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高皇後的賜婚懿旨,納妾的流程立即加速。


    ——月華長公主氣得撒手不管,駙馬爺木邵衡自己弄來一頂豪華的花轎,讓管家大張旗鼓去戶部尚書府上把姑娘給接了來。


    當夜,駙馬爺木邵衡沒留宿皇宮,而是在長公主府舉辦了一場盛大的納妾喜宴。


    雖說木邵衡的親朋好友大多在西南,可戶部尚書蘇大人在京城人脈眾多啊,一呼百應,上門到賀的賓客差點把長公主府的門檻給擠破了。


    木邵衡這個新郎官,更是穿著一身紅色喜袍,胸前掛著大紅花,親自把嬌滴滴的小妾從花轎裏抱出,一路招搖地打橫抱進新房。


    這熱鬧場麵傳進宮裏的月華長公主耳裏,又險些氣炸了肺!


    “木邵衡,他怎麽敢!”她一拍桌子,茶盞都跳了幾跳。


    碧痕明白長公主的憤怒。


    在西南時,別看表麵上長公主給駙馬爺納了十五房小妾,實則隻有兩個側妃有納妾儀式,“兩三桌”席麵就寒酸地辦完了事。


    其餘十三個……全是上不得台麵的舞姬轉成的末等姬妾,連一頂小轎都省了,直接塞上床。


    哪像今晚這樣,駙馬爺大操大辦,場麵比一般官家迎娶正妻還要熱鬧。


    這分明是給妾室公然做臉呢。


    月華長公主不氣就怪了!


    “哼,本宮倒要看看,他們還要鬧出什麽花樣來!”


    夜幕降臨,月華長公主抬腳就往外走,碧痕和冰雪連忙讓小太監去套馬車,準備出宮前往長公主府。


    ~


    長公主府。


    駙馬爺木邵衡這頓納妾喜酒喝得那叫個暢快啊,在賓客的歡笑聲中,他帶著一身酒氣進入了新房。


    新娘子一身桃紅嫁衣嬌羞地坐在喜床邊沿,她纖腰雖比不得月華長公主纖細,但她的胸脯卻更加挺拔傲人,散發著一種別樣的誘惑。


    木邵衡喉結一滾,上前挑開她的紅蓋頭。


    一張白嫩嫩的小臉蛋浮現眼前。


    十五歲的少女就是水靈啊,大掌輕輕撫上她的麵頰,指尖傳來一片細膩滑嫩的觸感,讓他不禁心生憐愛。


    “你叫什麽名字?”木邵衡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蘇綠真。”新娘子蘇綠真微微抬起眼眸,燭光下仔細打量著駙馬爺。


    她驚喜地發現,這位駙馬爺竟然如此俊美非凡!


    明明三十好幾的他,卻仿佛隻有二十出頭的模樣,風度翩翩,語氣溫柔。


    僅僅一眼,蘇綠真就喜歡上了,覺得自己命還不錯。


    她嬌羞地抬手去解駙馬爺的衣襟。


    木邵衡微微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位小姑娘竟然比他還要心急啊。


    不過她的熱情和主動啊,木邵衡很是受用,想起那夜在她身上品嚐到的美好,他也就不再矜持和客氣了。


    一把將小姑娘撲倒,先親親她嫣紅似櫻桃的小嘴,三兩下扯掉她身上的喜服,就餓狼似的要了起來……


    地麵上,燭光搖曳,但晃動得最最厲害的是投射在地麵上的架子床的影子,那搖晃的哦,簡直堪比來了……十級狂風。


    駙馬爺激動到如此地步,委實怪不得他。


    實在是他的後院已十幾年沒進新人了,在月華長公主的嚴防死守下,他日日麵對那群三十好幾的“老小妾”,還是一群“保養不當”“肌膚一日比一日粗糙”的老小妾,搞得他對那檔子事兒差點失去興趣了。


    唯獨月華長公主“保養得宜”,依舊嬌豔細嫩吧,一個月撐死隻給他睡五回,他房事上苦著呢。


    今日,得了新人,還是一個十五歲嬌滴滴的白嫩小姑娘,他能不稀罕嗎?!


    恨不得死在蘇綠真身上才好!


    “爺,我不行了……”蘇綠真哭得眼尾猩紅一片。


    “小綠綠,爺喜歡你,就想疼你……”


    後來,蘇綠真暈了過去,木邵衡依舊沒停,太喜歡她的嬌嫩了,這種爽感是那群“老小妾”給不了的。


    直到把蘇綠真又疼醒了過來,她啞著嗓音不停地求饒:“爺,爺……我真的不行了……求您……”


    這時,月華長公主麵色陰沉地站在門外,猶如狂風暴雨即將來臨。


    “床替”冰雪更是嫉妒得手指甲掐進掌心裏,從裏頭駙馬爺氣喘時的急促程度和蘇綠真可憐兮兮的求饒聲裏,冰雪判斷得出來,蘇綠真的身子比她的更得駙馬爺喜愛。


    縱使是新婚夜那次,冰雪也是不及蘇綠真的。


    “幾次了?”月華長公主冷冷看向守門的婆子。


    婆子戰戰兢兢地探出四根手指:“四、四次了。”


    嗬,還沒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要了四次了!


