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足足過了半個時辰,直到外頭院子裏的沈奕笑徹底沒了音,蝶衣才讓丫鬟出去查看一下。


    大丫鬟領命前去,很快回來稟報道:


    “郡主,那個表公子痛暈過去了,要幫他請府醫嗎?”


    蝶衣搖了搖頭,不必,讓兩個小廝抬了他丟去老太君的院子便是,自有老太君照料他。


    當然,讓老太君照料是假,給那個老不死的添堵倒是真的。


    果不其然,才在木邵衡那兒吃了頓癟的老太君,一回到自個的院子,居然瞧見娘家侄兒躺在空地上人事不省。


    “笑兒,笑兒,你這是怎麽了?你別嚇唬姑母啊……”老太君急得連忙撲過去,抓住沈奕笑雙肩一個勁地搖晃。


    可沈奕笑哪怕被搖醒了,也不好意思說……那處出問題了呀。


    疼得他幹流眼淚,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直到府醫來了,一通檢查,才查出症結所在,趕緊冰敷消腫,好一通忙碌。


    “大夫你說實話,影響他日後生兒育女嗎?”老太君焦急得不行,聲音發顫道。


    府醫搖搖頭:“老太君放心,對方還算有分寸,沒踢壞根本,隻是會痛七八日而已。不影響生兒育女。”


    聞言,老太君才放下心來。


    但下一刻,老太君又氣了起來:“笑兒,是誰,到底是誰,敢對你下這樣的黑手?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沈奕笑沒吭聲,他舍不得蝶衣受罰啊。


    那樣嬌俏活潑的小姑娘,若是被罰了,他會心疼的。


    反正大夫說了,他沒傷及根本。大不了,他今日的痛,日後在蝶衣初夜時再狠狠還回去便是。


    總之,這是他和蝶衣之間的男女私事,不想讓姑母一個長輩瞎摻和。


    ~


    一日清晨。


    傅玉箏被院子裏“嘰嘰喳喳”的鳥雀聲喚醒了,一睜眼,就開始惦記姐姐在木府過得好不好?


    “唉,有那樣一個刁鑽蠻橫的婆母,天天堵心,日子能好到哪去?”傅玉箏想不擔心都難。


    擇日不如撞日,幹脆今日就去木府走一趟。


    思及此,傅玉箏翻身坐在床沿,喚來巧梅吩咐道:“早飯過後,我要去姐姐府上一趟,交代馬車夫提前套好車。”


    巧梅應下後,立即來到走廊,交代廊簷下當值的一個小丫鬟去辦理了。


    但是,下一刻,巧梅突然想起來什麽,又折返回內室,提點主子道:


    “少夫人,今日當真要去木府?咱們並未提前遞拜帖呢。”


    京城規矩,要登門拜訪,至少得提前一日遞上拜帖,讓主人家有個準備。


    否則,視為沒規矩,會遭人煩的。


    聞言,傅玉箏笑了:“我和姐姐哪用得著計較這麽多?”


    實際上,傅玉箏就是故意要來個“突擊拜訪”的。


    為何?


    很簡單啊,免得又跟上輩子似的——姐姐在婆家明明過得不好,卻要粉飾太平,提前做好準備,隻給她展示好的一麵。


    這輩子已經與上輩子不同了,傅玉箏擁有足夠的力量匡扶姐姐。


    倘若被她發現,姐姐依舊遭受欺負,就別怪她出手狠辣。


    ~


    早飯過後,傅玉箏乘坐馬車抵達了木府。


    木府門口站著一溜守門的侍衛,他們瞧見馬車上的“鎮國公府”徽記,便知是自家王妃的妹妹來訪。


    豈敢怠慢?


    隻見侍衛長立馬笑著上前請安:


    “小的給高夫人請安,高夫人萬福金安。小的這就進去通報王妃,還請高夫人稍等片刻。”


    無論多尊貴的客人,來到木府都得等,這是規矩。


    傅玉箏卻笑道:“不必了,姐姐出來一趟還得進去,怪麻煩的。不如本夫人直接進去尋她來得快。”


    侍衛長一臉為難地道:“這、這……”


    傅玉箏可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通知,是命令。


    說罷,傅玉箏身手敏捷地跳下馬車,繞過他,就穿過兩座高大威猛的石獅子,提起裙擺氣勢凜然地跨入了大門。


    這樣硬闖?


