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龜弘旿輕輕滴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說道:“淩陽伯大人,說句不中聽的話,還請勿怪,須知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話沒說完,蕭雲雁就不耐煩地揮手打斷:“我不喜歡聽廢話!”


    “是是,是我老頭子嘮叨了,哎……雲雁居士,您要大禍臨頭啦!”


    蕭雲雁臉色先是微微一變,但隨即冷笑道:“弘旿大人,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怎麽,伯爵大人不信?”


    “我為何要信?憑我實力,再加上如今貴為伯爵,左將軍,這宇宙雖大,又有誰可殺我,又有誰敢殺我?更何況被背後還有個大靠山,要權力有權力,要實力有實力。大禍臨頭?”蕭雲雁嗤笑一聲,“荒謬!”


    “哎,聽我一言,伯爵大人,我可是為你好,不忍看到如此青年英才就此夭亡,這才給你指條明路。不聽老人言,罷,罷,實話跟你說了,你之所以大禍臨頭,就是因為你身後的靠山。”蕭雲雁的年齡並不是什麽秘密,比蕭遙還要小上幾十歲,徹底打破了不久之前一百九十八歲成為半神的記錄。


    “你說什麽?我身後的靠山?哼!我看你是圖謀不軌,妄圖離間我與長輩關係,居心叵測。”蕭雲雁冷然說道,右手拳頭猛地握緊,護臂上的光刃錚地一聲彈出。就在弘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隻覺得排山倒海的壓力襲來,全身動彈不得,龐大的壓力甚至給了他一種窒息的感覺,就好像肺裏的空氣在威壓之後也被一絲絲地往外榨幹。甚至連對方怎麽出手的都沒看清,光芒耀眼的二尺光刃已經架在了脖子上,溫熱的能量在脖子的皮膚中激起了戰栗。而背後堅硬的甲殼已經被架在脖子上的利刃刺穿,堅若金剛的霸下貝殼,在蕭雲雁的光刃下,竟然不比一隻雞蛋殼跟堅硬。


    天哪,這個家夥竟然真的有天神級別的實力,一招製住自己的人竟然真的存在,他怎麽就不飛升到天界去,還留在這裏做什麽?弘旿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蕭雲雁,自己半神級別的修為,竟然在對方手中猶如一個小孩子一般。他毫不懷疑,隻要對方手腕輕輕一動,自己這一個王八腦袋就沒了,半神頭被砍掉雖然不會死,但是元氣大傷還是難免的,更何況,對方的另一隻手食指正指著服下丹田的位置,指尖隻要輕輕往前一送,仙靈本體就會像雞蛋一樣啪嗒碎掉。


    蕭雲雁見這裏自己占據了主動,冷然一笑,右手緩緩鬆開拳頭,梅塔特隆護腕上的那道光刃也隨之消散,重新坐回了位置上,拿起桌麵上還熱著的茶杯一口喝幹,輕輕摩挲著護腕上暗金色的紋路,這才看著眼前驚魂未定的弘旿,淡然笑道:“弘旿大人,剛才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玩笑,大人你還覺得有人能夠害我嗎?或者說,你還覺得,我的靠山舍得謀害我麽?”


    弘旿這才喘了幾口大氣,心虛地看著眼前的蕭雲雁,右手顫抖地掏出了一塊絲巾擦擦額頭的汗珠,重新把絲巾放回口袋,這才說道:“伯爵大人永無無雙,老朽我佩服,可是,容我說句不中聽的話,伯爵大人正式因為這一身武藝,才更加危險啊……”


    蕭雲雁冷冷地打斷了弘旿的話:“我不喜歡聽廢話,話太多的人通常活不久,所以年紀越大的人話越多。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是是是,是我多嘴了,伯爵大人手臂上的這件神器,和紫鱗侯大人的那枚指環,應該是一件裝備的兩個部分吧。”弘旿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蕭雲雁的臉色。果然,蕭雲雁在聽到指環二字的時候,眼神裏麵淩厲的光芒一閃而過,就像是夜空中的閃電。


    “你繼續說。”蕭雲雁對這些話沒有什麽表示,隻是冷眼看著弘旿。


    “想必伯爵大人就是因為這件神器,與紫鱗侯發生了點不愉快的事情。”


    “不錯,但是那又如何?龍族本就對這類寶物缺乏抵抗力,若是因為這等小事,老頭子就想對我不利,你認為你這種挑撥我蕭某人會相信?”蕭雲雁不屑地地哼了一聲。


    弘旿點頭道:“並非我老家夥想要挑撥紫鱗侯和伯爵大人的關係,而是真心為伯爵大人著想,不忍看著如此天資縱橫的晚輩就這麽隕落。伯爵大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假以時日,未必不是下一個玄帝,若是如此英年早逝,雖然這話不中聽,但還是要說,若是英年早逝,委實是六界的一大損失啊。的確,如果因為區區一件神器就妄圖對你不利,紫鱗侯肯定不是如此見識淺薄之人,這件神器不過是一個導火索罷了,真正的原因,還是紫鱗侯對你的忌憚啊!”