    夠稀罕那個小賤人啊!


    月華長公主一個冷眼丟下去,兩個粗壯婆子立馬一腳踹開房門,“砰”的一聲巨響,月華長公主氣勢洶洶地衝到喜床前。


    掀開桃紅的喜帳,就要給蘇綠真一記響亮的耳光。


    蘇綠真嚇得捂臉尖叫。


    木邵衡一把抓住月華長公主手腕,怒瞪道:“你做什麽?”他納妾的大喜日子,寵愛小妾怎麽了?


    輪得到長公主闖進新房來發飆?


    “還有臉問怎麽了?”月華長公主瞪大了美眸,聲音冷得似寒冬臘月的冰雪,“一個晚上就勾引你做四回,如此狐媚惑主的小騷貨,還不該打?”


    月華長公主老早就定下了規矩,一夜最多隻能寵幸一次!


    “是我喝多了酒孟浪了,與小綠綠無關。”木邵衡穿了褲子下床,把身後紗帳重新掩好,以維護的姿態站在床前。


    他很男子氣概地,衝月華長公主道,“要罰家規衝我來,我替她!”


    月華長公主:……


    替那個小賤人受罰?


    這、這是寵愛到骨子裏去了?


    月華長公主直接氣得岔了氣,深呼吸了好幾口,才緩過來道:“想護著她免受罰?做夢!”


    旋即,就衝外頭的婆子道:“上家法!一百下!”


    很快,一把半寸寬的小木條呈了上來,婆子從喜床上捉住蘇綠真的手,就“啪啪啪”下死力氣狠狠打起來。


    不過二三十下,蘇綠真就受不住咬破了下唇,可憐兮兮地望著木邵衡。


    木邵衡心疼得不行,一把搶過小木條就摜在了地上,“哢嚓”一聲,小木條直接斷裂成三截。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摔裂本宮的家法?”月華長公主柳眉倒豎,開口就是訓斥。


    木邵衡卻怒氣衝衝回懟月華長公主:“什麽家法,我西南木府就沒有這一條!所謂的家法,不過是你的,不是我的!”


    這竟是為了個蘇綠真,連家法都要廢了?


    月華長公主氣笑了,指著木邵衡鼻子道:“你給本宮搞清楚了,這座宅子是本宮的長公主府,不是你的西南木府!”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懂麽?


    卻不料,木邵衡直接硬氣道:“好,好,好得很,這是你的長公主府,我直接搬出去,搬去我木家宅院便是!”


    他西南木府在京城又不是沒置辦宅院!


    不過是小了點,沒長公主府氣派罷了,又不是不能住!


    木邵衡這輩子顯然受夠了刁鑽蠻橫的月華長公主,直接衝冠一怒為紅顏,用桃紅喜被包裹好光溜溜的蘇綠真,連衣裳都來不及穿,就直接打橫抱上了馬車。


    竟是,當著月華長公主的麵,連夜搬了家!


    搬去了他的小破宅子!


    月華長公主氣得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扶著長廊扶手,粗粗地直喘氣。碧痕和冰雪連忙上前給她拍背順氣。


    剛好轉了些,就見馬車“噠噠噠”地又駛了回來。


    “駙馬爺又回來了,肯定是回來認錯的。”碧痕歡喜地道。


    她知道,長公主夫婦每年都要鬧上好幾回,每次駙馬爺都凶得不得了,可事後縮脖子認慫的也總是他。


    不料,這回……


    木邵衡壓根沒瞥月華長公主一眼,他疾步匆匆去了世子木淩皓的院子。再現身時,他帶上木淩皓,抱著兒子的寶貝書,父子倆迅速跳上馬車。


    原來,木邵衡回來……是專程為了帶走兒子木淩皓,生怕留下兒子單獨在這,會被月華長公主這個嫡母虐死!


    月華長公主那個氣啊,氣得渾身發抖,幾步衝上去怒斥:“木邵衡,你把木淩皓給本宮留下!你不可以帶走他!”


    木淩皓絕不可以脫離她的掌控!


    去別處瀟灑!


    然而,木邵衡對她的命令置若罔聞,他果斷衝馬車夫下令:“快走!等什麽呢?”


    馬車夫嚇得一哆嗦,立刻催促馬匹前行。


    很快,馬車“噠噠噠”地徹底消失在夜色中。


    隻留下一地塵土和月華長公主孤獨的身影,她站在黃昏的燈籠光下,目眥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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