    若是換個人,門口的守衛早就一擁而上,將對方踹倒在地,再丟去馬路上了!


    可對方是傅玉箏……


    門口的守衛全都不敢攔,一臉為難地看向侍衛長。


    侍衛長此時心念電轉,他深知這樣不合規矩,但傅玉箏是誰啊?是自家王妃最疼愛的妹妹不說,還是錦衣衛指揮使高鎳的妻子。


    這身份!


    說實話,他們不敢惹。


    最終,隻能眼睜睜任由傅玉箏進入,侍衛長則預備跑步前去回稟王妃。


    不料,他才剛跑起來,就被傅玉箏給喝住了:


    “侍衛長,你跟在我身後一道進去便可。你放心,我定不會讓姐姐為難你的。”


    見高夫人如此說,侍衛長隻得作罷,規規矩矩尾隨在傅玉箏身後。


    傅玉箏並非第一次來木府,所以木府裏的下人仆婦不少都認得她,遠遠瞧見了她,全都恭恭敬敬站在路邊等著行禮:


    “見過高夫人。”


    “高夫人萬福金安。”


    傅玉箏一一點頭,從她們麵上的恭敬和安詳恬靜來看,姐姐在木府的權威一如從前,並未因老太君的到來而受到打壓。


    對這等奴仆,傅玉箏太了解了。


    一旦府內權力更迭,譬如老太君掌權了,王妃被打壓,那這些奴仆的態度也會跟著變,想偽裝都偽裝不了,眼神和麵部表情會出賣她們。


    “姐姐安好便好。”傅玉箏稍稍安心了些。


    不多時,穿過一截短小的紫竹林,便要抵達上房。


    不料,正在這時,老太君剛剛知曉那日踹傷她侄兒居然是蝶衣。


    她在蝶衣手裏吃過好幾次虧,不大敢直接上門去挑釁蝶衣,便怒氣衝衝地前來質問傅玉舒這個當家主母。


    不過,老太君才剛抵達上房院門,就被侍衛給攔下了。


    “放肆,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可是府裏的老太君,是你們王爺的母妃!你們居然敢攔我?”


    “還不給我滾開!”


    老太君怒不可遏,一頓發飆。


    要知道,作為府內輩分最高的人,哪怕當年月華長公主在時,上房門口的守衛也不敢放肆到不允許她進入!


    如今換成傅玉舒了,一個臣子之女,反倒比長公主更能作!


    老太君氣炸了,雙眼怒視,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鼓。


    守門的侍衛卻絲毫不懼,隻拱手解釋道:“老太君,這是王爺的命令,並非王妃下達的指令。還望老太君知悉。”


    老太君:???


    是她兒子的命令?


    她兒子不讓她進入上房?


    怎麽可能?


    這時,守門的侍衛又道:“待小的進去通報王妃,還請老太君在此稍後片刻。”


    言下之意,唯有王妃點頭同意了,老太君才能進去。


    否則,她連院門都進不了!


    這動靜一出來,日後老太君在府裏的地位隻會進一步降低。


    府裏以誰為尊,一目了然。


    老太君的心啊,拔涼拔涼的。


    此時此刻,她算是充分體會到了一句老話——什麽叫“娶了媳婦忘了娘”!


