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過生辰,是宮廷裏的大事。


    尤其,這是蘇妙言晉升太子妃之後的首個生辰,高皇後和太子殿下格外重視。


    再加上,蘇妙言能說會道,很會來事,幫助太子籠絡住了不少高官夫人們的心,高皇後格外器重她。


    所以,此次生辰宴舉辦的規模是空前的,遠比前任太子妃過生辰時……排場大多了!


    除卻皇室宗親和皇親國戚外,朝堂四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也全部得到了邀請。


    太子妃的娘家兄長蘇承瑞,自然在邀請之列,今日,他到的格外早。


    可惜,在禦花園裏閑逛了一大圈,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女看了不知凡幾,唯獨沒尋覓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一位。


    正搜尋時,一個貴女從他身邊路過,不慎踩中一顆石子崴了腳……


    蘇承瑞下意識地伸出折扇去,扶住那姑娘綿軟的腰肢,待人家站穩後,他立即撤回折扇來。


    絕不多揩油一下。


    “多謝探、探花郎相助……”姑娘一回頭,瞧清楚蘇承瑞英俊的麵龐時,激動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客氣。”


    彬彬有禮地說完,蘇承瑞打開折扇來搖著,大步離開,絲毫不作停留。


    倒是惹得那姑娘反反複複地回憶……腰肢被折扇抵住的那一瞬間。天呐,她和探花郎有了親密接觸!


    姑娘唰地一下,麵泛薄紅。


    癡癡望著蘇承瑞漸行漸遠,直到背影徹底拐了個彎消失不見,姑娘才收起那一臉的花癡樣。


    這位姑娘不知道的是,蘇承瑞在離開她的那一刹那,嘴角就癟了一下。無它,這姑娘的顏值實在是……差了點,連七分都夠不上。


    早知道長得這麽醜,就不扶她了,任由她摔地上就成。


    “嗯,還是蝶衣美啊,跟個仙女似的。”


    這陣子見不到她的人,哪怕夜夜對著她的畫像,幻想著與她在床帳裏顛鸞倒鳳,也是一種無與倫比的享受呢。


    更甭提,親自在她身上肆意馳騁是什麽神仙滋味了。


    “去宮門口問問,木府小郡主進宮了沒。”又尋覓了半刻鍾,蘇承瑞實在沒耐心了,索性派自己的小廝去宮門口詢問。


    小廝立馬領命去了。


    一刻鍾後,小廝抵達了出入登記口,擺著架子道:“我們爺讓問問,木府小郡主進宮了沒?”


    負責登記的侍衛認出他是太子妃娘家大哥身邊的小廝,忙點頭哈腰地笑道:“小郡主還沒進宮呢,鎮邊王一家子都還沒到。”


    “這樣啊,知道了。”小廝一副大爺的架勢,昂起下巴轉身就走,從頭到尾就沒正眼看那侍衛一眼。


    誰叫他家姑奶奶是當紅太子妃呢,整個皇宮就敢橫著走!


    恰好這時,傅淩皓和三叔傅嘯貞一同從戶部過來,聽見蘇承瑞的小廝打聽蝶衣,傅淩皓就忍不住蹙了眉。


    蘇承瑞也在戶部當差,傅淩皓對他雖然沒多熟,卻深知蘇承瑞慣會拜高踩低,這樣的人,人品能好到哪去?


    自是配不上蝶衣的。


    這時,木府的馬車緩緩到了。


    傅淩皓帶著三叔傅嘯貞走過去時,木邵衡已經攙扶傅玉舒走下馬車,蝶衣一身淺紫色長裙正從馬車廂裏鑽出來。


    她梳著飛仙髻,係著淺紫色鑲嵌東珠的發帶,發帶和長裙隨著徐徐夏風一起搖曳,真真是仙氣飄飄。


    傅淩皓看見她時,第一時間給了她一個淺淺的微笑。


    蝶衣一偏頭也看見了傅淩皓,微微一怔後,也回了他一個淺淺的微笑。


    兩邊人見過禮後,一起沿著甬道,往宮內行去。


    這時,傅玉舒笑著問傅淩皓:“嫂子和箏兒呢?怎麽沒瞧見。”


    傅淩皓笑道:“我和三叔昨夜在戶部熬了通宵,剛剛才從戶部趕過來。嬌嬌和箏兒到了沒,我也不知道。”


    戶部的事情,傅玉舒也聽說了——高鎳前不久血洗了戶部,戶部上層高官幾乎大換血,動蕩時期,戶部官員格外忙碌。


    看見三叔和哥哥眼睛微微發紅,想來最近時常熬通宵了。


    傅玉舒忍不住心疼道:“哥哥,你們再忙,也別熬壞了身子。適當休息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傅淩皓笑得溫和:“好,都聽你的。”


    兩兄妹一陣子不見,很有的聊,說著說著,傅淩皓問起了蝶衣的親事:“舒兒,小郡主的婚事,可是由你這個長嫂負責?”


    傅玉舒點點頭,提起這個就有點頭疼。


    木府老太君年事已高,樂得躲清閑。於是乎,將蝶衣的婚事,丟給了她這個新婚的長嫂。


    誰管誰知道,給小姑子找婆家這事兒真心不好幹。別的不說,她至今沒能挑選出一個自己滿意的來,更甭提小姑子滿意了。


    所以,聽見哥哥提及,傅玉舒一下子來了精神,笑問:“怎麽,哥哥身邊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她相信哥哥的眼光,哥哥給蝶衣挑選的男子,必然差不了。


    不料,傅淩皓卻壓低嗓音,將蘇承瑞的人品,和他覬覦蝶衣的事情給說了。


    傅玉舒:???


