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岩看了看那個圈,銀輝大酒店,那可是北太平在上海的總部啊。派小股人手去突擊,殺了李強自然最好,可是萬一殺不了,那必然是身陷重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莊堂主,你有什麽意見就說嘛,我沒這麽恐怖吧,連話都不敢說,憋肚裏。”蕭遙笑道。


    聽了蕭遙的話,莊岩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說道:“那我就說了,我覺得這樣做太危險了,畢竟李強不是糊塗蛋,萬一他算到咱們今晚會打過去,那可就危險了。銀輝大酒店可不是那麽好闖的。而且就算是殺了李強,怎麽才能脫身?而且,我們幾個都去刺殺李強,那這三路人馬都是一千餘人,這麽多人馬,總不能讓分舵主級別的人物指揮吧。”


    “啊……”蕭遙一愣,還真是這麽一回事,自己的風格完全是按著自己的真正實力考慮的,兩路佯攻,一路防守,一路突擊,以自己的實力,對付李強,就算他把軍區的人都放到銀輝酒店裏,也是手到擒來。不過蕭遙不會殺他,最多就是生擒罷了,畢竟他也是太平教的堂主,而且能夠在上海這麽一個南北對峙最為激烈的地方擔任堂主,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這種人才,蕭遙可舍不得殺。趙明和周文淵兩位天王也是如此。


    “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姬清河也點頭道。


    “不,今晚偷襲銀輝勢在必行,他們把人手調到奉賢鬆江兩區,那麽黃埔區勢必人手不足,而且,你們都沒想到這一招,難道李強就會想到?所謂出奇製勝,兵行險招,不冒點險,怎麽可能獲得大勝利。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麽樣突破他們的防線,還有事情完了之後,怎麽樣全身而退。”


    這些事情,都是要商量的,由於他們都不同意蕭遙這個不會武功的軍師孤身犯險,一個個大搖其頭,當然,蕭太平例外,連東京都敢鏟平的人,還有什麽事情可以難得了他?


    就在他們討論正酣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來,是鄧局長的,帶來的消息不是好消息。


    “嚴打”提前了!這是市局局長的命令。而且就在今晚會有突擊檢查。


    聽到這個消息,蕭太平第一個跳了起來,怒道:“不時說年底才嚴打嗎?現在可是四月末,那個什麽狗屁局長有病啊!”上海嚴打,和其他地方的嚴打完全不同,其他地方的所謂嚴打,隻不過是搞一些小勢力的幫派,所謂年年嚴打,年年打不嚴。可是上海的嚴打,卻是真刀真槍,半點不留情麵,去年的嚴打,南北太平教的分舵主都被槍斃好幾個,讓一眾太平教高層恨得牙癢癢的,在全國範圍內,敢這麽大膽和太平教作對的警察,找不出幾個。


    此時嚴打,毫無疑問,對北太平方麵極其有利。北太平的老大風魎此時在南京坐鎮,脫不開身,南太平在江蘇堂的堂主絕對是個不得了的人物,竟然能夠在北方的進攻之下穩住陣腳,與風魎針鋒相對而不落下風。蕭遙原本打算趁著風魎無暇分身之時,打下上海,斷掉北太平的一大重要經濟來源地,卻在這個時候來了個“嚴打”。


    “看來是咱們昨晚鬧太火了。”李雲生歎道。一場火拚死了幾百號,雖然都毀屍滅跡,可是真正上海的官員哪一個不是眼線遍布全市,知道這些事情並不困難。


    “看來咱們還要馬上把台麵下的生意停下來。今天早上才開張,媽媽的,晚上就要停了。”莊岩鬱悶道。對於黑社會,台麵下的生意無外乎黃,賭,毒,走私,保護費這麽幾塊,保護費根本掙不了多少錢,那都是小幫會的生意,雖然掙錢,可是太平教在清末留下來的教規也被限製的死死的。色情業也不過是賭場酒店之類的附屬品,所以真正能夠掙錢的就是賭場和走私了,應付今晚的突擊檢查,不過就是金山區幾家剛開門的地下賭場要停業罷了。毒品在上海很少人做,這種國際化大都市,政府抓得很嚴,所以上海主要地地下產業,就是黃和賭,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這兩樣東西,有錢人越多的地方,這兩樣東西就越發達。


    蕭遙不知道的是,其實這次的嚴打,是中央的命令,而不是上海市局局長的意思。雖然不會明麵上插手太平教的爭鬥,可已經在暗中偏袒了。普通的黑幫中央滅起來和捏死一個螞蟻一樣容易,可是太平教這個勢力龐大,而且黑白兩道都根深蒂固的幫派,不好剿滅,必須要控製在手裏。


    “嚴打又如何?咱們今晚不變,狠狠幹他一票。如果是嚴打,不是更好麽?誰能想得到,有人會在嚴打的時候頂風作案呢?”