    紫竹林裏的傅玉箏看到這一幕,忍不住對這一世的姐夫豎起了大拇指。


    ——對姐姐不愧是真愛啊,知道姐姐性子溫婉容易受欺負,便極力將姐姐護在他的羽翼下給與最大的保護。


    木邵衡能給出這樣的態度來,傅玉箏沒什麽不滿意的,心滿意足地笑了。


    這時,一個念頭在傅玉箏腦海裏閃過。


    她嘴角勾起一個壞笑,便款款走出紫竹林,徑直來到了上房院門前。


    正要進去通稟的侍衛,見傅玉箏來了,連忙折返回來,上前恭恭敬敬地給她行禮:


    “小的給高夫人請安,高夫人萬福金安。”


    說實話,這侍衛對傅玉箏可比對老太君恭敬多了,無論是眼神還是說話的口吻,均能體會出來。


    這一下,老太君心頭更憋氣了。


    不料,讓她更氣惱的還在後麵。


    隻見傅玉箏笑著點點頭,便道:“姐姐可在裏頭?我這就去尋她。”說罷,居然徑直走了進去。


    而院門口的守衛們……沒一個阻攔的。


    就這樣,傅玉箏暢通無阻地進去了。


    與先前侍衛們橫刀阻攔老太君的情景,形成鮮明對比!


    這木府到底是傅玉箏的家,還是她老太君的家?!


    老太君氣得直接倒仰過去。


    這時,傅玉箏已經來到了院子裏,當然,她還不忘回頭乜斜了一眼被堵在門外的老太君。


    ——隻見老太君已經氣得倒在丫鬟懷裏……上不來氣了,丫鬟正緊急掐她人中搶救呢。


    傅玉箏覺得爽極了。


    嗯,目的達到,傅玉箏拍拍小手,幸災樂禍地欣賞了一會,才款步走到堂屋裏落座,等著姐姐出來。


    不一會,傅玉舒從後堂出來了。


    得知婆母被自家妹妹氣倒在院門口,傅玉舒微微蹙眉,立馬對傅玉箏道:“箏兒,你先坐著吃茶,我去去就回。”


    說罷,傅玉舒帶上幾個大丫鬟和婆子就直奔院門口而去。


    傅玉箏沒有阻攔,姐姐是王妃,是木府的當家主母,老太君出了事她自然要經管的。


    不過,傅玉箏給自己的大丫鬟巧梅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跟過去看看。


    巧梅會意,當即跟在王妃後麵,一塊出去了。


    話說,傅玉舒抵達院門口時,老太君已經能呼吸了,但還是有些微微氣喘,鼻息聽得出來……很重。


    傅玉舒見了,緊急吩咐丫鬟道:“去把府醫叫來,給母妃仔細把把脈。”


    老太君卻不領情,哼道:“收起你偽裝出來的孝心,誰稀罕!”


    盡管如此,傅玉舒依舊執著地叮囑丫鬟:“現在、立刻、馬上去請府醫。”


    丫鬟“哎”了一聲,立馬急奔而去。


    巧梅見了,心下了然,自家大姑娘這番處置很正確。


    ——甭管老太君領不領情,看不看病,反正府醫是請來了的。日後,在王爺麵前也有說頭,不會落下不是。


    這時,傅玉舒又依照禮數,端端正正給老太君屈膝行了一禮,然後麵含淺笑道:


    “母妃此番前來可是有事?裏麵談。”


    說罷,伸出雙手,預備按照規矩親自攙扶老太君。


    老太君卻“啪”地一下,氣哼哼地一把打開傅玉舒的手,滿臉怒容道:“收起你的惺惺作態,誰稀罕。”


    巧梅留意到,老太君這一巴掌甚是用力,自家大姑娘的手背都給……拍紅了。


    傅玉舒自然有些吃痛,但她確實好涵養,麵上絲毫不顯怒意,隻果斷退開一步拉開與老太君的距離。


    “母妃,裏麵請。”


    傅玉舒的態度依舊恭敬,但如今的疏離之意,但凡長了眼睛的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她眼底冷清,再沒了曾經把婆母當家人時的熱絡,半分都無,隻剩下對陌生人似的客氣。


    也就老太君自己體會不出裏頭的差別,還想著顯擺婆母的威風呢。


    隻見老太君在丫鬟的攙扶下,走進堂屋後,乜斜了一眼早早就在主位上落座的傅玉箏,便一屁股將另一個主位給占了。


    然後,坐在那,故意當著傅玉箏的麵,開始興師問罪:


    “王妃,你身為當家主母,到底是怎麽管家的?你可知幾日前,蝶衣那個混賬一腳把我侄兒那、那兒……給踹傷了!”


