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投懷送抱


    一場肆意縱火案,人去樓空。


    柳晴兒也不知去向。


    傅玉箏略感不安,悶悶不樂去一旁的茶樓閑坐,竟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一個外地來的孤女,竟得了端王青睞?”


    “哎喲喲,你是不知道啊,火勢竄起來她從二樓縱身一躍,好巧不巧,就被端王抱了個滿懷……”


    “緣分,緣分呐!”


    “春宵一夜,就成了王府後院裏的美人。從此吃香的喝辣的,啥也不用愁嘍。”


    外地來的孤女,莫非是柳晴兒?


    若真是柳晴兒,這輩子倒省事了。成了端王的女人,萬萬不可能再返回侯府來糾纏她爹爹的。


    傅玉箏若有所思地捏起一塊糕點啃一口,餘光瞥見窗外馳來一輛豪華大馬車,翠蓋朱輪,前頭十幾名侍衛開道,好大的排場。


    “喲,馬車內的女子正是那位孤女!”


    茶樓裏有人認出來。


    傅玉箏探頭望去,隻來得及看清女子身穿大紅衣裙,臉蛋兒被半扇車窗遮擋住了。


    出於私心,傅玉箏連忙下樓尾隨,進入一家奢華的大酒樓。


    三層的包間是半開放式的,用雅致屏風隔開。


    端王一行人入座靠東邊的一間。


    傅玉箏假裝路過,餘光掃過端王身邊的孤女……呃,很失望,不是柳晴兒。


    “等會錦衣衛指揮使高鎳要來,你獻舞一曲,再假裝失誤往他懷裏撲倒……”


    傅玉箏腳步一滯。


    居然讓她聽到這?


    守門的端王侍衛目光不善地朝她射來,傅玉箏機智地拐入隔壁包廂。兩個包廂間隻隔著一扇屏風,正好偷聽。


    “高鎳那廝就愛你這款的,長相清純幹淨,骨子裏透著幾分高傲,沒被男人碰過,稍稍一碰就緊張地想逃……”


    傅玉箏:……


    怎麽感覺端王說的正是春香樓那日的她啊!


    以為“紅裳”真死了,以她為模子又找了一個姑娘來……繼續勾搭高鎳?


    嘖,官場上的男人真惡,拉攏方式總想著送女人。


    “喲,高指揮使來了,坐。”


    “端王殿下。”


    幾個男人邊談國事邊飲酒,幾杯酒下肚,隔壁包廂奏響絲竹聲,傅玉箏知道該那孤女獻舞了。


    “高、高鎳,小女子傾慕您已久,願為您獻舞一曲。”


    隨著絲竹之聲翩翩起舞,那女子似乎舞姿絕佳,引得隔壁包廂的幾個世家子弟拍手叫絕。


    忽地,女子“啊——”的一聲……


    傅玉箏知道,失誤撲倒男人的好戲要上場了,隻是不知高鎳是選擇躲開,還是照單全收。


    “啊——”


    淒厲一聲慘叫!


    隔壁陷入死一般寂靜!


    而外頭的過路人和跑堂的小二則嚇得雙腿打顫,失聲驚叫:“殺人了——殺人了——”


    酒樓裏的客人知道出了命案,紛紛逃竄,引起一片混亂。


    傅玉箏:???


    起身來到包廂口一看,那孤女躺在血泊中,胸口一個血窟窿,一命嗚呼。


    傳言,不能給高鎳硬塞女人,竟是真的!


    傅玉箏忽地一陣後怕,若春香樓那夜高鎳沒看上她,她是不是也成了地上的一具死屍了?


    端王:“高指揮使這是何意?”


    高鎳:“此女乃罪臣之女,在逃欽犯,名叫陳靈靈,是通敵叛國的陳忠將軍的二女兒。”


    聽到這個,端王頭皮發麻,高鎳這是不滿他獻女人,就汙蔑他私藏罪臣之女?


