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齊桓公,其實管仲偶爾也會去,主要是視察工作,看看服務水平有沒有下降,工作人員的素質有沒有提高等等。


    同樣,國家大妓院也是政務接待的重要場合,國外重要來賓到了齊國,一般都會安排到國家大妓院放鬆。即使不主動安排,客人也會提出來,所以,後來就成了固定的安排。


    ——妓院之神:管仲


    管仲設立國家大妓院的做法非常成功,後來被多個國家效仿,這是後話。


    作為世界妓院的開山鼻祖,管仲在妓院行業得到了充分的承認。在中國的歷史上,妓院供奉的神靈就是管仲,管仲被稱為妓院的祖師爺和保護神。每一家正規的妓院,都會有管仲的雕像,就像每一個商號都會有財神關公一樣。


    舊時妓女們如果生意不好,就會跪在管仲的靈位前,一邊敲著尿盆,一邊禱告:“大聖大賢的祖師爺,保佑我客人多多,出手大方。”


    這麽偉大的聖人,竟然成了妓院的神靈,好笑嗎?


    ——妓院巧遇


    現在繼續來說公子開方的幸福生活。


    開方是國家大妓院的常客,三天不去就不舒服。那時候妓院可沒有保險套那一類保護措施,好在那時候也沒有梅毒、愛滋病這一類從西方傳來的厲害傢夥,所以開方可以盡情地瀟灑。


    日子長了,難免就不碰上個熟人什麽的。


    那一天開方聽說新來了西戎還往西的美女,據說長得又白又藍眼珠又黃頭髮,名叫鬼妹。開方決定去嚐個鮮,幾天前他剛剛嚐了個南越以南的蠻妹的鮮。


    還好,開方是第一個到的,大把銀子掏出來,說就要鬼妹了。老鴇一看是熟人,收了銀子,正要開房,又來客人來,也要鬼妹。


    開方心說“老子先來,該老子上”,正要說話,隻見老鴇沖他使眼色。開方是個機靈人,定睛去看那個客人,不看也就罷了,仔細一看,認識這個人。誰?齊桓公。


    齊桓公喜歡以微服私訪的形式來**,他覺得這樣才刺激,老鴇自然認得他,又不敢說破,生怕公子開方要鬧,趕緊使眼色。


    公子開方沒有跟齊桓公單獨見過,不過偶爾去姑姑那裏,倒從側麵見過齊桓公幾次。此時看見老鴇使眼色,再看看這個客人的氣勢氣質,猜也猜出來是齊桓公了。


    “既然這位客官要,我讓給他。”公子開方假裝沒有認出來齊桓公,在這裏裝大度。


    “哎,那怎麽行,先來後到嘛,不知道你要了,還是你來,我另找。”齊桓公怕別人懷疑他的身份,也裝大度。


    “那怎麽行,您看,長者為先,您歲數比我大,您來。”


    “那不行,客人先行啊,聽您這口音,八成是衛國人,還是您來。”


    兩個人都客氣起來,越是這樣,就越是推讓。


    最後,還是老鴇有經驗:“這樣吧,兩位客官都說得有理,這先來的客官呢,上一次要了一個燕國妹,誰知那個燕國妹正好不方便,結果沒要成,今天正好給補上。後來的這位客官也就不要客氣了,今天鬼妹就歸你了。兩位看,這樣如何?”


    “好啊好啊,我正想那燕國妹呢。”公子開方急忙呼應。


    就這樣,鬼妹歸了齊桓公。公子開方很高興,心說今後找個機會去見齊桓公,齊桓公一定對自己另眼相看。


    連公子開方自己也沒有想到的是,他在國家大妓院的“讓賢”很快就得到了回報。


    那一天,宮裏來人了,是公子開方的姑姑大衛姬派來的。


    “難道老齊請我去吃飯?一定是他打探到了那天讓賢的人是我。”公子開方以為姑姑要介紹他認識齊桓公了。


    可是,好事往往不會找上門,壞事才會找上門。


    原來,齊國要出兵討伐衛國了。為什麽要討伐衛國?


    說起來,有一段歷史。前文說過,當初衛惠公公子朔曾經趕走周惠王,立王子頹為王。後來王子頹被鄭厲公率兵殺掉,周惠王復辟。如今周惠王不知怎麽想起這一段歷史來,因此請求齊國出兵,討伐衛國。齊桓公一聽,好久不出兵了,正好出去轉一轉,於是決定出兵討伐衛國。


    “速速回國,早作打算。”大衛姬派來的人轉達完這兩句話,走了。


    回去吧。公子開方到這個時候也隻好回去了。


    ——不當世子了


    公子開方回到衛國,立即將齊桓公要來討伐的情報報告給了父親衛懿公。


    “行行行,別煩我,這是國防部長的事,你找他去。”衛懿公全沒當回事,正跟著老鶴練鶴形拳呢。


    公子開方一看,這老爹是個什麽國君啊,這非亡國不可啊。沒辦法,去找國防部長渠孔商量,渠孔幹瞪眼:“公子啊,主公眼裏隻有鶴,沒有人啊。我們現在是要人沒人,要車沒車,要錢沒錢,你說我怎麽辦?”


    公子開方徹底傻眼了,現在自己倒成了報國無門了。


    怎麽辦?


    齊軍很快就來了,兵臨城下。


    “出擊。”衛懿公下令,還練鶴形拳呢。


    沒辦法,渠孔帶著老弱殘兵們,勉強湊了一百多乘還有軲轆的戰車就出城了。一仗下來,也就渠孔逃回來了,其餘連戰士帶戰車都被齊國人俘虜了。


    現在,衛懿公是真的有點慌了。把鶴安頓好之後,召開緊急禦前會議。說是緊急,實際上一個多時辰才把人召集起來,因為衛懿公好多年不上朝了,別說宮裏的人一時找不到大夫們的家,大夫們也忘了上朝的方向了。


    好不容易,人湊得七七八八。


    “各位鶴們,啊,不是,各位愛卿,齊國人攻打我們,我們打不過他們,怎麽辦?大家想想辦法。”衛懿公上來就直接進入主體,沒辦法,上朝的規矩全都忘了。也好,省事了。


    大家最想說的話就是“讓你的鶴們上啊”,可是國難當頭,還是忍住了。商量了半天,大家一致認為,求和是唯一的出路。


    那麽,派誰去?


    “我去。”公子開方主動請纓了,於是大夥亂鬧鬧地都說好,因為誰也不願意去。


    齊桓公並不想滅掉衛國,作為盟主,輕易滅掉某個國家是不合適的。所以,他等著衛國主動投降。


    果然,衛國派使者來投降了。


    “嗯,怎麽是你?”齊桓公見到公子開方的時候,禁不住吃了一驚,這不是在國家大妓院遇上的那個人嗎?


    “啊,主公,咱們好像在哪裏見過。”公子開方也假裝吃了一驚。


    老熟人碰上了老熟人,而且是一起嫖過娼的老熟人,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拉得很近。於是,兩人談起國家大妓院,談起公子開方的姑姑大衛姬。說來說去,大家還是親戚,何必呢?


    “主公,恕我直言,當年攻打王室,那都是我爺爺那個老鬼幹的,跟我們沒關係啊。就算這樣,我爹也說了,他願意認錯,願意向王室道歉,希望盟主能夠網開一麵。”談得高興的時候,公子開方開始談正事。


    “嗯,你說得有道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準予講和。”齊桓公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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