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賀威主動地避開他投來的視線,“就,讓他們打個電話問問。”


    就知道。


    白計安坐正身,“下次不要這樣了。”


    聽著賀威百依百順的應和聲,白計安忽然感覺有些古怪。


    好像從那次他們吵架和好之後,賀威對他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難道是他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讓賀威看出了什麽?


    上次得知賀威主動暴露信息的時候,他的確氣昏了頭。所以想都沒想,就衝賀威發了大火。


    哪怕賀威主動找他求和,心裏還是不懂為什麽他會那麽生氣。


    白計安略帶不安地瞥了一眼後視鏡,他想看看自己的臉上是否有破綻,卻沒曾想正好對上了賀威的目光。


    “幹什麽?”


    賀威支起下巴,笑道:“沒想到白先生還喜歡在開車的時候照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嗎?”


    白計安擺正臉,惱怒道:“我沒有。”


    “下次別這樣了。”賀威靠回到座椅上,“我還想多跟你活幾年。”


    “是嗎?”


    “當然。多活幾年,多破點大案子!”


    ……


    到達學校時,天已漸黑。


    除了警衛室之外,校內外都空蕩蕩的。


    見有人靠近,警衛室的小窗被拉開,一個身穿製服的年輕男人探出頭。


    “有事嗎?”


    白計安道:“我想找一個人,她是這裏的老師,名叫鄭椿。”


    “鄭椿……”男人搖搖頭,“我新來的,人還沒認全。不過要是老師的話,你來晚了,早就放學了,老師們也都下班了,明天再來吧。”


    說完,男人伸手準備關上小窗。


    “等等。”


    “又什麽事啊?”


    “你既然對不上名字,那這輛車你見過嗎?”


    男人看著他手機上的照片,依舊搖了搖頭,“沒見過。”


    忽然,麵向操場那邊的門開了,從外麵走進一個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男人。


    他和眼前這個新人一樣,穿著黑藍色的警衛服,手裏握著保溫茶杯。


    “啊,李叔,正好。”


    李叔走過來,摸起胸前掛著的眼鏡戴上,他看著白計安,問道:“你有什麽事?”


    “他問這輛車是誰的。”年輕的男人插嘴。


    白計安收起手機,重新問道:“請問鄭椿,鄭老師在嗎?”


    “鄭老師啊。”李叔擺擺手,“不在,已經有一陣子沒見她來學校了,應該是請假了吧。”


    “請假?”白計安假裝不可思議,“多久了?”


    “具體多久我也記不得了,你要是想知道聯係她本人不就好了。”


    白計安為難道:“她好像換了電話號碼。”


    “我這兒有。”說著,李叔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硬殼本子,上麵的電話號碼都是打印上去的,“我們學校為了家長方便,特意準備的。電話都是老師們自己報上來的,絕對準,你就打吧。”


    白計安當場撥過電話,對麵顯示關機狀態。


    “關機。”


    “啊?那可能有事吧。”


    “不會是換了新的號碼吧。”


    “那不能。”李叔舉起本子,麵向白計安,“這上麵還有更新日期呢,看,就在兩個月前。”


    臨走前,白計安特意與兩名警衛員多寒暄了幾句。


    上車後,賀威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說什麽了?笑得這麽開心。”


    “沒什麽,就是隨便聊聊。”


    “收獲呢?”


    白計安道:“她的確已經有一陣子沒來過學校,至少二十天。”


    “怎麽確定的?”


    白計安向警衛室的方向望去,透過窗子,年輕的警衛員正低頭刷著視頻。


    “看到那個人了嗎?年輕的。”


    “嗯,怎麽了?”


    “他是新來的,今天正好是入職的第二十天,他沒見過鄭椿的車。”


    “那鄭椿完全可以開別的車上班。”


    “坐在他旁邊,那個年紀稍大的警衛員是負責教他認人的。二十天,除了幾個沒怎麽露臉的領導,其餘的任課教師,尤其是班主任基本都見過一次了。”


    “鄭椿也是班主任,對吧。”


    “沒錯。”


    賀威道:“那這麽看來,一次都沒見鄭椿的他可以證明鄭椿至少二十天沒有出現在學校,所以文昌俊說的一個月沒聯係,大體上沒有問題。”


    白計安沉思片刻,說道:“既然工作單位沒有,就隻能從她丈夫的身上開始調查了。”


    隨便編個身份找鄭椿這種事很簡單,難就難在,他竟然要當著鄭椿正牌老公的麵,幫鄭椿的情人要人。


    這多少有些滑稽了。


    忽然,靜謐的空間裏響起了鈴聲。


    是賀威的手機,來電顯示:陳澤洋。


    他按下免提,問道:“有嗎?”


    “賀隊,我了查一下,整個樾安市也沒有失蹤人口名叫鄭椿。”


    “好,我知道了。”


    賀威掛下電話,“沒有人報警。”


    白計安又重新拿出鄭椿的資料,上麵,她有老公,有孩子,且父母、公婆尚在。


    如果她真的一個月沒有和任何人聯係,為什麽沒有人生疑?


    賀威歎道:“不會真的讓你那個委托人說中了吧。”


    能瞞住一個人失蹤的同時,還能穩住家人的,往往就是最親近的人。


    “無論是保險公司還是鄭椿的家都隻能明天去,但有一個地方,今天就能去。”


    “哪兒?”


    白計安點火起車,“叫三隊的人都出來。”


    “幹嘛?”


    “去鄭椿老公開的火鍋店。吃多少都行,我請。”


    韓陽正看著桌上的泡麵發愁,就接到了賀威的群消息。本以為是什麽大案子,結果居然遇到了史無前例的大好事,吃飯!


    天啊,遙想上次聚餐,感覺還在上輩子。


    按照定位,韓陽的家離得最遠,也是最後一個到達約定地點的人。


    一踏進咖啡廳,對著斐辰他們就來上一句:“賀隊咋了?白天開心晚上吃飯,要結婚啊?”


    三人圍坐成一圈,各個埋著頭,沒有一個人理他。


    “幹什麽呢你們?”


    韓陽好奇地湊到陳澤洋和斐辰的中間,左右擠了擠,終於插空坐下,低頭一看,桌子中間竟然是一部正在播放水怪視頻的手機。


    “你們怎麽還看啊?不都是早上的老黃曆了嗎?”


    “噓!”商思文抬起頭,凝重道:“不是早上,是剛剛。”


    “剛剛?”


    “對,就在剛剛,盤龍江上又有人看到了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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