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你的樂趣了, ”鍾子湮駕著悍馬行駛在瑞士小鎮的道路上,對衛寒雲表示感慨,“給別人花錢時, 確實有一種和給自己花錢時不同的快樂。”


    衛寒雲花了兩秒鍾才想起來自己曾經給鍾子湮的誤導。


    他令鍾子湮覺得他熱衷於看別人花他的錢。


    從克勞德島開始裝了一路“我好柔弱”的衛寒雲有點想笑, 他調整了一下出門前鍾子湮非塞給他的皮手套,借著低頭的動作把笑意壓了下去。


    然後,他才靠在副駕駛座上不疾不徐地回應道:“幫助他人確實能獲得另一種滿足感, 但隻有心地善良的人才能體會得到。當一個人高高在上地施舍他人金錢時,得到的隻有虛偽的自我膨脹, 獲得金錢的人也並不會感到喜悅和感激。”


    他說得不僅有點複雜還有點哲學,鍾子湮想了想,從中提取出了一個中心結論:“你在誇我。”


    衛寒雲還是笑了起來。他點點頭同意這中心思想:“對, 我在誇你。”


    鍾子湮滿意地把剛才在遊戲商店拿的免費棉花糖分給了衛寒雲一顆。


    “謝謝。”衛寒雲禮貌地頷首道謝。


    遊戲商店的大麵包車就跟在他們的悍馬後麵一路行駛到雪山腳底下的度假屋,當保鏢們神出鬼沒地冒出來幫著搬巨大的水冷機箱和顯示屏時,可憐的商店員工們被嚇了一大跳。


    鍾子湮對電腦擁有最普通的用戶常識, 至於型號那是相當的一竅不通, 她給這群專業的安裝人員準備了水果和肥宅快樂水後等待了兩個小時,才等到他們最終將新買的電腦和兩台遊戲主機安裝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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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套設備加人工統共算下來還不到二十萬歐元,鍾子湮甚至覺得挺便宜。


    畢竟那家遊戲商店的店長信誓旦旦地告訴她這幾乎是現在市麵上所能買到、最好的遊戲配置了。


    一間客臥幾個小時之間就被改造成了應有盡有的遊戲室,一麵牆上掛著能配合ps5或者xsx一起遊戲的巨大屏幕, 另一邊兩台並排放著的電腦桌則各自擁有寬廣的曲麵三屏顯示器和酷炫的水冷機箱。


    哪怕是不太懂電腦配置的鍾子湮也覺得這錢花得物有所值, 至少看起來如此。


    加上那邊架子上擺滿的遊戲卡帶手柄充電器等等,也不過一個包的價格。


    鍾子湮拍了一張遊戲室照片發微博。


    【今天也在想辦法花錢:今天打什麽遊戲好呢, 我覺得可以從大富翁開始。】


    她的微博在二小姐的直播事故之後熱度再次爆炸,現在關注人數已經超過了許多明星,活躍度高得嚇人,一發微博就要上熱搜榜的節奏。


    ——更何況鍾子湮的每一條微博都充斥著讓人想要狂奔進去狂吸幾口財運的金錢氣息。


    【大富翁??媽媽不同意!!看看你那個要好幾萬的水冷機箱它在哭你聽見了嗎!】


    【……??窗外是雪山?】


    【好, 不愧是你們,蜜月從在雪山腳下的暖氣裏打遊戲開始。】


    【地理不好,請問大佬能不能推測一下這是什麽地方?我隻能看得懂這房子看起來很貴的樣子。】


    【我去房產網站找了,阿爾卑斯山腳下剛成交一座自帶小型滑雪場和溫泉泳池的小屋,成交價快1.6億人民幣……】


    【1.6億?hello?我不允許你用“小屋”這個詞來侮辱上億的豪宅!!】


    鍾子湮向來發完微博就跑,把手機一扔就開始在遊戲卡帶的海洋裏尋找大富翁的存在。


    奈何買的實在是太多,還沒來得及找到,門鈴就響了起來。


    “我去看看。”衛寒雲主動說。


    鍾子湮隨便用精神力往外掃了一下,見到是她剛才贈送了手辦的小男孩和兩個父母模樣的大人,放心地點點頭。


    衛寒雲去而複返時手裏拿著一份還熱騰騰的蘋果派:“那孩子父母給你的回禮。”


    這十分鍾裏仍然沒有找到大富翁的鍾子湮拿著《馬裏○賽車》和《馬裏○奧德賽》回頭看衛寒雲:“玩哪個?”


    衛寒雲很謙虛:“我都沒有玩過,你來選。”


    鍾子湮盯著兩款遊戲的封麵看了看,果斷進入網友求助環節。


    在網友激情為這兩款遊戲掰頭的間隙裏,鍾子湮和衛寒雲分食了木匠夫婦送來的蘋果派——還挺好吃。


    ……然後,兩個人在遊戲室裏拿著手柄一路通關到了黎明,鍾子湮是被衛寒雲攔腰硬拖著去房間睡的。


    鍾子湮洗漱完了躺到床上,睜著眼睛特別清醒地想自己還要多久才能通關遊戲。


    她翻了個身側躺,拿出手機窸窸窣窣發微博:【腦子好使的人果然打遊戲也很厲害,雙人模式如虎添翼。】


    熱評不懷好意地:【……建議下次試試玩分手廚房。】


    ……


    鍾子湮其實不太需要睡眠,但大概是人類的劣根性作祟,她還真能睡得著、甚至能睡挺久。


    因為天蒙蒙亮時她才睡下,醒來時已經是中午時分。


    衛寒雲起得比她早,坐在壁爐邊上看雜誌:“中午好,我做了簡單的午餐,下午可以繼續打遊戲。”


