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薇薇心裏雖然已經憤怒到扭曲,但是想到身後跟著的管家,麵上又是一副受傷的樣子。


    “我們回去吧.....”


    管家也不是個蠢貨,剛剛這人動刀子的時候嘴巴是真的毒。


    他很無語,但是他很配合。


    .....


    “老婆子,那文薇薇是不是剛剛來報名了?”


    桑宛從麵前的文件中抬頭,推了推自己的眼鏡:


    “她隻是一個普通學生,來報名不該是我來接待。”


    時宴春聽到此有些好笑,憑借他多年鑒茶經驗,文薇薇多半來過了,還想讓外婆辦理入學通知書。


    結果.....實在是不知所謂啊!難道綠茶都是這麽自以為是?


    時宴春盡量模仿著以前這人說話的語氣,按照他的理解就是欠。


    “外婆,幾個月不見,你怎麽越發年輕漂亮了,這得迷死多少後生啊。”


    侯明森當即太陽穴直突突,剛才在樓下見這死孩子沒像以前一樣心疼那個白眼狼,他還以為這人有長進。


    結果,怎麽還是這麽欠呢?!


    桑院長這才看到自己丈夫身後的外孫,臉上不自覺的揚起微笑,眼角有著細細的紋路,但是她皮膚白,因此看著不是很明顯。


    “你小子,可算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都忘記你外公外婆了。”


    時宴春被侯老爺子扭了下耳朵,現在立馬變得老實:


    “嗯嗯,寧寧一起回的,在家裏做飯呢,說要給你露一手。”


    桑老婆子本來還氣質絕佳的美人形象,立馬破了功。


    眉毛緊皺,連聲音都有著輕微的顫抖與不可置信。


    “寧寧做飯?!她做飯那不得把廚房給燒了?快點回家去。”


    說著,就連忙收拾著桌上的材料,侯老爺子很順手地將牆上掛著的大衣遞給自己妻子。


    “老頭子,你怎麽會讓寧寧一個人在家呢?”


    侯明森心虛,能說他之前不知道寧寧會不會下廚嗎?


    不過他確實沒教過寧寧做菜,畢竟他做出來的也很難吃。


    看來我外孫女就是天賦異稟!!!


    .....


    時宴春開著車在大馬路上跑得飛快,聽著後排外婆的指揮,穿過一條條巷子口。


    連街道邊的積水都沒注意繞開,濺起一灘汙水,如數澆在一個人影身上。


    此時正值大中午,李長婧拖著沉重的腳步從一條偏僻狹窄的巷子穿過,一邊跑,一邊看著後麵有沒有人。


    女孩的頭發已經及肩,細碎的落在肩頭,還有細微的汗水,發絲黏在臉頰。


    前麵的劉海遮住了半張英氣逼人的臉,讓人看著雌雄莫辨。


    整個人慢吞吞的走著,不難發現,她的腿有些問題,身上露出來的部位也全是傷,還有些疤痕,看著像是燒傷。


    她單薄的肩膀微微聳著,頭也一直都是低垂著,整個人看著很是沮喪與頹敗。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的學弟是一個風度翩翩,善良溫和的人。


    他們剛認識時,學弟很是純粹,還會將自己手裏的吃食拿去喂小貓小狗。


    他們也是因此相識,她那時候因為同家裏鬧翻,沒有錢,隻得賣了自己一頭烏黑發亮的長發,留著短發。


    本來自己長相偏英氣,學弟就把她認成了學長,自己也因為內心見不得光的小心思,沒有反駁。


    之後兩人經常在校園相遇,最後還在圖書館裏借閱同一本書籍,很是巧合。


    兩人這才知道對方都在老師手下做實驗,隻是不是同一個老師。


    不論是誌趣還是對於未來的看法,兩人都很是合拍。


    當初聽了她的實驗設想,學弟竟然甘願放棄帝都大學校長關門弟子的稱號,直接向家裏要了錢,建立了一個實驗室。


    她大為震驚,於是也從老師那裏請了長假,兩人一起研究。


    在那棟小房子裏,是她最開心的時光。


    後來他更是請來了無數相關領域的教授,專家,但是實驗還是毫無進展。


    這些時間,學弟的付出他都看在了眼裏,她不忍他的付出和心血。


    她一直拚盡全力沒日沒夜的做實驗,大大小小的實驗做了上千次,書籍也是翻閱了無數。


    終於在年前實驗獲得了突破,但是她還沒來得及進行一些風險規避,就發現學弟已經迫不及待投入生產使用。


    她一直想盡辦法勸他們再試驗幾次,還沒將能量的最大值計算出來,萬一爆炸很危險。


    然而,學弟根本就不聽她的,堅持要生產。


    再次登門,去找學弟,卻發現學弟已經娶妻,自己連他的麵都沒有見到。


    她隻得返回實驗室,在實驗樓裏進行上萬次計算,才得以知道閾值,可是她打算去找學弟的時候。


    竟然發現實驗室外麵有很多人在監視她!


    所以,學弟將她的心血投入生產,還派人監視她,不難猜出,他是想控製她!


    為了躲避,她又花了一場大火,現在那裏估計早就是廢墟了。


    再快點!再快點!她就要進城了。


    誰知道突然出現一輛車,汙水濺起水花,落在她本就有些傷口的皮膚。


    既是疼的,也是涼的,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時宴寧正在拉著風箱,讓大火燒得更旺,她以前也不會這些,也是學霍奶奶他們的。


    當然,侯家已經有了煤爐子,但是她覺得這個炒的菜有一會黴味。


    因此還是喜歡柴火鍋炒的菜,風箱把手一拉一送,火苗躥得老高。


    時宴寧將菜倒入鍋內,一下子“劈哩叭啦”的聲音響起,翻炒兩下,似乎夾雜著濃鬱的香氣。


    最後再將早已備好的調料倒進大鐵鍋,香味一下子霸道起來。


    蓋上鍋蓋燜一會兒,旺火舔舐著鍋底,很快鍋蓋也蓋不住往外冒的香氣。


    “寧寧?寧寧!”


    時宴春車子風風火火的剛停在了院門,推開車門,就開始大喊。


    時宴寧剛將菜裝盤,鍋裏倒了些冷水。


    就聽外麵傳來她二哥咋咋呼呼的聲音。


    “怎麽了?二哥,外公外婆呢?”


    “我們剛回來的時候,趕時間沒注意積水,把一個女生的衣服打濕了,然後她就暈過去了,我剛把她送醫院,外公外婆在醫院等,讓我回來說一聲,讓準備些衣服。”


    桑宛在述職大會那天回家的路上。見過這個女生,當時女生正在撫摸一隻學校裏的小貓。


    因此,見到曾經這個乖乖巧巧的女生竟然如此狼狽時,還是震驚了一下。


    當即將人送去了醫院。


    ……


    “啥??”時宴寧懵逼了,這年頭還有碰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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