    “這罪名,本王背不起。”


    “端王殿下一時不察受蒙騙,小事兒一樁,去刑部領幾板子就揭過去了。”


    高鎳晃晃酒杯,目光盯著裏頭打著璿兒的酒水,輕笑道。


    端王可笑不出來。


    傅玉箏沒再窺視,捂著受驚亂跳的胸口,強自鎮定地轉身下樓。在一樓大堂遇上一隊往上衝的錦衣衛,周遭群眾全都害怕地自動回避。


    見錦衣衛這陣仗,傅玉箏心存疑惑,難道那孤女真是罪臣之女?


    高鎳早有準備?


    胡思亂想間,來到自家馬車前,也不知是失誤還是雙腿發軟,反正踩歪了,傅玉箏險些從腳凳上摔下去,幸好巧梅扶住她。


    咦?


    巧梅單手何時變得如此孔武有力了?


    傅玉箏狐疑地扭頭一看,竟對上了……高鎳的臉。


    一個受驚,再次一歪。


    “你這是,故意投懷送抱麽?”


    頭頂傳來高鎳揶揄的笑聲,傅玉箏整個後背貼在他胸口,能感受到他的笑帶動了胸口的震動。


    這人,她是真崴腳了,有這麽好笑嗎?


    傅玉箏掙紮著想抽離他懷抱,卻被高鎳攔腰抱起,送上了一匹陌生黑馬。他再翻身上馬,就變成了摟住她共乘一騎。


    “你們先回吧,晚些時候,我親自送她回府。”


    高鎳是絲毫不見外啊,三言兩語打發掉她的跟班,直接穿過鬧市拐進了樹林。


    “你要帶我去哪?”


    “等會你就知道了,鐵定是幽靜的好地方。”


    不知過了多久,速度慢下來,馬兒優哉遊哉地在一片鮮花盛開的山坡上行走。


    “你背脊僵硬,很緊張?”高鎳環住她腰肢,貼耳問,“怕我?”


    傅玉箏:……


    他剛殺了一個女子,她能不怕嗎?


    “……那個女子真是朝廷欽犯,我的人已經監視她好幾天了。她可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一身武藝在身,客棧就是她縱的火,從二樓跳下,又算準了正好落入端王懷裏。”


    “再模仿你的神態來勾引我,她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傅玉箏一驚,高鎳這是……在向她解釋?


    這麽一解釋,莫名感覺與他拉近了距離,脊背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忽地耳垂一熱,待傅玉箏反應過來,她圓潤的耳垂已如春香樓那夜一般含在了高鎳嘴裏。


    這人。


    “不,不要——”她尾音發顫。


    “叫吧,這裏寂靜沒人,我喜歡聽你叫。”高鎳雄渾低沉的嗓音裏帶著情動,使勁嗅她身上少女獨有的馨香。


    馬兒突然加速奔起來,慣性顛得傅玉箏撞入身後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主動投懷送抱似的,激得高鎳收緊雙臂緊緊圈住她,越發為所欲為。


    她耳畔拂過男人極具陽剛霸氣的灼熱氣息,男人噬咬她耳垂發出的“嘖嘖”聲,這讓她一個未經曆過人事的少女心慌害怕。


    這就是高鎳帶她來此處的原因?


    可以肆意妄為?


    “高大人,不,不要。”


    這話一出口,傅玉箏直接痛得悶哼一聲,是耳垂遭到了懲罰。


    高鎳撫上她側臉,掰過去臉對臉,然後傅玉箏看到他嘴角緩緩勾出一個笑,笑裏藏著一絲上位者不容拒絕之意。


    然後極具壓迫感的聲音傳來:“重叫。”


    “鎳、鎳哥哥。”


    傅玉箏想起來了,改口道。


    高鎳滿意了,指腹輕輕揉搓她耳垂上的牙齒印。


    “成親前,我不會對你太過分的,你別怕。”


    可傅玉箏還是止不住地害怕,因為她已經感知到了他某處的變化,硬硬的,硌得她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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