,她抽了抽鼻子才露出笑容:“好久不見,好想你們啊。”


    “能重聚真的難。”


    “還是副隊算得準。”


    “隻有我心疼隊長是唯一一個留下來的人?”


    “……等等,等等,我們一幅好像很熟的樣子就開始聊天了,不考慮一下除了話癆的臉長得跟從前一模一樣,剩下的人裏甚至有些根本沒互相見過麵這件事嗎?”


    “……說得是哦。請問你是哪位?”


    “?我先問的你又反問我,倒是講講你又是哪個這麽拽?”


    ……


    車抵達機場時,鍾子湮還睡眼朦朧要醒不醒。


    她剛從主腦空間脫離時,其實整個人作息特別健康,早上醒得尤其早,晚上也絕不會熬到淩晨。


    可安逸的養老生活過久以後,人也跟著變得懶散起來。


    沒睡醒就起床趕飛機這種事情原來是不應該在有私人飛機的富豪煩惱榜裏的。


    至於為什麽都中午了她還困得睜不開眼,這就要問衛寒雲了=)


    鍾子湮趴在衛寒雲背上、被他一路背上了飛機,又在休息倉裏睡了個回籠覺,到飛機快抵達目的地時才饑腸轆轆地醒了過來。


    衛寒雲果然就在她旁邊把下午茶都準備好了。


    對,私人飛機有個不算標配的標配,那就是廚師。


    下午茶這種暫時墊一下胃的過渡餐,廚師大概是出於職業的倔強,仍然做得很精致。


    鍾子湮吃完以後才問了早該問的問題:“去哪裏?”


    “巴塞羅那。”


    “看城堡嗎?”鍾子湮疑惑,“你已經把安保設計好了,我們今天去安裝?”


    ——那也不用這麽早就起床吧。


    衛寒雲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指了指一旁的窗戶:“已經快到了。”


    鍾子湮偏頭望去,果然已經能看見靠近沙灘海邊、在一處高地上的城堡。


    雖然隻去過一次,但她記得這城堡長什麽樣——普通人高攀不起的模樣。


    “賣關子?”鍾子湮好笑地問著,托腮欣賞自己的十億豪宅,“這麽大的房子卻不常住,好浪費。”


    可如果要將這棟處處沉澱著曆史氣息、掛滿古董藝術品的城堡出租,鍾子湮又覺得有點兒心疼。


    萬一哪兒被磕壞碰壞了呢,豈不是貶值好多錢。


    “你送我生日禮物就是來這兒,”鍾子湮憶起往事突然高興起來,“這次會送比上次更多的黃金嗎?”


    “剛買的金礦還不夠你開心幾天是嗎?”衛寒雲失笑。


    “可世界上有那麽多黃金,一時半會又收集不完。”鍾子湮撇嘴。


    “最近一年來,金價上漲得很異常。”


    鍾子湮短暫思考了下這句話的含義:“這說明……我的庫存變得更值錢了?”


    “這說明你在一年內購入的巨量黃金導致市麵上流通的黃金急劇下跌,變得稀缺,因而影響了世界黃金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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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子湮不明覺厲:“我真厲害。”


    雖然她還沒以重量計地盤算過自己的黃金庫存,但想來確實短短一年內已經累積了驚人的數字。


    單位是噸,前麵不是個位數的那種。


    幻想著一會兒又能收到更多的黃金,鍾子湮下飛機時心情非常明快,甚至還主動開了直升機帶衛寒雲去城堡。


    被臨時請下飛機的直升機駕駛員、副駕駛員一臉茫然地目送他們離開現場。


    鍾子湮上次開的客機,這一次換了直升機,更為嫻熟,停在古堡前的草坪上時很小心沒讓螺旋槳破壞任何建築。


    這古堡修起來很貴的好嗎。


    完成降落操作後,鍾子湮摘掉耳麥甩了甩被壓亂的頭發。


    然後她聞到了從古堡裏傳出來的食物香氣。


    按照巴塞羅那的當地時間來算,其實這頓應該算是午飯。


    鍾子湮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你是不是請了拉斯維加斯那家餐廳的主廚來給我做惠靈頓牛排?”