    “喝!”幾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肖遠這個軍師還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敢做,如果今晚去把計劃實施了,那毫無疑問就是在那個中央特派的市局局長臉上狠狠扇個耳廓子。


    這一次,蕭遙不顧眾人的反對,鐵了心要實施斬首行動,蕭太平則是蕭遙最忠實的擁護者。甚至最後抬出了天王令,非常獨裁地駁回了莊岩,姬清河還有李雲生三人的反對。


    經過討論,最終敲定了方案,李雲生和姬清河各領一千人馬去大張旗鼓地佯攻對方兩個分堂口,莊岩坐鎮老巢。蕭遙,蕭太平帶領二十位影堂的兄弟偷襲銀輝大酒店。所謂影堂,是一個獨立的堂口,由兩位天王直接管理,就像是南太平的影子一樣,遍布全國,主要負責的就是情報網,暗殺這類比較隱秘的事情,在影堂的人,各個身手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就好比是軍隊中的特種兵一樣的性質,其實,影堂的人手,有五成是退役的特種兵,其餘的部分,更是太平教從小培養的好手,忠誠度毫無問題,太平教的高層很多就是出自影堂,其中就包括了天王李成和已經死了的東方悅,還有好幾位堂主級別的人物。


    當天晚上,蕭遙和蕭太平站在蕭氏集團總部的總裁辦公室裏,看著對邊的銀輝大酒店。


    “世上就是有這麽巧的事。”蕭遙笑了笑,自家總部就在北太平上海堂口的對麵。


    “你不是說有好的軍火嗎?拿出來我看看!”蕭太平說到軍火兩個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了。這個小丫頭不知道為什麽,性格都和男人一樣,也喜歡玩槍。而且口袋裏也隨時配著一把手槍防身。


    “嗬嗬,我這有一套老毛子那弄來的珍藏版特種裝備箱,今天剛好派上用場。”當下打開抽屜,拿出一個一米大小,很厚的的金屬箱子。當把箱子打開,不僅僅是蕭太平,連蕭遙都吃了一驚。箱子分三層,上麵的一層,金屬凹槽裏放著兩把銀色的勃朗寧以及兩把黑色的烏茲衝鋒槍,幾顆手雷,以及一條造型古怪的腰帶。中層,是一把拆卸好的步槍,黑色玻璃纖維增強的聚酰胺製成,還有很多零部件,刺刀,夜視瞄準鏡,槍榴彈發射器,消音管,用眼睛看著,就覺得這槍氣勢不凡,真是俄羅斯隻裝備少數特種部隊的an94。下層,則是一把拆卸好的肩扛式m82a2狙擊槍。


    無論是烏茲,勃朗寧,an94還是m82a2,都是那種現在已經很少生產或者沒有生產的珍藏版軍火。說起這個箱子,蕭遙也是哭笑不得,自從上次遇刺,下邊的主管們覺得萬總的安全似乎沒有保障,也不管自己的總裁會不會用,弄了一套收藏價值大過實用價值的軍火塞到總裁辦公室裏。


    “an94,就是老毛子弄出來代替ak74的那玩意?”蕭太平從箱子裏拿出一張說明書,寫著中文,英文,俄文,日文四種文字,還有詳細的組裝圖。對照著圖,順利地將槍械組裝起來,賣相不錯,槍管右側麵裝上一把刺刀,刺刀下麵是一個榴彈發射管。還有一個紅外夜視瞄準鏡。


    “看上去是不錯,按說明書上說的,二連發和連射的前兩發子彈,子彈是在出了槍管之後才體現出後坐力的。也就是說,後坐力不會影響前兩發子彈的準確度。同時有發射榴彈的功能,這麽牛?”蕭遙自語道。


    “你說什麽?子彈離開槍口後坐力才體現出來?”蕭太平驚呼道,也低頭看看說明書。蕭遙對後坐力什麽的是不知道,沒感覺,可是蕭太平不一樣,如果不會打槍的人,在開槍之時,因為後坐力緣故,槍口會上揚很厲害,子彈往天上打,這樣一來自然不可能打到目標。可是這把槍卻是子彈出槍膛之後才體現出後坐力,那隨便什麽人,隻要會瞄準,前兩槍都可以打得很準了。


    蕭太平童心一起,按著這個武器箱上的說明將東西全部裝備到身上。一條腰帶上掛滿了彈夾,還有兩把手槍,兩把烏茲,以及兩個手雷,兩個榴彈。腰帶上掛了這麽多東西,竟然還不影響行動,背後更是背著一把巨大的an94步槍。


    “哇哈哈哈哈,你這樣就像一個搶銀行的。”蕭遙看著蕭太平的造型狂笑不止。


    蕭太平低頭看了看,沒想到一整箱的東西,竟然還真的都給自己裝備上了。不過這樣子也別想出門了,又不是在約旦河西岸,被人看見鐵定立馬報警。這次出去就是要隱蔽行蹤,當下把裝備卸下來,隻把兩把勃朗寧別在腰畔。再拿幾個手槍彈夾放口袋裏,還有自己的那一對娥眉刺攏進衣袖。


    對於蕭遙的身手來說,這些槍本就是累贅。不過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手,也就入鄉隨俗,將烏茲槍擰上消音管,放到一個黑色的半米來上的手提箱裏,誰也看不見裏麵是什麽。


    到了淩晨兩點半,所有人都是最鬆懈的時候,二十位影堂的高手走進了蕭遙的辦公室。蕭遙也拿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手槍給他們裝備上。對麵紙醉迷金的大酒店,即將迎來一個血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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