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有黑曆史……是叫這個詞兒吧?”老嚴敲敲桌子:“那些有黑曆史的,有人倒是想捂住,可公司就一個音樂總監,大家都是搶破了腦袋的。”


    “現在已經發展成了自查自糾爭相舉報,”老黃笑道:“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居然還真有人不幹淨。”


    譚柚擺手:“那就讓子彈再飛一會兒,我先緊著阿澤的專輯做。”


    老嚴:“也就是你財大氣粗,非要一張專輯12首歌,人家都是10首歌的。”


    譚柚:“我挺喜歡12這個數字的,它是一個輪回,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我以後的專輯,基本都是這個數字,也算是我的一番誠意吧。”


    老嚴:“那公司的歌手,你打算按照阿澤的規格來?”


    “那不會,顯得我多恃才傲物似的,”譚柚擺手:“到時候再看吧,除非真的有很吸引我的聲音。但是實在的說,聽到阿澤的聲音,我特別想出一張情歌對唱專輯。”


    “隻是我這個人唱情歌不行,但是便宜別人我又不願意。”


    譚柚固然愛惜人才,可也沒有大方到見個人就要給別人出專輯。她還是那句話,一切都要看緣分,看眼緣,看能力。


    老嚴點點譚柚:“你這情路坎坷的,隨便代入進去就有感覺了,結果你最不拿手的居然是情歌,這到哪兒說理去?”


    譚柚刻薄道:“我現在是封心鎖愛,沒長這根弦。再說了,都已經拋在過去的人,誰還會一天到晚地回憶?前任根本不配浪費我的任何情緒,他就應該像個死人一樣徹底停留在過去。”


    “道理一套套的,”老莫笑道,他想要抽煙,但是想想譚柚在辦公室,轉而從兜裏掏了顆糖出來,隻是眉頭始終緊蹙著。


    譚柚看看老莫,眼睛忽然亮了:“莫老師現在還能唱嗎?”


    老莫失笑:“我這個聲音,哪裏還能有聽眾?”


    看譚柚沒笑,老莫手緊了緊:“唱是能唱,可到底不如以前了。”


    老嚴歎氣:“老莫以前嗓子很好的,可惜被人算計,嗓子成了如今這樣。”


    他說著拿了盤磁帶出來,很快辦公室裏就是一道很有特色的聲音。既帶有金屬感,又不覺得刺耳,總結起來就是很有質感的聲音。


    譚柚撐著腦袋:“你以前的聲音是不錯,可現在也不差。我唱不了情歌,莫老師可以啊,就莫老師這煙嗓,唱著那些情歌,太有畫麵感了,得要多少人著迷?”


    “正好一會兒阿澤錄音結束,要不莫老師進去試試?”


    說真的,進了公司到現在,譚柚就對兩人最有印象。一個是阿澤,另一個就是老莫。她初見老莫的時候,她就覺得老莫的煙嗓太有故事感了。


    老莫有些激動:“行,試試就試試,歌曲給我。”


    譚柚這次特別大方,直接把筆記本推了過去:“隨便你挑。”


    “呦,這次溫老師這麽大方?”老黃驚歎,他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老莫,你這次可是賺到了,這要讓公司的那些歌手看到了,他們得要多眼紅?”


    “滾犢子,”譚柚笑罵:“我平時很小氣嗎?那是他們自己能力不行,偏偏一抓一手的小辮子,我能讓別人糟踐我的心血?”


    看老莫埋頭看歌詞,旁邊的錄音師也激動啊。他恨不得也膜拜下譚柚的筆記本,可老嚴幾人擋得嚴嚴實實的,他隻能強自壓下心神專心給阿澤錄製。


    柳伊澤錄完音出來的時候,就見著幾顆腦袋湊在一起,譚柚和錄音師兩人淡定地坐在一邊,時不時低聲討論兩句。


    柳伊澤好奇:“這是怎麽了?”


    譚柚笑笑:“這是在給莫老師出謀劃策呢,他們在挑哪首歌品質更高。”


    那邊結果也出來了,老莫先挑了一首:“我先試試這首吧,回頭再看。”


    譚柚無所謂:“行,莫老師試試?”


    見老莫走進棚內,錄音室聳肩:“莫老師,其實可惜了,以前嗓子多好啊。”


    譚柚勾唇:“所以啊,在圈內混的,出去應酬交際多長個心眼,別太相信人。”


    就好比溫茗,她不就是太相信別人,才會一次一次地在男人身上栽跟頭嗎?


    柳伊澤也找了個位置坐下,譚柚看他一眼,索性摁了外放鍵,一道有些沙啞有些滄桑的聲音就回蕩在棚內,隻是這麽聽著眼前就似乎有幅畫在麵前展開了。


    江樺打了個激靈:“你別說,老莫這嗓子,聽著就很有故事感,很契合中年男人的心境。”


    “做成車載cd應該挺受歡迎,這個年齡段的男人,該經曆的都經曆了,他們會從中聽到自己的故事的。”


    譚柚淡淡道:“我就說莫老師唱情歌肯定可以。”


    還不等公司的歌手們爭個高下出來,譚柚這邊已經傳出消息了。繼阿澤以後,她要給老莫量身製作專輯。


    這個消息一出,公司的歌手們也不敢反對。老莫本就是公司股東,也就相當於是他們的老板,老板要出唱片,員工有反對的餘地?


    也許是找到了事業的第二春,老莫特別上心,平時抽煙喝酒毫無忌諱的他,這次也知道愛護嗓子了,也知道早睡早起知道養生了。


    譚柚的動向是瞞不過別人的,她的專輯已經發售了,如今不知道多少人在關注她。如果她的才華隻比別人高那麽一丟丟,那麽等待著譚柚的肯定是各路圍剿。


    可如果一個人的才華需要被人仰望,那麽大家看她的時候,浮現在心裏的隻會是敬佩羨慕等等,至於嫉妒的情緒是怎麽都生不出了。


    譚柚是九月份發的專輯,柳伊澤的專輯加班加點地製作,也在十月中旬的時候正式推出。選在這個時候發專輯,無疑是非常不討巧的。


    因為年度專輯評獎在十一月份開始,陽曆年之前開頒獎禮,哪怕柳伊澤的專輯質量再好,想要趕今年的頒獎禮也有些困難。


    柳伊澤看得開:“本身也不是為了拿獎,能演唱這麽優秀的曲子,已經是極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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