    鍾子湮想到做飯本來是她的工作職責之一,又看看保溫箱裏的三明治,痛定思痛:身為乙方,不能再這麽墮落下去了。


    “今天下午可以泡溫泉,”她提議,“我記得這裏地下有個酒窖,我讓雙雙想辦法買了一些酒提前存放在裏麵。”


    其實光是這度假屋的地上部分,鍾子湮都沒來得及完整地走上一遍,更不要說地下酒窖了。


    雪山腳底下的地窖相當於純天然的冰窖,用來當做食物、酒類的保存室可謂是得天獨厚。


    在房產的介紹裏,鍾子湮也記得提到過一句“奢華酒窖”,想來應該是個不小的賣點。


    在鍾子湮想象中,大概就和亭山的步入式冰箱差不多,目測在幾十個平方左右。


    可當她真正步入酒窖的入口時,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就這旋轉樓梯的高度,地下絕對不止一層樓的高度。


    沿著螺旋型樓梯往下走了六七米,鍾子湮才踩到了酒窖的地麵上。


    她打量了一圈眼前用不知道何種堅固岩石雕砌而成的酒窖:“……”房子的第一任主人想必不是酒鬼就是酒廠老板吧。


    或者二者皆是。


    酒窖的設計相當古老,就連照明都做成了固定在石柱上的仿造油燈。


    整個酒窖的麵積起碼四五百平米,一排排的酒架比兩個鍾子湮疊在一起還要高,他們大小不一,有的看起來是酒桶的大小,有的似乎隻能放圓底的紅酒瓶。


    而每一排的酒架,都配了一架固定其上的可滑動長梯,方便人上下取酒。


    但鍾子湮眼下最大的疑問是:如果真有這麽多的酒,如何準確地找到自己想喝的那一瓶?


    好在目前這個酒窖空空蕩蕩,隻有臨時補充進去的幾十瓶酒被放在最靠近樓梯處的酒架底部。


    幾十瓶酒的收藏對於普通家庭來說已經足夠多了,但對於這個酒窖的容量來說,簡直就是滄海一粟。


    衛寒雲站在鍾子湮背後環視酒窖:“你應該將它填滿,酒類也是不錯的投資。”


    鍾子湮粗略估計了一下,想填滿這個地方,少說也要上萬瓶和桶的酒:“比如買一個酒廠,搬空它們的庫存?”


    “那隻是將他們的庫存轉移,收藏性也不夠。”衛寒雲隨手抽了一支酒,發現是用在了婚禮抽獎上的彼得綠堡,他偏了偏頭朝鍾子湮示意,“還有別的方法可以買到收藏級的酒。”


    “82年拉菲?”鍾子湮聽說過這個。


    至於彼得綠堡,她在看了伴手禮抽獎池後特地搜索了一下才知道。


    “那也隻要幾萬元一支,羅曼○康帝和勒○酒莊出產的葡萄酒或許還更有價值一些。”衛寒雲和鍾子湮一起往上走,他雲淡風輕地說,“所以,你將這個酒窖存滿,也不用花很多錢。”


    鍾子湮:“……”吹得人人都聽過一耳朵的82年拉菲居然隻要幾萬一瓶,好像還真不是很貴。


    她反省了一下自己,認真計算。


    假設填滿酒窖要一萬瓶酒,每瓶隻要三萬元,足足三個億,那也幾乎是兩倍這座房子的價格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房子賣了,這麽多酒怎麽辦!


    鍾子湮把衛寒雲的建議扔到腦後,換了衣服後去泡私人溫泉。


    雖然室外溫度很低,但因為溫泉的泉水本身溫度很高,所以浸泡在裏麵時並不會覺得冷。


    鍾子湮繞著泳池找了半圈才發現一個按鍵式的隱藏防水酒台,它可以用來暫時放置酒瓶、酒杯和冰塊等等。


    至於幾萬元一瓶的葡萄酒,鍾子湮表示嚐不出來。就和婚禮前夜那個冰激淩上麵的可食用金箔一樣嚐不出來。


    有一說一,那真是對金子的極大浪費,鍾子湮內心深深表示譴責。


    “你看那座山。”衛寒雲突然說。


    鍾子湮順著他說的方向看過去,那是阿爾卑斯山旁的另一座山,峰頂皚皚白雪,尖端處正好罩著一層薄薄的雲,好像給山戴了一頂半透明的帽子。


    “真美。”她托著下巴舉手機拍照留念。


    衛寒雲嗯了一聲,但他接下來說的完全是另一個話題:“那座山正在出售。”


    鍾子湮手一抖給照片拍糊了:“山也可以賣?”超出知識範圍了。


    衛寒雲靠在泳池邊上支著頭看她,嘴角含著點笑意:“價格不貴,送給你當蜜月禮物……就像領結婚證後我送你的那些一樣。”


    鍾子湮看看他已經空了的紅酒杯:“……”衛寒雲酒量不行,得整點花生米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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