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沛生的話說得很模糊,你很好三個字,包含了多層含義。


    張俊謙虛的道:“我隻不過是盡了一個公民的本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真正能給那些亡魂一個公道的人,是市長。”


    徐沛生微微一笑,道:“我現在要去向鄭書記匯報此事,你就在我家坐會兒,晚上一起吃飯。”


    張俊中午已經拒絕過一次,這下不好再次拒絕,說了一聲好。


    徐沛生出門沒多久,淩茜過來了,她是來給徐奕晴上舞蹈課的。


    張俊左右無事,坐在沙發上,捧著手機和妻子聊天。


    十一國慶臨近,他倆天天都在談論婚禮的事情。


    婚禮雖然隻有一天時間,前期準備卻很多。


    林馨要在京城準備婚禮,張俊也要在南方省籌辦一次酒宴。


    客廳裏放著純音樂,淩茜和徐奕晴優雅的跳著舞蹈,修長的手腳和身形,不時的在張俊麵前晃來晃去。


    休息的時候,徐奕晴坐到張俊身邊,伸長了脖子來看他的手機,嘻嘻笑道:“張俊哥哥,你在和誰聊天呢?”


    張俊喔了一聲,邊打字,邊說道:“和我老婆。”


    徐奕晴看著他聊天,哇哇兩聲:“你要結婚了啊!請不請我去喝喜酒呀?”


    張俊笑嗬嗬的道:“那當然要請了。”


    淩茜拿了瓶水,輕盈的走過來,坐在旁邊,瞥了張俊一眼。


    她和張俊相過親,雖然沒能成功,但他對張俊的觀感一直都很不錯,隻不過她把那份喜愛,深深的埋在心底,不曾表露過。


    此刻聽到張俊甜蜜的說要辦婚禮,淩茜內心難免有些苦澀滋味。


    肖蘭英端了些水果出來給他們吃,坐在淩茜身邊,笑著問道:“淩老師有對象了嗎?”


    淩茜羞澀的笑了笑,輕捋鬢角的秀發,道:“還沒有談呢!”


    肖蘭英笑吟吟的道:“淩老師,我給你介紹一個唄?”


    淩茜沒想到對方會給自己做媒,錯愕交加的道:“夫人,你莫不是在打趣我吧?”


    肖蘭英笑道:“我有個侄子,是我大哥的兒子,今年28歲了,研究生畢業,參加工作沒幾年,人長得還行,一米七五的個頭。他因為讀書和工作,耽誤了找對象的大事。要不安排你們見上一麵?”


    淩茜拿眼睛去看張俊,後者卻隻埋頭盯著手機看,時不時還露出一抹會心的微笑。


    “夫人,你那個侄子,在哪裏工作呢?”淩茜無奈,隻能順著肖蘭英的話題聊下去。


    “在京城。”


    “京城啊?那太遠了。我不考慮異地戀,更不會考慮兩地分居的異地婚姻。”


    “其實也無所謂嘛!你們要是相處得來,今後可以調到一起工作。你看張俊和他妻子,不也是兩地分居嗎?”


    “我不能接受,對不起啊,夫人。”


    “哎,真是遺憾!淩老師,我是真心喜歡你!我給侄子看過你的相片,他對你十分滿意。”


    淩茜抱歉的笑了笑,拍了拍手,道:“奕晴,我們開始練習了。”


    徐奕晴趴在張俊肩膀上,看他和林馨聊天,正看得起勁,聞言嘟了嘟小嘴,不情不願的起身,繼續練習舞蹈。


    下午四點多鍾,徐沛生才回到家裏。


    肖蘭英接過丈夫的公文包,問道:“談得怎麽樣?鄭書記支持嗎?”


    張俊放下手機,起身喊一聲:“市長好。”


    徐沛生點點頭,換了鞋子,坐到沙發上,點著了一支煙,道:“鄭書記是個英明的好領導,他聽說護士案後,極為震怒,親自下達指示,命令省政法委和省紀監委同時介入此案的後續調查!”


    張俊心想,鄭東方果然是個正直的好領導。


    要知道,謝滿林是謝英傑的父親,而謝英傑和鄭東方、馬紅旗等人,這次又有過默契的合作,但是麵對護士案時,還是選擇了維護正義,並沒有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合作夥伴就和稀泥。


    徐沛生彈了彈煙灰,又道:“我回來之前,政法委和紀委,已經展開聯合行動,將謝滿林傳喚到案。”


    吃過晚飯後,張俊送淩茜回家。


    “淩茜,那麽好的一樁姻緣,你為什麽要拒絕呢?”張俊開著車,忽然問道,“徐市長家的親戚,可不是那麽容易攀上的。”


    “原來你聽到了啊!我還以為你心裏眼裏,隻有你老婆了呢!”淩茜略帶幽怨的道,“我又不在乎男方的家世背景!我要麽不找,要麽隻找我喜歡的男人。”


    張俊詫異的看看她,道:“沒想到,你還是個愛情理想主義者。”


    淩茜白了他一眼:“怎麽著?原來我在你心裏,是個拜金求榮的女人嗎?”


    張俊憨厚的笑道:“你別誤會,我隻是覺得,一個舞蹈演員,應該比普通女人,更那個啥!”


    淩茜微微哼了一聲:“哪個啥?你還不是想說,我們學舞蹈的女人,都是物質女?你這是從哪裏得出來的結論?”


    張俊尷尬的道:“我瞎說的。”


    話不投機,一時冷場。


    張俊送她到家。


    淩茜下車之前,主動的說道:“到我家坐會兒吧?”


    張俊擺手笑道:“不了,我還有事。”


    淩茜幽幽的道:“你能有什麽事?還不是回家發呆?是我家的茶燙人?還是我家的椅子咯人?認識這麽久,我去過你家多少次了?你還沒上過我家樓。”


    張俊想想還真是這樣的,不過孤男寡女,還是應該避點嫌的好,便道:“改天吧,我今天真的有事。”


    淩茜不再堅持,下車走了。


    張俊看著她靚麗曼妙的背影,哂然一笑,掉頭回家。


    剛進家門,手機響了起來。


    是馬紅旗打來的電話。


    張俊看著手機屏幕,尋思老板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多半是要詢問謝滿林案件的事情。


    他清了清喉嚨,接聽電話,笑道:“老板好!”


    馬紅旗語氣沉重的問道:“小俊,你怎麽摻和到謝滿林案件中去了?”


    張俊的心,莫名的狂跳了幾下,心想老板怎麽知道我參與了此事?難道是徐沛生說出去的?


    他也拿不準馬紅旗對此事的態度,隻得小心翼翼的說道:


    “老板,是這樣的,我那天在江邊釣魚,正好碰到了徐市長,又正好看到了一具護士的屍體。事情就是這麽巧了。”


    馬紅旗默然不語。


    張俊摸了摸左邊耳邊,猜測馬紅旗的心思,然後故意裝傻,試探的問道:“老板,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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