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不等胡建雄把話說完,便把臉一沉,正色道:“建雄哥,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別說建蘭姐姐待我恩重如山,就是沒那大恩,她信任我,我也應該這樣做呀!不然我還能叫個人嗎?”


    “是是是,我說錯了,說錯了,蘭花你別見怪。”胡建雄趕緊檢討。


    經過五個多小時的搶救和手術,胡建蘭和奕子強終於被推出了手術室。胡建雄和蘭花搶上去看了一眼,兩個人還都閉著眼睛,不能說話。不過那位主持搶救工作的副主任醫師卻主動地對胡建雄和蘭花說:“現在情況大體是這樣的:那個女的(指胡建蘭),臂部、腰部、腿部多處有劃傷,兩根肋骨骨折,還有中度腦震盪。不過她的傷不算很重,過一會兒意識就能清醒過來。那個男的(指奕子強)傷勢十分嚴重,他腰椎粉碎性骨折,頭部閉合性腦損傷,由於脊柱強烈擠壓損害了腰脊髓,而顱中又多處有血塊壓迫神經,因此他的下肢現已失去知覺,不能動彈,看樣子性命不會出現什麽問題,但下肢極有可能造成癱瘓。”


    大夫前麵的話,使胡建雄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但當他一聽說奕子強下肢有可能造成癱瘓時,身上登時出了一身冷汗,他急得十分懇切地對那副主任醫師說:“大夫,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想辦法叫那個男的站立起來。”


    “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責任,這就不用多說了。”副主任醫生說完就要離去。


    這時就見蘭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大夫,這兩個人都是好人,一等的大好人,請您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們的傷治好,我這裏給您磕頭了,磕頭了。”說著,就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扶地叩下頭去,而且是幾個響頭,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隻見頭上已印上了一個大大的血印子。


    那副主任醫師愣在那裏,看了蘭花一眼問道:“你是他們的什麽人?”


    “我和他們無親無故,但是他們對我比親人還親。”蘭花非常動情地說。


    那副主任醫師似乎也受到感動了,和顏悅色地對胡建雄與蘭花說:“你們就放心吧,我們會盡力的。”說完急匆匆地就走了。


    蘭花突然想起一件事兒,問胡建雄道:“你給大夫送紅包了嗎?”


    “紅包?沒有!”胡建雄愣愣地說。


    蘭花著起急來:“你不送紅包,有的大夫就不給你好好治。手術之前你就應該把紅包送上去呀!”


    對於


    醫院現行的一些潛規則,胡建雄極為反感。他感到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醫生要向傷病人員收取紅包,那“白衣天使”豈不變成了“白衣魔鬼”。但是,大難臨頭,他已無法去認這個死理了。因問蘭花道:“要送多少?我也沒帶錢哪!”說完下意識地又去摸了摸自己的衣兜。


    “我這裏有錢,這還是建蘭姐給我留的錢。”蘭花說著,就從衣兜裏掏出一個裝錢的信封,對胡建雄說:“你數三千,趕快送去。”


    胡建雄接過信封,數了三千元錢,不情願地拉腿就跑,一麵嘴裏喊著:“大夫,大夫……”


    魂斷慾海53(1)


    胡建蘭和奕子強被安排在一個病房。


    經過手術、止血、消炎、輸液等治療,第二天淩晨四點多鍾胡建蘭的神誌就清醒過來了。她睜開眼一看,胡建雄坐在病房裏。


    胡建雄一看姐姐醒過來了,驚喜萬分,趕緊跑到姐姐身邊:“姐姐,你可醒過來了,你可醒過來了。”


    胡建蘭漸漸想起了昨晚的一幕,知道自己是在跳樓之後被人送到這裏來的。可是,跳樓時後麵好像有個人扯了她一把,那人……


    “姐姐,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未等胡建蘭理清自己思緒,胡建雄關切地俯下身去問姐姐道。


    胡建蘭並不回答弟弟的問題,她仍在努力追思昨夜跳樓的一剎那間發生的事情。她轉動著眼珠往對麵看了一眼,隻見對麵病床上也躺著一個人,那人身上、頭部綁了不少繃帶。她仔細看了看那人的體形輪廓,突然喊道:“子強!子強!”一邊喊著,一邊就要坐起來。怎奈身上不少地方纏著繃帶,折斷了的肋骨疼痛得鑽心。她掙紮了一下沒有坐起來。


    胡建雄趕緊摁住姐姐:“不能動,不能動,你不能動啊!”


    胡建蘭還要起來,精神極度緊張地問道:“那邊躺著的是不是奕子強?”


    “是!是!”胡建雄隻好如實相告。


    “他怎麽了?他……”剩下的話胡建蘭不敢往下說了。


    “他也墜樓摔傷了。”胡建雄還是如實相告。


    “他也摔傷了?”這是胡建蘭已經意識到了的事實,接著又問,“他摔得怎麽樣?”


    “大夫說,他還沒有生命危險,隻是下肢……”胡建雄這回說什麽也不敢說實話了,他將後麵的話生生咽了回去,他怕姐姐接受不了那一事實。


    “下肢怎麽了?”胡建蘭的神經仍然繃得很緊。


    “大夫說,子強哥的下肢摔得較重,需要較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胡建雄看了姐姐神情緊張的樣子,也不得不撒謊了。


    “那他現在……”她想問他現在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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