    這事兒,傅玉舒自然知道。


    不光她知道,木邵衡也知道。


    但夫妻倆全都裝聾作啞,沒一個理會的。


    理由很簡單,相比表弟沈奕笑,木邵衡更偏寵自家妹妹蝶衣。


    今日,傅玉舒便將偏寵進行到底,淺淺一笑:


    “這事兒,婆母可有仔細盤問過沈奕笑?可知沈奕笑對蝶衣做下了什麽混賬事?”


    老太君心頭咯噔一下,莫非侄兒闖入了蝶衣的閨房?


    這時,傅玉舒冷臉道:“居然敢闖入蝶衣院門,當著一眾丫鬟的麵,嬉皮笑臉地言語調戲。當我西南木府的郡主是什麽?”


    聞言,老太君鬆了一口氣。


    隨後,強詞奪理道:


    “又沒闖進閨房,也沒私下裏攔住她動手動腳,隻是當著一眾丫鬟的麵,正大光明說了幾句話而已,就敢踹人?”


    “你這個當嫂子還護著?你就是這麽稀裏糊塗地管家的?”


    傅玉舒氣笑了:


    “母妃這話說的真是讓人心寒。蝶衣可是您的女兒,您為了偏袒一個娘家侄子,就胳膊肘往外拐,連女兒的清白和名譽也不管不顧了?”


    “母妃,您這母親當的真是稱職極了。不知傳回西南的那群族老耳裏,他們會怎麽想呢。”


    老太君:……


    頓時啞了聲。


    她當然知道,那群族老隻會站隊蝶衣,一個個拍著桌案叫道:“踹得好!沒踹死他都是便宜了他!”


    但下一刻,老太監又惱羞成怒起來。


    嫁進西南木府幾十年,還從未有人敢拿那群族老來威脅她。


    傅玉舒算是頭一個。


    她算老幾?


    老太君正怒著時,隻見傅玉舒突然命令小廝道:


    “來人啊,把沈奕笑那個混賬給本王妃拿下,幾日前,郡主給的懲罰太輕了,今日得補上。”


    “拿板子,上家法!”


    老太君:???


    越發惱怒起來,站起身就指著傅玉舒鼻尖,叫囂道:“傅玉舒,你敢!”


    傅玉舒淡瞥了老太君一眼,義正言辭道:


    “若母妃實在不服氣,兒媳這就親筆書信一封,寄回西南讓族老們來個公斷。母妃,您看如何?”


    老太君哪裏敢啊?


    隻見她氣得身子抖如篩糠,卻不敢再吭聲一句。


    跌坐回椅子裏後,她的內心啊,那是一通哀嚎:


    她可是來興師問罪蝶衣的呀,怎的搞到最後,蝶衣依舊相安無事,受懲罰的反變成她的侄兒了?


    為什麽?


    為什麽?


    傅玉箏坐在一旁,眼睜睜看著老太君被自家姐姐給埋進了坑裏,一個沒忍住,偏過頭去偷偷捂嘴笑了起來。


    別說,這一世有丈夫力挺的姐姐,還是相當給力的。


    自己輩分不夠,便勇敢地借力打力,將西南的族老們抬出來,一下子拿捏住了老太君的死穴。


    可別小瞧了那些族老們,對付老太君這等“輩分高”的“外來媳婦”,是很管用的。


    瞧瞧,老太君連個屁都不敢放了。


    沒一會,小弟弟還沒徹底消腫的沈奕笑,就被小廝從床上拽了下來,像個犯人似的一路拖拽到了上房,給一把扣壓到了木凳上。


    結果,還沒開始行刑呢,就因為木凳撞到了他的傷處,“哎喲”“哎喲”叫喚了起來。


    老太君那個心疼啊,一疊聲地叫道:


    “混賬,混賬,他是咱們木府的客人啊,哪有這般對待貴客的?傅玉舒,你的待客之道被狗吃了?”


    傅玉舒壓根不理睬老太君的狡辯之言,直接命令侍衛:“這個登徒子,膽敢言語調戲我木府郡主,不給他一百板子,真當我木府郡主好欺負呢!”