    這是她曾經“刁難”衛寒雲時提出的要求,因為隻是舉個例子,一直也沒有兌現。


    但聞到食物香氣時,鍾子湮腦中就倏地閃過了這道靈光。


    衛寒雲失笑:“期待別俺麽高,廚師可能會讓你失望的。”


    鍾子湮緩緩離開直升機駕駛座:“……”猜錯的人已經開始有點失望了。


    衛寒雲牽著她一路到了古堡的正門口,沒有立刻推門,而是拿起放在門邊的一束花遞到了她麵前。


    鍾子湮愣了愣才接到懷裏,眨眨眼睛沒說話。


    懷裏又是她沒有見過的花,但看起來很新鮮,像是今天才剛剛修剪包起來的。


    就是對於出手闊綽的衛寒雲來說,好像這一束花的數量少了點兒。


    難道又是很貴的花……又被衛寒雲剪了?


    這想法讓鍾子湮低頭痛心地又看了好幾眼懷裏的藍色花朵。


    衛寒雲沒作解釋,他推開城堡正門,示意她往正廳裏麵走。


    鍾子湮邊想著這形式和她生日時好像有點相似,邊懷抱著花往裏走,結果發現站在前方不遠處的人是李曳。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衛寒雲,越發覺得這個人在下一盤大棋。


    不然正在公司兢兢業業工作、化身魔鬼製片人的李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衛寒雲隻笑不說話,於是鍾子湮隻好幾步走到了李曳麵前。


    李曳清清嗓子:“隊長。”


    鍾子湮疑惑地:“你好?”


    李曳一瞬間露出了想要罵人的表情,但半路又給憋了回去,將手中花束交出:“我從入隊到現在脾氣都很糟糕,吵架也大多是從我這裏開始的,那麽長的時間裏……多謝關照。”


    鍾子湮接過花束,特別誠實地告訴他:“沒關係,我也時常想用拳頭教你做人。打群架的時候,我偶爾混在人群裏拉架時也悄悄對你下黑手了,你是不是沒發現過?”


    李曳:“……”


    他終於沒忍住翻了個白眼,退後一步示意鍾子湮繼續沿著門廊往前走。


    李曳送出的花和衛寒雲的不是同一種,是橙色的。


    鍾子湮貧瘠的花卉知識並不足以辨認出它的種類,她將兩束花抱在一起,又忍不住很疑惑地回頭看衛寒雲。


    他怎麽突然想搞一個感謝會?


    “走吧,我陪你。”衛寒雲親了親她的眼睛。


    李曳懶洋洋地插兜站在原地:“我抽根煙就過去。”


    鍾子湮滿腹問號地穿過門廊,果然在門外又見到了第四個人,那是小豆丁邱夏夏。


    鍾子湮一見年齡嚴重縮水的邱夏夏就笑了,她蹲到地上和邱夏夏說話:“連你也來了?怎麽說服你媽媽的?”


    “……方楠跟她說這是國際學前班特別熱門的國外夏令營。”邱夏夏顯然不想討論這個話題,她仗著自己的外表年齡小,湊上去響亮地在鍾子湮臉上親了一口。


    鍾子湮發誓自己聽見了從背後傳來的一聲輕笑。


    衛寒雲的。


    自從兩人關係有了突飛猛進三段式的急速進展後,衛寒雲肉眼可見地比以前更能吃醋了。


    ……或者說,他終於能明目張膽地吃醋了。


    衛寒雲一笑,邱夏夏就一僵,她重新站穩,把懷裏幾乎有半個她那麽高的花束送給鍾子湮:“身為隊裏年紀最小的人,我總是理所當然地依賴隊長、也從你身上汲取力量,如果不是隊長,我可能早就死了。……這第二次生命,就換我、我們來讓你依靠吧。”


    四歲大的小不點說這話實在娛樂效果大過煽情效果。


    鍾子湮忍俊不禁地接過純白花束:“這目標太遠了,不如先從上小學開始吧。”


    邱夏夏:“……”


    李曳約莫是抽完了煙,從後麵跟上來,彎腰一把抄起邱夏夏,用一種特別粗魯的姿勢抱著她往前走:“行了,下一個。”


    鍾子湮看了一眼衛寒雲,後者指了一個方向。


    於是鍾子湮抿著笑從花園當中穿梭而過,見到了在那裏等待的洛隱。


    漂亮脆弱得像是雪花一樣的青年站在那裏時,簡直好像剛從什麽少女漫裏走出來。


    可當他聽見腳步聲、抬頭開口後,這畫麵就整個都崩壞了。


    “隊長!我有超多感謝的話想跟你說的,草稿都寫廢了上萬字,總覺得區區蒼白的文字不足以表達我內心裏的情感,到今天早上才勉強定稿,但他們又說我的稿子太長了不讓我念完!”


