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宗有點迷糊,皇城司密探不是掌握在劉俊德手裏嗎?慕容複是怎麽知道西夏軍隊調動的?


    慕容複義正言辭的忽悠,說道:“官家有所不知,我之前往天山一行,兩次路過西夏國,在那裏留下了不少眼線,就算西夏國內部也有我的人,他們的行動自然瞞不過我的耳目,就算劉大人,他恐怕也要過段時間才能知道。”


    “此事緊急,還請官家早作防範,不然到時手忙腳亂,平白讓西夏占了便宜。”


    宋哲宗也不得不重視起來,沉思良久,抬頭道:“既然如此,那就由李卿親自走一趟,主持探查西夏軍情一事,務求詳盡,布置在西夏的皇城司密探可暫時交予你指揮。”


    慕容複神色一凜:“是!”


    從皇宮離開,他匆匆將端木元幾人召集起來,交代他們自己不在的時候一定小心,能不惹事就不惹事,就算有事也等自己回來再說。


    端木元幾人還想跟去,但最後慕容複隻帶了孫三一人。


    兩人四馬,收拾一些衣物幹糧便出了京城。


    此行說不得要和邊軍打交道,他雖說是打探情報,但宋哲宗可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給了他幾道密旨,關鍵時刻可以讓他占據大義。


    有些時候,大義便是一切,便是先手。


    邊軍糜爛,但還沒爛徹底,如果再等幾年,恐怕爛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這時候,慕容複還有點興趣,再說,自己早就做了準備,在西邊的暗手恐怕已經能用了。


    兩人日夜兼程,終於在十多天後到達了西夏邊境。


    而這裏,早有一隊邊軍等候。


    這隊邊軍有十幾人,一個個精氣神足,和其他邊軍簡直就不是一個等級,為首的是一個昂藏大漢,一身肌肉高高鼓起。


    在看到騎馬奔來的慕容複兩人後,十幾名邊軍同時眼睛一亮,全都從休息的地方彈起,快速列隊完整,跑了過來。


    “公……參見大人!”


    為首大漢正是多日不見的老哈,一開口就差點喊錯了,幸虧一轉眼看到了孫三,生硬的改了過來。


    孫三也是一個粗人,根本沒注意到,隻是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慕容複點點頭,翻身下馬,老哈熟練的過去接過戰馬韁繩,十足一個馬夫。


    “這是孫三,皇城司親從隊長,自己人。”


    “這是老哈,也是自己人。”


    孫三一驚,沒想到自家大人在邊軍中還有布置,連忙不敢怠慢,和老哈幾人抱拳見禮。


    老哈嗬嗬一笑,湊近了一些低聲道:“大人,屬下現在已經是一名都頭,手下掌管五十人,大半都是自己人。”


    慕容複眉頭一皺,瞥了他一眼:“速度太慢了,你這實力我以為已經成了指揮使了。”


    老哈一聽不由得腦袋一耷拉,原本還想邀功來著,結果迎來當頭一棒。


    “行了,你肯定沒按照我說的做,光有實力是不行的,現在邊軍腐敗嚴重,不花錢你想坐高位?做夢呢?”


    慕容複訓斥了兩聲,隨即看了眼孫三,略微頭疼,原本想著將這家夥叫來給老哈當個副手,現在看來,這兩個憨貨要是到了一起,還不一定鬧出什麽幺蛾子,一個個渾身都是肌肉,就是不長腦子。


    搖頭歎息一聲,還是可用之人太少啊!


    不過他也有辦法,視線一掃,就發現老哈部下中有幾人眼神活絡,一看就是機靈的。


    他隨手指了一個,叫了過來。


    “大人,您叫我?”


    來人名喚刁常,實力一般,但心思活絡,自己也是有點印象。


    “我這裏有些銀錢,你拿著,盡快打點上下,讓老哈坐到更高的位置,他辦事不靠譜,你要盯著他,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可以糾正。”


    刁常一臉驚喜,沒想到自己還能落得這麽重要的差事,隨即快速收斂心情,認真施禮:“大人放心,屬下必效死力!”


    老哈撓了撓腦袋,他對此沒有任何意見,反正是自家公子吩咐的,照辦就行了。


    再說了,這裏他超喜歡,每天都有架大,不是和西夏人就是和自己人,簡直太爽了。


    不知道什麽時候,老哈和孫三兩人湊到了一起,勾肩搭背聊得很是暢快。


    慕容複索性將孫三留下,讓他以皇城司密探的身份進入邊軍,反正這種密探挺多的,邊軍裏麵更是不少,不多他一個。


    “大人,您呢?您不跟我們一起?”老哈一臉疑惑,難道公子這次來不是為的邊軍?


    慕容複微微搖頭:“你們按照計劃爭取高位,如果能在短時間內控製更多邊軍話語權就最好了,將來有用處。”


    “我有要事,你們不用管我。”


    說完,他將自己的兩匹馬解下來,翻身上馬奔騰而去。


    阿朱就在前方了,希望安天風他們已經打探到了消息。


    老哈讓人找了一套軍服,給孫三換上,根本連報名什麽的都不用,從現在開始,他就是一名邊軍了。


    沒錯,就是這麽簡單。


    邊軍中吃空餉、以次充好的事情屢見不鮮,多一個人他們根本無從查起。


    他們回營,由刁常開始走動不說,慕容複徑直穿過宋國和西夏邊境,沿著山路進了西夏國境內。


    沒走多遠,便在一處村莊外找到了安天風一行人留下的記號。


    幾天之後,西夏國腹地,一座城池中。


    “有人見過那個鬥篷人,但是沒見到阿朱?”


    慕容複和安天風幾人坐在一家茶館中,周圍沒有幾個人。


    安天風旁邊一人點頭恭敬道:“是的,公子,我們日夜兼程來到西夏就開始打探,但時間有點長了,隻有一些蛛絲馬跡,還大多數來自身穿鬥篷趕著馬車這一個線索,具體有多少能用,還未可知。”


    他們滿臉慚愧,早來這麽多天,結果夫人的下落一點都沒打探出來,隻打探出來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


    慕容複眉頭緊皺,緩緩將茶杯放下,沉聲道:“有線索就查下去,順著現有的線索,一條一條查,一定要找到阿朱!”


    安天風不善言辭,又因為口吃不怎麽說話,此時隻是鄭重抱拳:“是!”


    慕容複神色稍緩,幾個供奉裏麵安天風是他最器重的一個,話少,踏實,對自己忠誠,這樣的屬下簡直太完美了。


    “這段時間也辛苦你們了,等找到阿朱,每人都可以在藏書閣中任挑一本高級武學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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