    這是“好的對象”沒來,反倒先被“披著羊皮的狼”給惦記上了?


    傅淩皓鄭重囑咐道:“舒兒,遇到合適的時機,你適當點撥一下蝶衣,別叫她被蘇承瑞的表象給騙了……蝶衣她,喜歡文質彬彬的有學之士。”


    傅玉舒之前見過蘇承瑞幾次,他是上一屆的探花郎,確實是個有學之士,麵對姑娘們也永遠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樣子。


    誰能料到,蘇承瑞竟有兩副麵孔,麵對男子和女子時,完全不像一個人!


    在男子堆裏,他將勢利眼的一幕展現得淋漓盡致,身邊的小廝也蠻橫囂張。在女子麵前,則永遠一副翩翩美少年的儒雅模樣。


    傅玉舒蔑視地搖了搖頭,她最討厭這種表裏不一的偽君子了!


    傅玉舒兩兄妹竊竊私語時,那邊,木邵衡和傅嘯貞搭上了話。


    木邵衡是第三次見傅嘯貞,對他不熟,但也給麵子的不想冷場,便隨意挑了個話題,笑道:“聽聞三叔二十七歲了,還未娶妻?”


    傅嘯貞:……


    呃,這個話題挑的真讓他臉紅。


    此事,說來話長。


    最主要的原因是,庶出的孩子低賤如草,早年間嫡母給他說過幾門親事,清一色全是沒人要的那種歪瓜裂棗。


    傅嘯貞拒絕了五次後,嫡母直接發了火,從此撂開手再不曾管過。而他又一門心思撲在官場上。


    就這樣,一晃十年過去了,仍然單身。


    不過,傅嘯貞並不在意,開朗地笑道:“男子漢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說得很是豪邁。


    木邵衡點點頭笑道:“你現在事業幹得很不錯,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四品大員,是時候為自己挑選個媳婦了。”


    傅嘯貞每每被催婚,總會麵皮泛紅,一臉的靦腆。


    正說著時,高鎳在甬道裏打馬而過,眼尖的他一眼瞥見木邵衡一行人,他當即跳下馬背,直接勾住木邵衡脖子,就說起了悄悄話。


    甬道裏前後走著的別府眾人:……


    真不愧是高鎳啊,想勾鎮邊王脖子,就勾鎮邊王脖子!


    這親密勁,羨慕死他們了!


    不像他們,見了鎮邊王要麽規規矩矩行跪禮,要麽畢恭畢敬地等候在一旁,等著鎮邊王興致來了時,可能賞臉說幾句話……


    人和人差距真是大啊。


    ~


    高鎳和木邵衡一行男子,進宮後先去給景德帝請安,傅玉舒則帶著蝶衣前往鳳藻宮,給高皇後請安。


    恰好,太子妃蘇妙言也在高皇後那裏。


    “喲,咱們的鎮邊王王妃和小郡主來了。”太子妃蘇妙言得知消息後,立馬提著裙擺親自迎出了正殿,站在正殿門口等候著。


    待傅玉舒和蝶衣靠近後,剛要行禮,太子妃蘇妙言就一把將她們兩人給拉了起來,笑道:


    “免禮,免禮,咱們之間哪裏需要講這些虛禮。”


    說罷,蘇妙言看看傅玉舒,又看看蝶衣,最後分別拉住她們的一隻小手,熱情洋溢地把她們帶進了正殿,朝高皇後一頓猛誇:


    “母後,您快瞧瞧,這便是您心心念念的鎮邊王新王妃和小妹妹了。您看她倆水靈不水靈?”


    “不是兒臣誇下海口,這顏值,這模樣,說是天仙下凡都不為過呢!”


    高皇後以前倒是見過傅玉舒,隻是那會子,傅玉舒的光環全被她妹妹傅玉箏給掩蓋了,幾乎沒人過多關注傅玉舒。


    如今,今非昔比,飛上枝頭成了鎮邊王王妃,高皇後自然得以全新的心態和目光來看待傅玉舒了。


    因為木邵衡輩分高,所以傅玉舒也跟著輩分高,與高皇後屬於同一輩。


    隻見高皇後笑著招手道:“舒妹妹,快到皇後姐姐這兒來,給皇後姐姐細細瞧瞧。”


    聞言,傅玉舒一臉溫婉的笑,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


    無論是她搭在腰間的雙手,還是腳下步步生蓮的步姿,無不向正殿內的一眾貴婦們,展示著鎮邊王新王妃的風采!


    “真真是姿容出色,氣質絕佳,不愧是鎮邊王親自挑選的王妃。把本宮的雙眼險些都給閃瞎了。”


    高皇後一把握住傅玉舒的兩隻小手,雙眼亮晶晶地誇讚了起來。


    誇讚完傅玉舒,高皇後又笑著牽起了蝶衣的手。因為蝶衣是庶出,所以高皇後言辭上很有分寸,沒褒揚太過。


    正在這時,蘇承瑞得知蝶衣來了鳳藻宮,他也趕了過來。


    風度翩翩地走進正殿。


    俊美的少年郎本就招人喜歡,何況,還是才華橫溢,一舉高中探花的少年郎。


    所以,蘇承瑞的現身,一下子吸引了正殿內貴婦和貴女的眼球。


    蝶衣偏頭看過去時,也一眼認出了蘇承瑞,是半個月前,王兄大婚那日——迷路後,向她問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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