    洋洋灑灑好幾句,好像說了很多又好像什麽也沒說,肉眼可見後麵還有一大段長篇大論。


    衛寒雲及時開口阻止:“洛隱。”


    洛隱像個被按下暫停鍵的播放器似的瞬間靜音,過了幾秒才把手裏的花給鍾子湮,嚴肅地精煉語言:“沒有隊長,我們誰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謝謝您。”


    鍾子湮將四束花捧在一起,手臂上已經有點放不下,隻好抱在懷裏。


    她淡淡地說:“少了無論誰,都走不到今天。”


    洛隱搖搖頭:“但隊長不一樣。”


    他沒有解釋為什麽,好像很害羞似的小跑著去和落開大約十米距離的李曳和邱夏夏會合。


    ——而李曳和邱夏夏正在非常激烈地小聲拌嘴。


    當洛隱這個話癆擔當加入之後,局麵變得更加混亂了。


    一連四個人,鍾子湮也有點兒回過味來了,她不緊不慢地走著,無視身後的吵鬧聲,問衛寒雲:“這是按照入隊的順序來排的對不對?最先是你,然後是李曳、邱夏夏、洛隱……接下來兩個人還沒找到,那接下來應該是盛嘉言?”


    衛寒雲仍然保持著不置可否的拒絕劇透態度。


    鍾子湮心裏還納悶他有什麽可保密的,穿過花園穿過一扇拱門後,她居然見到了並肩站在那裏的方楠和華雙雙。


    實不相瞞,鍾子湮第一反應就是衛寒雲要回國加班了。


    約會期間方楠半路出現,那顯然是個很不好的兆頭;更何況,就連她自己的助理華雙雙也站在那兒。


    雙倍的壞兆頭。


    鍾子湮還沒想完,華雙雙已經狂奔上來抱住了她:“隊長!我好想你啊嗚嗚嗚嗚……”


    後麵顯然還有台詞,但哭得太厲害已經聽不清內容了。


    可鍾子湮也不用聽後麵的,光前麵兩個字已經把她驚住了。


    ——隊長??


    方楠掰開華雙雙的手把她拖離鍾子湮,慢條斯理地:“你要把隊長的花壓壞了。”


    華雙雙嚶嚶嚶地把自己拿著的花和鍾子湮手中其他的花放到一起,眼裏滿是淚光閃閃。


    而鍾子湮還沒回過神來。


    ——方楠不喊“夫人”了,也跟著喊“隊長”?


    在整支隊伍裏,隻有兩個人是同時進入主腦空間的,他們本來就是一對情侶。


    而順序上,也確實緊挨著洛隱。


    想通了其中關節,鍾子湮立刻回頭怒瞪衛寒雲:“什麽時候發現的?為什麽瞞著我?”


    “為了一隊人整整齊齊。”方楠推推眼鏡開了個玩笑,把手中花束小心地堆到鍾子湮懷中,“千言萬語都不足以形容我對您的感謝,為此,從今以後,我願意繼續當您的班主……職員。”


    鍾子湮:“……”班主什麽?你想當我的什麽?


    華雙雙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下輩子也要轉生在隊長身邊!”


    在女朋友的下輩子願望裏完全沒有一席之地的方楠:“……”


    鍾子湮抱著花束無奈地歎息,上前一步側身半抱住華雙雙,輕拍她的肩膀,用下巴安撫地蹭她的頭發:“別哭,這是高興的事。”


    華雙雙帶著鼻音重重地嗯了一聲。


    “還有再下輩子的話,我可不再給你買房了。”鍾子湮又說。


    華雙雙立刻狗腿地:“我給隊長買比這個還大的城堡!迪○尼那個夢幻城堡那麽大!!”