    “忌憚?老頭子他為何要忌憚我?他是長輩,我對他並無二心,何須忌憚?若是弘旿大人用此等牽強的理由來挑撥離間,就算我蕭雲雁認得你,我手中的光刃,可不認得你。”蕭雲雁冷笑道。護腕中的光刃再次彈出,刺進桌麵果盤裏麵的一片水果,送到嘴裏,左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撚去光刃尖上的一點汁水。


    弘旿並沒有在意對方的威脅,而是淡然笑道:“伯爵大人,如果您和紫鱗侯一對一比試,誰輸誰贏?”


    “這……”蕭雲雁一愣,單挑,自己被老頭子隨便虐,堂堂一個天神,結果卻被一個半神級別的高手給玩死了,說出去,丟人!現在還回想著當初和老頭子對戰的情景,自己的力量和速度明顯占優勢,可是卻被對方一個時間減速外加瞬移給玩弄於鼓掌之間,最後時間拖太久了,蕭遙連大招都準備好了,直接一個結合了陣法與法則的鏡麵迷宮丟過來,一切搞定。當然買這麽丟人的事情,蕭雲雁肯定不會說出口,而是模棱兩可地說道:“應該差不多吧。”


    “伯爵大人太謙虛了,我想,如果正麵交鋒,紫鱗侯大人根本不是您對手,半神再強大,也絕對不可能戰神一個天神的。”


    蕭雲雁輕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不過,饒是他臉皮猶如城牆一般雄偉壯闊,也不禁有點發燙。的確,正麵硬碰硬,沒人幹得過自己,可是如果用法則呢?再加上雲崖劍,這件武器竟然天生就有一種讓所有神器臣服的力量,梅塔特隆護腕和腰帶用起來威力明顯被削弱了大半,可以說,蕭雲雁敗了,但是敗得很不服氣。


    弘旿不知道蕭雲雁腦子裏在想什麽,接著說道:“您說,如果紫鱗侯一旦出現了意外,那麽誰有可能接替他現在的位置?繼承他的榮耀,財產,勢力。抱歉,不是我詛咒別人,這不過是一個假設。”


    “這還用問嗎?”蕭雲雁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非我莫屬。”


    “不錯,伯爵大人,正是如此。您有實力,又貴為紫鱗侯勢力的二號人物,那麽難道您就不擔心引起自己上司的猜忌,引來殺身之禍嗎?”


    蕭雲雁冷冷地說道:“可是,我並無謀反之心,老頭子憑什麽來殺我?我可是晚輩,雖然和他有點小矛盾,但是好歹也算個一家人,難道他這麽不講情麵?”


    弘旿幾乎是捶胸頓足地說道:“哎呀,伯爵大人您糊塗啊!就算您沒有謀反之心,可是,您有謀反的理由,也有謀反的實力啊。您是水藍星人,那老朽就和您說說水藍星上麵的典故,韓信,伍子胥和劉伯溫一樣沒有謀反之心!自古以來,二號人物都是一個最危險,最尷尬的局麵。”弘旿此時說話的口氣,就像是一個著急後輩不成器的家長。


    蕭雲雁雙手沒由來地抖了一下,他沒有讀過多少書,伍子胥的故事了解不多,但是韓信和劉伯溫卻知道的。韓信被劉邦誣陷謀反滿門抄斬,劉伯溫功成身退,想要退隱山林,結果卻是朱元璋賜給他一倍鳩酒。沒錯,當老大的,最怕的就是功高蓋主的事情,自己的手下,哪怕沒有謀反之心,可是一旦有了謀反的實力,這已經是殺功臣最充分的理由了。趙匡胤的杯酒釋兵權已經算是最厚道的做法了,一百來說,火燒慶功樓才是最常規的做法。


    蕭雲雁有些猶豫地說道:“可是,蕭萬裏他畢竟是是我的長輩,難道他一點都不念親情麽?”


    “親情?”弘旿嗤笑一聲,“自古以來,權力爭鬥往往都是發生在一家人身上,為了權力,為了自己的地位,親兄弟都可以骨肉相殘,更何況是長輩和晚輩?這一切,還不都是名和利在作祟。更何況,以紫鱗侯的作風,他是一個會講親情的人嗎?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幾年前紫鱗侯為了區區一個天水派掌門的位置,竟然將一個他深愛著的女人給逼入了魔道,最後更是將其活活逼死,就是因為他和那個女人並稱為天水派雙驕,都是最出色的天才人物,就是為了一個掌門的虛名。連自己最深愛的女人都能出賣,何況是一個家族的晚輩?還是一個比他還要優秀還要天才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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