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經常投資的人也知道,投資不是投機。


    政治生活中,最害怕的就是投機取巧。


    投機不成,很容易演變成為兩頭不討好。


    一些領導幹部,習慣於以地緣、學緣、業緣劃線,拉山頭、搞派係、編織小圈子,大搞人身依附、權力依附,看似忠誠於某些人,實則是對國家和人民的不忠誠。


    張俊並不喜歡派係和圈子這些稱呼,他更喜歡盟友這個詞。


    嚴格來說,張俊現在並沒有派係,他隻不過是因為當過馬紅旗的秘書,現在又成了林馨的丈夫,所以自然而然的,有了一點背景。


    不管他承不承認,在很多人眼裏,他就是馬、林一係的人馬了。


    可是張俊明白,自己的仕途升遷,不能依附於馬、林兩家。


    人,一定要靠自己。


    得道者多助。


    反過來說,多助者也容易得道飛升!


    從最實際的地位出發,馬、林兩家在南方省的勢力並不強大,就算想給張俊一定的支持,也是有限的。


    張俊要在省裏尋找更多的盟友和支持者。


    思索間,張俊來到了徐沛生家門口。


    今天是星期天,徐沛生和妻子肖蘭英、女兒徐奕晴都在家裏。


    剛好淩茜也在,正教徐奕晴練舞蹈呢!


    為了騰出更多的場地給女兒練習,徐家把寬闊的客廳全部讓了出來,茶幾被抬到了角落。


    徐奕晴聽到敲門聲響,便停下舞步,利索的過來開門。


    “張俊哥哥!”小姑娘臉上,帶著陽光燦爛的笑容,甜甜的和張俊打招呼。


    她額頭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粉嫩俏麗的小臉蛋,泛著一層紅光,晶瑩剔透的大眼睛,閃著靈動的光芒。


    修身的舞蹈常服,緊緊貼在她苗條窈窕的身上,婀娜多姿,曼妙玲瓏。她全身散發著迷人的柔美,以充盈著青春的活力。


    古人說少女一笑可傾國,原來是真的。


    張俊說了聲奕晴好,欣賞的目光,從對方身上一掃而過,落落大方的跟淩茜點頭,笑道:“淩老師好。”


    淩茜嫣然笑道:“不敢當哦!你還是喊我淩茜比較好。”


    徐奕晴指著書房道:“張俊哥哥,我爸在裏麵等你呢!”


    張俊說了一聲好,邁步走向書房,輕輕敲了敲門。


    他站在門口,回過頭來,看到徐奕晴隨著音樂的節奏,輕輕舞動,腳底下像裝了彈簧一般輕盈。


    裏麵傳來徐沛生穩重的聲音:“進來!”


    張俊推門進去,看到徐沛生坐在書桌前,正在伏案看一本書,肖蘭英在旁邊給他泡茶。


    “市長好,夫人好。”張俊含笑說道,“打擾你們了。”


    肖蘭英把一壺剛泡好的茶,放在桌邊的茶盤裏,說道:“你們聊吧!張俊,過來坐。”


    張俊在書桌邊坐下來,看到麵前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色澤橙黃,茶香四溢。


    他之前來過徐家好幾次,但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看來他在京城幫徐國勝老爺子的忙,算是幫對了,終於得到了徐家人的認可,也得到了別樣的禮遇。


    徐沛生合上書本,拿起旁邊的煙盒,遞了一支過來。


    張俊起身,雙手恭敬的接過,說了聲謝謝。


    他見徐沛生掏了支煙放進嘴裏,便飛快的幫對方打著了火。


    徐沛生愜意的吸了兩口煙,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道:“我父親讓我代他謝謝你,你在京城幫了他很大的忙,辛苦你了。”


    張俊連說不敢當,道:“我隻不過是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何足掛齒?市長,這次我們能拿下臨溪高速公路,多虧有你們從旁協助。”


    徐沛生擺了擺手,道:“臨溪也是省城的臨溪!我身為省城市長,為臨溪出力,是應該的。”


    他濃眉微微一蹙,沉著的問道:“楊金恒書記的事情,你可聽說了?”


    張俊嚴肅的點點頭,道:“市長,我剛聽說。”


    他借著煙霧的遮掩,輕輕抬了抬眼皮,察看徐沛生的臉色。


    然而,徐沛生臉色沉靜如水,波瀾不驚,看不出絲毫的變化。


    張俊明明早就跟徐沛生說過,自己手裏握著楊金恒的某些重要證據。


    按理來說,現在正是徐沛生痛打落水狗,借機上位的最佳時機。


    可是徐沛生卻格外沉得住氣,沒有主動提到張俊手裏的那些證據。


    張俊也沉得住氣,顧左右而言他,把自己此次進京的工作,以及徐國勝的近況,詳細的向徐沛生匯報。


    不知不覺,兩人談了一個小時的話。


    徐沛生右手搭在桌麵上,手指輕輕敲擊,忽然說道:“這次中紀委下來的調查組,由趙副書記親自帶隊,不過主要執行任務的人,還是八室的魯立民主任。”


    張俊和魯立民打過幾次交道,知道那是一個鐵麵無私的黑包公似人物。


    中紀委派了這麽豪華的陣營下來,可見對楊金恒一案的重視程度。


    徐沛生主動提到楊金恒案,當然是打算和張俊好好聊聊。


    張俊小聲的問道:“市長,楊書記現在還隻是被約談,還是已經被留置?”


    徐沛生又點著了一根煙,嚴肅的道:“我剛剛得到最新消息,紀委已經決定,對楊金恒同誌進行留置處理。”


    他這句話,透露出幾個重要信息。


    一是他時刻關注此案的任何進展情況。


    二是他不再稱呼楊金恒為書記,而是稱之為同誌。


    三是楊金恒已經被決定留置處理,說明紀委掌握了一定的專案線索。


    張俊心想,徐沛生再沉穩老練,真正遇到了這樣好的機會,還是難以鎮定。


    徐沛生現在是省城的市長,正廳級別的幹部。


    如果能上升一步,就可以成為省城的市委書記!


    看似隻爬了一小步,但是別忘記了,省城市委書記,是要進入省委常委序列的,由省委常委兼任。


    這一步能邁過去的話,徐沛生的仕途就一片坦途!


    一個是正廳級別的市長,一個是副部級省委常委,真正的一方大佬!


    這其中的巨大差距,顯而易見。


    徐沛生眼裏閃著炯炯有神的亮光,流露出對權力的渴望和向往,期待的看著張俊。


    他沒有要求張俊交出那份證據。


    但張俊卻看明白了,這份證據,應該由自己主動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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