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賀威的唇貼了上來,白計安震驚地瞪大眼睛。


    他用手死死抵著賀威的胸膛,說:“你幹嘛!”


    “你說我幹嘛?”賀威手下用力,攬著他的腰把人拖到身下,“當然是要吻你。”


    “不行!”白計安嚇得渾身一激靈,反手捂住嘴巴。


    賀威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掰開:“我就要!”


    “不給!”


    白計安不是捂嘴就是別開臉,非常明顯堅定的拒絕給賀威氣得不行。


    雙手鉗住他的手腕,賀威用力把人拖到身前。


    “你什麽意思?啊?為什麽躲我?”


    白計安推拒道:“分手了。”


    “我沒同意!”


    賀威單手捏住白計安的下巴強迫他轉過來直麵自己。


    “從來這開始你就讓我不痛快。早上我念在你難以接受事實,我沒說什麽。現在陪你玩了一天了,差不多得了!”


    “我沒玩!”白計安雙眼通紅地瞪著賀威,“我是認真的!”


    如果不是木已成舟,好不容易追到的人,就算有人拿槍抵著他腦袋他也不會說分手!


    可他不是神,他沒辦法改變事實。


    人死了就是死了。


    無論那個人之前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無論他是以什麽樣的狀態殺了他,他都已經是個雙手染上人血的殺人者了!


    從前,他痛恨賀顏成為「黑桃q」製毒殺人,為賀威的職業生涯蒙上一層陰霾。如今,如果他還繼續自私地和他在一起,與他恨了五年的人又有什麽區別!


    他不要,哪怕從今往後再也見不到賀威,哪怕一個人在國外生活,孤獨終老,他也絕對不要!


    “放開!放開我!!”


    白計安不要命地擰動被鉗製住的雙手,引得他全部的注意力。而後,他對準賀威的腰腹,一腳把人踹開!


    沒想到白計安會對自己動真格,賀威疏於防禦,直接被他踹到床下。


    他眉頭一皺,看著起身準備離開臥室的白計安,火氣衝天。


    “你真踹我!?”


    白計安斜睨坐在地上的賀威,隻見他捂著腰腹揉啊揉,委屈的不像話。


    白計安心尖一抽一抽地痛,嘴上卻比任何人都要冷靜:“別裝了,我知道你沒事。”


    特種部隊出身的刑警扛不住他一腳,回去幹脆退位讓賢,別幹了。


    賀威一言不發地盯著白計安,從點開夜燈,下床,直至走到床尾凳,拿起出門穿的外出服。


    賀威立刻跳起來,一把握住他要換衣服的手:“你要幹什麽?”


    “這屋我待不下去,留給你自己折騰吧。”


    “不行!”賀威一把搶過他的衣服,轉身扔到門外。


    他擋在門前,對白計安說:“你想分房出去睡可以,打死我。”


    白計安不可理喻地看著他:“我能打過你?”


    賀威指著隱隱作痛的中腹:“隨便你打,我不還手,就像剛才那樣。左右你也不心疼我了,不是嗎?打吧,打完了,隨便你想去哪,我想追也追不上了。”


    說罷,他閉上眼,展開雙臂。


    “來吧。”


    表麵一副任他宰割,實際早就拿準自己不舍得進一步傷他。


    賀威恃寵而驕的揚起下巴,氣得白計安腦門突突。


    他揉了揉針紮般疼痛的太陽穴,心裏大罵賀威一百遍。


    半晌沒有任何動靜,賀威睜開一隻眼瞄了瞄,白計安坐在床尾凳上,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到底打不打?很冷誒。”


    白計安白他一眼:“自己不穿衣服,凍死你活該。”


    “我跟你穿什麽衣服?”


    ……


    “況且,你自己喜歡不喜歡心裏知道。”賀威別過臉,低聲嘟囔,“嘴真硬。”


    安靜的房間,繡花針落在地上都得出個響,別說賀威的自言自語。


    白計安狠狠地瞪他一眼。


    自打下午ventus來過之後,每每麵對賀威,他都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


    他說城門樓子,他對胯胯軸子,顯然不是真聽不懂,而是在裝聽不懂,和他耍無賴。


    “喂。”賀威伸腳踢踢白計安的腳腕,“你還打不打?打就快點,不打就直說,別耽誤我吃宵夜。”


    宵夜?


    白計安轉頭看了眼掛鍾,淩晨兩點十五。


    他像看一個神經病一般看著賀威:“深更半夜,你吃哪門子宵夜?”


    從前不但沒見他有這習慣,甚至,他還會為了保持身材,主動控製晚飯的量。


    估計又是想起什麽幺蛾子,故意來氣自己。


    白計安起身,憤憤說:“不打,趕緊走。”


    “上哪去?”


    “你不是要吃宵夜?”


    “沒錯。”


    “那你去吧。”


    “你同意?”


    白計安疑惑:“我有什麽不同意的?”


    現在被限製自由的人是他,又不是賀威。


    “我知道了。”


    白計安無法理解地搖搖頭,轉身向自己的床位走去。


    忽然,身後腳步聲突起,白計安回頭,賀威的身子緊接撲上來,把他壓倒在床。


    白計安捶著賀威的肩膀,怒道:“你幹嘛!”


    鑒於上次的失敗,賀威二話不說,捏住白計安的下巴,對上他的唇又咬又啃。


    高地失守,白計安大驚。


    經過一陣激烈的抗拒和掙紮,效果不盡人意。


    無奈,他隻得咬死嘴唇,不讓賀威不斷侵襲。


    看著白計安逐漸泛白的嘴唇,賀威不悅地命令:“鬆嘴,別咬自己!”


    白計安不幹,賀威就強行掰開。


    鮮血從傷口上滋滋泛出,賀威舔了舔嘴角,猛地親上去,對傷口又舔又吮。


    白計安更不願了。


    在換氣的夾縫中,他哆哆嗦嗦地哼唧道:“不要吃,血髒。”


    “髒?”賀威才不覺得,“你全身上下什麽地方我沒吃過?再說,你的血,哪裏髒?明明鮮豔漂亮。”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的血裏還流著緩釋劑未清幹淨的餘毒,還有他本人,殺了人。


    賀威單手攥緊白計安的雙手手腕按在頭頂,對著那傷痕累累的軟唇肆意妄為。


    “好甜。”


    猶如沙漠逢甘霖。


    半個月不曾親密接觸,這一口,他想得簡直快要死掉了。


    濃烈的擁吻中裹著駭人的欲望。


    時機成熟,賀威摟在白計安腰間的手自然而然地向下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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