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霍母和霍奶奶就進城打掃屋子,還有買些米麵。


    時宴寧跟著一起,去了鎮上,她今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那兩人在巷子裏的好事傳出去!


    還不能讓人知道是她。


    時宴寧趁著霍奶奶霍母打掃屋子的時候,說自己要去郵局寄信,轉頭穿過街道,就進了供銷社,買了一套衣服和一個籃子,提著進了公共廁所。


    再次出來,時宴寧已經成了一個四十幾歲胖胖的婦女,臉上用豬油塗了以後擦了些黑灰,頭發被布巾包著,正好還遮住了額頭。


    出來以後,在無人的角落,將手弄了一手的泥,看不出本來的膚色。


    衣服被她疊起來放進了籃子裏,時宴寧在霍奶奶霍母兩人麵前走了兩圈,她們都沒認出來,時宴寧得意的轉頭去了住戶那邊。


    走了一會兒看見兩婦女正在摘菜,一邊說著些八卦,時宴寧就站在拐角處,露出了一點點籃子,開始了表演。


    “你聽說沒?那個巷子裏那成就好事的男女上次被人抓了個正著!”


    另一位婦女趕緊急切地問:“你說的是那個周家那邊那個小巷子?平常都沒什麽人的那裏?”


    剛剛那個聲音回答:“對啊,我可是親眼看見的,我開始還不知道那對男女是誰,這下啊,我表姨的女兒的叔父的弟弟說了,是他同學!還是大學生,姓霍!叫什麽書!”


    “這麽勁爆呢?還是大學生?這麽不要臉?!我兒子平時孝順父母,友愛同學的,都沒被推薦,居然讓這麽個人成了大學生!”


    “嗨,還有更勁爆的呢?亂得很,那女的是他們一個村的知青,還懷孕了,才墮了胎!聽人說......”


    這聲音怎麽突然沒了?兩人正聽得興起呢,趕緊悄聲上前幾步。


    這是,聲音再次傳來:“那女的在小診所墮胎,那大夫技術不咋地,血流了好多呢!差點兒就不能生了!”


    “不能生?!這一個女人不能生還叫什麽女人啊?”


    “是啊,我還聽說這女人是為了回城,不想留在村子裏嫁人生子,所以才墮胎的,那男大學生估計還滿心滿眼以為女人一心都撲在他身上呢?!”


    “嘖嘖嘖,這叫啥?惡人自有惡人磨,男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女的也不是什麽好貨色!越有文化的人,越會玩啊!”


    聲音慢慢變小了,時宴寧也消失在路口,匯入人群。


    剩下兩個摘菜的婦女,一臉震驚又興奮,像是撿了錢一般。


    興衝衝的各回各家放了菜籃子,出門找人分享去了。


    時宴寧當時迷上了配音,還專門去請教過配音圈子的大佬,那大佬能說十八個不同的聲音,逼真到就像是有十八個人住進去了一樣,時宴寧沒那個本事,也就說四種,不過夠用了,高高興興的逛黑市去了。


    一個包裹嚴實的婦女就那麽看著時宴寧,又不敢上前,時宴寧有些奇怪,女人攤子前什麽也沒有,她這是打算賣還是買?


    也許是時宴寧的目光恰好讓女人接收,女人緊張的上前,走近了以後小聲的道:“大姐,你要不要首飾?”


    時宴寧奇怪,什麽首飾?


    隻聽女人用更低的聲音說道:“金首飾,你收嗎?”


    當鋪那邊根本她不敢拿去,曾經那抄家的樣子已經根深蒂固,她實在是害怕,但是家裏的大孫子實在是病的嚴重,住院一天就得好幾塊。


    這大姐看著氣質就不一般。她也就是鼓起勇氣來試試,時宴寧沒回答,她在觀察這婦女是不是真話。


    根據心理上的研究表示,女人現在這副樣子是真的,但時宴寧還是謹慎的開口:“收,隻是在那裏交易?”


    女人一聽,喜悅洋溢在臉上:“我身上呢,你看看十塊錢行嗎?”


    女人看了看周圍,用寬大的披肩遮住,從衣服內袋裏拿出了一根簪子,是一條很尋常的款式,線條流暢,好像還有一些紋路,看不大清,簪子上麵還鑲嵌著一顆綠色的寶石,時宴寧看不出來寶石是什麽,但是她能知道,這是真金。


    “十塊?可以,給我吧。”


    時宴寧自是知道往後金子可是六百多一克,這簪子看著也有二兩。


    女人大喜過望,拿到了錢,又問道:“大姐,大姐,我這還有首飾,你看你喜歡不?”


    接著女人拿出了一個包裹,裏麵是一個玉扳指,一條金項鏈,還有一個很粗的金手鐲!


    時宴寧眼前一亮,全是真貨啊:“你這些金首飾我要了,但是你這扳指,我不認識。”


    女人有些焦急,說道:“這項鏈十塊,這手鐲二十,至於這扳指確實是真的,那你就給五塊,你看行嗎?我家孫子病了,醫院催我繳費,不然,我不會拿出來的。”


    女人說的很是真切,不經意間露出了女人滿是皺紋的額頭,眼睛也滿是細紋,眼眶裏都是真誠與祈求。


    “好,我都要了,一共三十五塊,這是錢,你數數。”


    女人大喜過望,連忙將手中的包裹給了時宴寧,將錢拿在了手上,數了以後趕緊揣進了之前裝首飾的口袋裏。


    “謝謝,大姐,謝謝你,我也是第一次來,不敢像他們一樣,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女人知道,現在這些東西就是禍害,誰拿著誰就得擔責任。


    時宴寧將東西揣好,“那行,我就先走了。”


    女人點頭,往相反的方向離開了。


    從黑市出來,時宴寧還是有點膽怯的,現在還沒徹底的結束這一切,她這心也有些七上八下的,看了看四周,進了公共廁所,剛才那身衣服不要了,出來又是一個十九歲的女孩。


    時宴寧揣著懷裏的金首飾,進了鎮上的房子,她記得之前打掃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那床櫃子下麵有一塊磚頭有些鬆動,她去看看能不能行。


    到了屋子,霍奶奶和霍母剛打掃完,要出門去買米麵,“寧寧,你回來了,那行,你在家裏待會兒,我和你媽去買點米麵。”


    時宴寧點頭,兩婆母攜手出門了。


    時宴寧見狀,直接上了二樓,找到那塊鬆動的磚頭,嘖嘖,這家以前是不是也放過什麽東西啊?


    這裏麵可有一個籃球那麽大的空間,足夠時宴寧放很多首飾了,時宴寧回想,好像還有一年就會開始平反了,那到時候,這些東西不就都能見他日了。


    哎呀,自己真是錦鯉附體,今天幹了兩件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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