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堅實的雙扇大門打開,賀威和燕海臻為首,帶領前不久剛「立下大功」的兩個支隊從市局鮮少使用的大禮堂走出來。


    望著黑夜當空中的圓月,韓陽扯著嗓子,驚歎:“不是吧!天都黑了!!”


    他們可是在午飯結束之後就進來了,原本還想著這場非人的折磨頂多在三個小時後能結束戰鬥。


    沒成想,大領導不愧是大領導,能登頂常人不能及的位置,詞匯量果然不是一般豐富。


    “真是。”


    回想差點被“師父”念到睡在禮堂的自己,商思文像是經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


    “他咋這麽能說?還不重複,怎麽做到的?”


    “鬼知道。”何鋒搖搖頭,一聲接一聲地歎氣。


    “他能說就算了。”


    見大家都在抱怨,呂浩然也是放開膽子,把藏了一下午的心裏話脫口而出。


    “最可氣的還是咱們林局!心眼子怎麽這麽多呢!他幸好做了警察,沒有誤入歧途,不然,必成樾安一患!”


    話畢,眾人身後忽然傳出一聲不大不小的清嗓。


    危險係數極高的感覺迅速遍布全身,下一秒,隻聽那人淡道。


    “呂浩然。”


    圍繞哆哆嗦嗦的呂浩然,大家回過頭,隻見負責送走王予林的林局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


    “林,林局。”


    呂浩然汗流浹背的樣子看得一旁的韓陽緊緊抿著瘋狂上揚的嘴角,憋得渾身直顫。


    陳澤洋趕緊用手肘捅捅他,生怕他闖禍,讓林棟的怒氣轉移。


    林棟小手一背,對他翻了個無情的白眼後,笑容滿麵。


    四十個小時破案,找回全部的孩子之外,單位也收到了市級領導的表揚。


    他心情不錯,不和他們這些毛頭小子計較。


    “跟我走吧,把你們放在我這的東西都取回去。”


    大部隊烏泱泱地往主樓走,剛拐進林棟辦公室所在的走廊,二隊隊長迎麵走來。


    “怎麽樣了?”林棟接過他遞來的文件。


    “很奇怪。”


    “怎麽說?”


    林棟擰開辦公室大門,向跟來的三隊一隊指了指沙發上的紙殼箱。


    裏麵是中午接見領導前,為了避免某些人主意正、惹麻煩,他親自捧著箱子,走到兩個支隊的辦公室,逐個收上來的手機。


    商思文找到自己的手機,回頭一看,隻見剛剛出門還念叨自己手機上癮的韓陽,竟然站在最後,不爭不搶。


    “你幹嘛呢?”


    韓陽趕緊揚了揚下巴,示意商思文,他正在偷聽二隊隊長向林棟匯報白天綁架案的情況。


    “我們的確是接到了匿名的報警,趕到時候,也的確不是烏龍事件。隻不過,四名綁匪已經不知道被誰打昏,至於人質三人,各個鬆綁,待在原地。”


    聞言,林棟雙手抱胸,眉頭緊鎖。


    百般思索不通之際,正巧發現偏著腦袋偷聽的韓陽和商思文。


    “拿上你們的東西,趕緊走!別在我這膩著。”


    被林棟吼得一激靈,韓陽趕緊衝上去,拿起紙箱裏最後一部手機,緊隨賀威他們,回到三樓。


    “行了。”賀威站在三隊辦公室門前,抬腕看著表盤,“時間已經過了,手上沒事的,隨時下班。”


    而後,賀威轉身向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走,邊走,邊開機。


    手機亮屏的同時,他伸進衣兜,掏出鑰匙。


    “你們都有事嗎?”


    韓陽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地模樣像個坐在別墅院落的樹蔭之下,有錢的大爺。


    “沒事。”


    商思文連坐下都懶得再坐,拎起衣架上的背包,收拾東西。


    陳澤洋抱著手機,一邊劈裏啪啦地飛速打字,一邊敷衍他:“我也沒有。”


    “你沒有嗎?”韓陽不信,“那你忙什麽呢?手指頭都快點出火星子了。”


    “林局收手機的時候時間緊迫,沒和女朋友報備。”


    噗嗤一聲,韓陽拍著大腿,笑得那個開心。


    “人家報備你也要幸災樂禍?”


    商思文對他低到沒邊的笑點表示無語,嫌棄地連咂兩下嘴。


    “那麽多好看的喜劇,你吃點好的吧。”


    “不是不是。”韓陽看著商思文,對走廊的方向眉飛色舞,“我是忽然想起來,咱們隊裏不止一個人有對象。”


    看著陳澤洋應接不暇的模樣,他就會想象,平時在市局無所不能的老大和白計安瘋狂解釋他為什麽這麽久不見蹤影的模樣。


    突然,走廊深處,跑步聲響起,三小隻疑惑地抬起頭,瞬間,賀威的身影猶如追逐羚羊的黑豹一閃而過!


    刹時,韓陽驚得放下雙腿,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大叫:“咋的了!!”


    還沒反應過來的商思文眨了眨眼,問道:“是真的?還是幻覺?”


    陳澤洋也站起身,冷靜道:“我也看到了。”


    緊接,樓下傳出一陣刺耳的輪胎擦地聲。


    三人立刻撲到窗前,向下一探,果然是賀威的越野車。


    腳邊,除去已經倒在地上,苟延殘喘的三隻,栗山涼的麵前還剩下三隻被鮮血和廝殺激怒,對他亮著尖長獠牙的杜高犬。


    他鬆了鬆緊繃酸痛的手指,再次攥緊蝴蝶刀。


    渾濁的紅液浸滿掌心,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滴滴墜落,讓他不得不用更多的力氣握住光滑刀柄。


    突然,站在中間的野獸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是一副隨時都要竄上來撕咬的模樣。


    隻是這種明顯的進攻行為是團隊合作的假象。


    看似會衝上的那隻可能並不會第一個衝上來,反倒是會讓他不經意間忽略掉到那隻,會出其不意!


    隨著白色的身影猛地躍出,栗山向右揮刀,直插獵犬的側頸,利用手腕力量和絕對鋒利的刀刃,將杜高的前頸直接割開,溫血四濺!


    計劃失敗,餘下兩隻像是商量好一般,狂吠著,向栗山撲來,90公斤的重量壓下來,頓時把他按倒在地。


    血液和口水飛濺而下,噴的栗山臉上身上到處都是,著實惡心。


    他眯著雙眼,抬手握刀,準備尋找可以一刀斃命的機會。


    嗖嗖兩聲!


    伏在栗山涼身上的力量頓時泄了。


    看著插在它們頸部,熟悉的麻醉針,栗山涼激動地坐起身,望著向他趕來的白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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