    什麽,一百板子?


    她侄兒本就有傷在身,這一百板子下去,還不得殘了?


    急得老太君當場紅了眼!


    連忙改口道:“一百板子太多了,給個三十板子吃吃教訓就夠了……”


    可侍衛們誰聽她的?都隻認主王妃呢,“劈裏啪啦”就朝著一百板子狠狠打了下去。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


    一邊打,一邊高聲數數。


    打得沈奕笑哭爹喊娘,扯著嗓門哀嚎個不停,跟個即將被咬死的困獸似的。


    直到“三十五下”時,老太君哭著趴到了沈奕笑身上,那些侍衛們才勉強收了手,一個個看著王妃等待示下。


    傅玉箏也看著姐姐,她很好奇姐姐接下來會如何處理。


    若是以前的姐姐,毫無疑問,會心軟地……就此作罷。


    現在的姐姐……


    隻見傅玉舒端出王妃的氣勢,冷然吩咐大丫鬟道:


    “青梔,老太君年齡大了,不宜觀看此等血腥場麵,攙扶老太君回堂屋休息。”


    言下之意,老太君打不得,但可以弄走她,再接著打。


    青梔是武婢,又高又大還一身的力氣,立即上前掐住老太君雙腋就給提了起來,弄回堂屋去坐著。


    老太君哪裏坐得住啊?


    雙眼看不見了,雙耳卻越發靈敏了,聽著院子裏頭傳來的一聲聲慘叫聲:“姑母,救我,救我啊……姑母……”


    “啊……啊……”


    老太君被虐得再次上不來氣,昏厥在了青梔懷裏。


    而她昏死過去後,杖刑仍在繼續,足足打夠了一百板子才結束。


    結束的那一刻,沈奕笑的臀部徹底血肉模糊,沒眼看了。


    人也奄奄一息,險些斷了氣。


    “咕嚕”一下,沈奕笑從木凳上翻滾到了石板地上,卻沒有一個小廝上來攙扶他。


    終於,響起一道腳步聲,一片紫色的裙擺停在了他眼前。


    沈奕笑抬頭一看,是一身紫裙的蝶衣蹲在了他麵前。


    沈奕笑雖然虛弱無力,卻一臉欣慰地道:“蝶衣,你、你來……看我了。”


    一邊說,還一邊試圖用手去觸摸蝶衣的裙擺。


    蝶衣:……


    直接撿起腳邊的一顆尖銳的石子,猛地砸到登徒子的手背上。


    “啊……”沈奕笑慘叫一聲,縮回了手。


    這時,他的手背已經劃破了皮,滲出血來。


    蝶衣一臉嫌棄地道:


    “表少爺,我過來隻是為了警告你,別再糾纏我了,再有下回……本郡主會直接讓你斷子絕孫。”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聽見這話,沈奕笑莫名來了怒氣。


    此時,沈奕笑趴在地上,蝶衣是蹲在他麵前的。他索性垂下雙眼,透過濃密的眼睫毛,盯著蝶衣的那處看了起來。


    讓他斷子絕孫?


    那斷子絕孫前,也得狠狠要了她,疼死她不可。


    虧得蝶衣不知他此刻所想,否則鐵定會當場勒死他!


    這時,傅玉舒瞥了眼低垂雙眼的沈奕笑,吩咐小廝道:“抬走表少爺,讓府醫給配副藥調理調理身子。”


    小廝們得了令,這才上前攙扶起沈奕笑。


    傅玉箏一直站在廊簷下旁觀,眼見府裏的下人唯姐姐馬首是瞻,很是擁護姐姐這個王妃,心下放心了。


    尤其見姐姐在一連串糟心事的曆練下,迅速成長了起來,再不像曾經那樣好欺負,更是一顆石頭落了地。


    這時,傅玉箏瞥了眼堂屋裏悠悠醒轉的老太君,又看了看即將走出院門的沈奕笑,她想了想,故意高聲道:


    “蝶衣,聽我娘說,過幾日就請個媒人,要上門來替三叔提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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