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媽張紅安,少跟我來這一套,我認識你這種喪盡天良的畜牲,真是瞎了眼睛!」


    安子呆了一呆,滿臉委屈不解的望著寸板:「大哥,這話是從何說起?」


    「你跟我裝你媽了逼的糊塗!」寸板火冒三丈,破口大罵:「要不是你出賣了我,竹子至於讓警察抓住嗎?告訴你,這幾年來我是刻骨銘心,要是竹子出一點事的話,就是扒了你的皮也解不了我的心頭之恨!」


    安子的臉色激動了起來:「大哥,你罵我打我,我都聽著,但要這樣指責我,卻是毫無道理的。三年前發生的事我和大哥都在現場,為了這事我抱了三年的冤屈,直到前些日子我才明白過來,大哥,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是我告的密,我還會去現場嗎?我早就拿著警察的賞金跑掉了。我傻啊我,大哥?」


    寸板卻不為所動:「張紅安,少跟我耍心眼,就你那兩下子,在我麵前還嫩得多!」


    安子漲紅了臉:「大哥,你非要往兄弟頭上栽贓,兄弟我也沒有辦法。不過大哥你替兄弟想一想,七年前在皇冠大酒店那件事,兄弟我等於是替大哥引走了警察,替大哥蹲了四年的監獄,大哥,你聽到我為這事抱怨過一句嗎?大哥你再想一想,如果兄弟是那種告密的小人的話,還會這麽為大哥你賣力嗎?大哥,竹子姐也快要從監獄裏出來了,嫂子在監獄裏的這幾年,可全是兄弟照顧啊,我也把全部情況跟嫂子說過了,嫂子是知道兄弟我的冤屈的,大哥你要是不信,盡管等見到嫂子的時候聽她跟你解釋好了。」


    寸板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小銀子:「騙誰啊你,欺負我不敢露麵去監獄裏怎麽的?要是有這事,」突然用槍一指小銀子:「她怎麽不跟我說?」


    安子耐心的解釋道:「大哥,小銀子不過是個女人,這種事,你想我會告訴她嗎?她壓根就不知道,怎麽跟大哥你說?」


    說到這裏,安子長吸了一口氣,兩年的商場磨練,練就了他瞪眼睛說瞎話不打草搞的良好習慣,所謂去監獄探望竹子都是信口胡說,隻是希望寸板能夠放過他,隻要今天晚上放過他,這在成州,就沒寸板的立足之地。


    寸板冷笑了一聲:「張紅安,你說瞎話的本事是越來越大了,我讓你看一個人,看你還有什麽臉在我麵前胡說八道!」說著,他手中的槍一擺,臥室裏走出來一個女人,正是竹子,她的臉色陰沉沉的,一直走到安子的麵前,一口唾沫吐在安子的臉上:「呸,不要臉的叛徒,還去監獄裏看過我?你什麽時候去過?」


    安子眨了眨眼,臉色居然紅也不紅的苦笑道:「嫂子,這不是大哥的槍逼著我,我也是沒辦法嗎。」


    寸板上前一步:「張紅安,你的事,可不止這一樁。還有你出賣邵元坤和許奎,雖然令人不齒,不過畢竟跟我沒有關係,我懶得管。但你害了楊哥,這事我就不能不管了。」


    安子的眉毛一挑,終於明白過來了,事情還是出在趙钜身上。但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了,他和趙钜楊侃的恩恩怨怨,足夠說上幾個晚上,寸板身為道上中人,決無可能對此不感興趣。於是他悲憤的大叫起來:「大哥,無論你怎麽看我,在我心裏,你都是我的大哥。大哥既然和楊侃是朋友,就應該知道這兩年來他是怎麽對待我的,我為了表示友善,一次次的把有厚利可圖的項目送給他,可是他是怎麽以怨報德的?大哥,他把我欺負得天天晚上和小銀子抱頭痛哭啊,」說到這裏,安子潸然泣下:「大哥,你知道這幾年來我是多麽的想你,要是大哥你在成州,楊侃他敢碰我一根手指頭嗎?」


    寸板冷聲道:「那些事,我都知道,你就用不著多說了。」


    安子抗聲大叫:「可是大哥,你知道的和實際情況不一樣啊!」


    寸板眼睛一瞪:「怎麽就不一樣?」


    安子道:「要是大哥你了解了實際情況的話,決不會拿槍對著我。」


    寸板不屑的冷笑了一聲:「張紅安,你知不知道我這幾年呆在什麽地方?告訴你,我一直在成州就沒有離開過!」


    安子猛一甩頭:「大哥你懵我,你要是真的在成州,決不會拿槍指著我。」


    這一次他終於賭對了。寸板這三年來,四處逃竄,東躲西藏,沿途如果沒有道上兄弟照顧的話,就靠殺人越貨謀生,絕無可能呆在一個地方不動。所以他聽了安子的話,雖然有幾分心動,但因為三年前他逃出警方的包圍圈,是楊侃冒著生命危險駕車救出的他,這個人情是一定要還的,所以如果他一旦發現安子有對不起楊侃的地方,仍然不會罷手。


    「那好,」他用手中的槍指著安子說道:「到底是怎麽個情況,你給我說明白了,要是你敢撒一句謊,別怪我不客氣。」


    「在大哥麵前,我哪有膽子撒謊啊。」安子拚命的表白著:「不過大哥,這話要是說起來不是三句兩句就能說完的,要不大哥你跟嫂子先坐下,等我慢慢跟你細說,小銀子你給大哥弄點吃的,別楞在那兒。」


    寸板不耐煩的一擺弄槍:「少來這套,你有時間磨牙,我還沒空跟你幹耗呢,楊侃到底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敢出賣他?」


    「唉,」安子嘆息一聲:「大哥,楊侃對不起我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但我絕對沒有出賣他,也不可能出賣他。有個事大哥你弄差了,楊侃跟大哥你不一樣,大哥你的事已經漏了,不能隨便露麵。可楊侃的事還沒漏,可以公開露麵的,但麻煩也就出在這裏,一旦警察搜集到證據準備對他動手的時候,他卻連一點防備都不會有。事實上正是這樣,抓捕他的那天,警察選擇的地點竟然是酒會上,隔一扇門就是從中央到省裏的好多高官,稍微出一點岔子,讓楊侃抓住機會,放倒一個當官的,那就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所以楊侃怎麽也不會想得到警察竟然敢挑這個時候動手,擱大哥你想想,警察會這麽蠢嗎?唉,大哥你別說,警察就這麽蠢,不是這麽蠢,楊侃也不至於那麽容易的讓他們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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