    鍾子湮又聽見衛寒雲笑了。


    這次衛寒雲開口說:“子湮名下不止這一處房產。”


    華雙雙:“……”


    “少說兩句,我還沒找你算賬。”鍾子湮斜睨衛寒雲,“隱瞞不報肯定是你的主意。”


    衛寒雲輕輕揚了揚眉:“該繼續往前走了。”


    鍾子湮把還在抽泣的華雙雙按到方楠的懷裏,叮囑他:“好好安慰。”


    接著就是鍾子湮原以為該替代方楠和華雙雙出現的盛嘉言。


    盛嘉言今天沒穿白大褂,聲帶附近也沒有貼那兩個黑科技金屬片。


    但當他開口時,卻發出了正常的嗓音:“隊長。”


    雖然聽起來仍然有點生疏艱澀,但已經是不帶機械感的人聲。


    鍾子湮的注意力立刻偏轉:“聲帶的手術已經做好了?”


    “嗯。”盛嘉言略微垂眼看著她,平素不易近人的表情稍稍柔和,“感謝的廢話我就不說了,我要告訴您的是,從今以後,您不必再為我們任何人操心,隻要做能讓您自己覺得快樂的事情就夠了。”


    他以一種相當公事公辦的態度把花交給鍾子湮,一如既往地沒有留出溫情的餘地。


    就在這時,旁邊的門突然打開,沈蓓蓓從裏麵跑了出來:“對不起我提前登場了!實在等不住了!”


    鍾子湮懷裏的鮮花已經多到她隻能雙手抱在胸前了。


    她微笑起來:“沈蓓蓓不忙著為我賺錢了嗎?”


    “在賺的。”沈蓓蓓立刻嚴肅地為自己辯護,“您放心,就算副隊破產,我努努力也能養得活大家。”


    鍾子湮發現賺錢的頂梁柱一號和二號都表情微妙地看了看沈蓓蓓。


    畢竟就算去掉衛寒雲,眼下吸金能力最強的也是掌握著諸多尖端黑科技的盛嘉言。


    那些黑科技的原理和運用方法,他早就全都爛熟於心,隻需要在這個世界裏想辦法重現而已。


    這是一條肉眼可見源源不斷的暴富之路。


    沈蓓蓓最多排在頂梁柱三號。


    “人總要有夢想嘛,”沈蓓蓓哼了一聲,“要不是我們的夢想夠堅定,現在怎麽跨越萬難在這裏團聚?”


    沈蓓蓓出場以後,鍾子湮身邊已經圍繞了八人,隻差最後一個。


    鍾子湮專注地看了幾秒鍾衛寒雲,才轉身繼續前行。


    腳步並不急迫也不沉重,像是悠然地要去拜訪一位相熟的老朋友。


    直到她步入最後的主餐廳時,裏麵有人迫不及待地將門拉開,超大聲地:“小嬸嬸隊長,沒想到你的狙擊手是我吧!!”


    鍾子湮的花差點被衛含煙沒輕沒重地全撞到地上,好容易才給抱住了,才帶著笑意說:“不準用那個稱呼叫我,難聽。”


    “隊長,隊長,隊長~”衛含煙邊撒嬌似的一疊聲喊著,邊送上最後一束鮮花,“我這輩子很有錢,如果你和副隊離婚了,我可以養你~”


    皮完這一下衛含煙就開心地小跑著繞過衛寒雲歸隊了。


    鍾子湮終於抱滿了九束花,雙手圍一圈正好,再多也拿不下了。


    剛剛好。


    鍾子湮站在餐廳入口處回過頭去,看向身後吵吵嚷嚷熱鬧得不行的一群人。


    觸及她的目光,所有人紛紛停下了爭吵,一個個回以真摯的笑容。


    鍾子湮緩緩掃過神情相似的八雙眼睛。


    “我愛你們。”她柔聲對他們說。


    華雙雙又開始抹眼淚了。


    鍾子湮的視線最後停留在衛寒雲眼中,她偏頭笑了起來。


    “——但從今往後,對我的男朋友可能會更多偏愛那麽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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