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心底,也一直存在一個大大的疑問。


    當初,張俊帶著那個名叫小玉的服務員,到顧小娟所在的醫院,打掉了一個孩子。


    那個小玉懷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當時的張俊,不敢問也不想知道。


    他害怕好奇心害死自己。


    人都有打聽別人秘密的好奇心,卻很難守住別人的秘密。


    張俊雖然不知道真實情況,但並不妨礙他對此事的判斷。


    不管那個小玉懷的是誰的孩子,很明顯都是衝著馬紅旗來的,那件事情一旦處理不慎,外界都會想當然的以為,孩子就是馬紅旗的。


    到時候,黃泥巴掉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還好,那件事情處理得很及時,沒給馬紅旗帶去太大的麻煩。


    現在居然好巧不巧的,又有人給馬紅旗安排了一個名叫小玉的服務員!


    要說這裏麵沒有詭計,張俊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他知道馬紅旗有自己的判斷,於是小心翼翼的說道:“老板,我以為這不是巧合。”


    馬紅旗肅然說道:“小俊,你好好查一下這個朱慧玉的來曆。嗯,也有可能她本人並不知情,隻是被人安排過來的。”


    他說完之後,又覺得張俊雖然是最值得信任的人,但張俊在省城的權力太小,想查這件事情的底細,估計很難,於是又道:“你還是不要摻和進來了。我在這邊隻是臨時住一下,等省委那邊的別墅收拾好了,我便搬過去住。我不會再給他們陷害我的機會。”


    張俊知道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像馬紅旗這種層次的鬥爭,當真是你死我活!老板不願意讓自己參與進來,是在保護自己。


    離開省委迎賓館後,張俊心情沉重。


    馬紅旗能順利歸來,這是天大的喜事。


    可是他剛回歸南方省,就收到了朱慧玉這份“大禮”,很明顯,這是有人在暗中警示馬紅旗,也可以說是一種挑釁!


    不難想象,在這背後,是怎樣的暗流洶湧,是怎樣的爾虞我詐!


    張俊回到家小區樓下,買了些水果和禮品,前往好友莊文強家。


    自從他的婚禮過後,張俊還沒有來探望過顧小娟。


    他結婚時,顧小娟已經出院,和莊文強跑到京城參加他的婚宴,又跟著到梅山縣的老家道賀。隻不過張俊實在太忙,賓客又太多,彼此在一起都沒聊幾句天。


    張俊來到莊文強家門外,抬手敲了敲門。


    等了片刻,無人開門。


    張俊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莊文強。


    這時候,門開了。


    張俊看到好友,差點嚇了一跳,上下打量他,問道:“文強,你這是怎麽回事?”


    隻見莊文強頂著滿頭亂蓬蓬的頭發,跟個沒人打理過的雞窩一樣,臉色憔悴,眼窩深陷,臉上還有幾條深深的血印子,衣服鞋子一如既往的寬鬆又邋遢。


    “張俊!”莊文強雙眼浮腫,像幾天沒睡覺似的,說話時也像喉嚨裏裝了半斤沙子,語氣艱澀,身子往後一退,請張俊進門。


    “你這是幹什麽了?半夜偷雞去了?”張俊笑著把東西放在桌麵上,四下瞧瞧,見這個家實在是淩亂不堪,又問道,“小娟呢?在臥室休息嗎?”


    莊文強頹廢的往沙發上一坐,結果不知道硌到什麽東西了,側著身子,居然從下麵拿出一隻菜碗來。


    張俊大為震驚,因為這樣的場景,他再熟悉不過了!


    這絕對是剛剛打鬧過的家庭戰場!


    不是那種情投意合的友誼切磋,而是拳打腳踢,夫妻之間的真正互相搏鬥!


    張俊以前和劉玉婕在一起的時候,也是曾經有過這樣的瘋狂時刻。


    他預感到不妙,走到臥室門口,門是敞開著的,他朝裏麵一看,沒有看到顧小娟。


    “莊文強,怎麽回事?”張俊走過來,一把抓住莊文強的衣領,將他提溜了起來,盯著他的雙眼,沉聲說道,“你還是個男人嗎?小娟剛剛小產過,你就敢打她?她人呢?”


    莊文強麵如死灰,渾身像抽走了靈魂和精氣神似的,跟任人擺布的玩偶一般,有氣無力的道:“你別問我,我不知道!”


    張俊恨不得抽他一巴掌,道:“你好不容易找個老婆,她人也不錯,你幹嘛打她?為什麽要把她趕走?你瘋了是不是?”


    莊文強聳聳鼻子,麵無表情的道:“我要和她離婚!”


    張俊指著他的鼻子,冷笑道:“你是不是有病?你趕時髦,學人家離婚呢?你現在生活好過了是不是?嫌棄顧小娟了是不是?”


    莊文強忽然之間爆發,雙手用力一揮,掙紮開張俊的手臂,騰的站了起來,揮舞雙手,像惡龍一般咆哮道:“你懂什麽?是她瘋了!是她病了!是她打我!你看看這個家,還像個家嗎?你看看我的臉,都是她打的!還有,這個家也是她砸的!”


    張俊目瞪口呆,道:“她為什麽這麽做?”


    莊文強雙手抓著頭,痛苦的道:“她罵我無能!罵我害死了孩子——”


    張俊咽了口口水,瞬間無語。


    莊文強撲嗵一聲,跌坐在地板上,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痛哭失聲:“我不怪她,我隻怪我自己無能!孩子沒了,家也散了!我、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終於理解,為什麽那些護士都要選擇跳河自盡了!原來人悲痛到了絕望,真的是生無可戀!”


    張俊悚然一驚,還真怕這小子想不開去跳河自盡,於是蹲下來,拍拍他的臉,道:“行了,一個大男人,別尋死覓活的了!起來洗個澡,換套衣服,跟我走。”


    莊文強臉色古怪的問道:“去哪裏?你要帶我去大橋上跳江嗎?”


    張俊恨不得踢他一腳,道:“沒出息的玩意!你再這樣,我以後再也不幫你了!起來,我帶你去接小娟回家!夫妻之間吵架,不是尋常事嗎?哪有隔夜仇的?”


    他的語氣,變得溫和起來,道:“文強,對不起,這件事情,我沒能幫到你們。你放心,事情還沒有完呢!真凶還在逍遙法外!我會想辦法,幫你討回一個公道!”


    莊文強一骨碌坐了起來,眼睛裏閃著仇恨的光芒,麵色猙獰,咬牙切齒的道:“張俊,你說得對!我就算死,死之前也要先把殺我孩子的真凶送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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