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穀跑動的的速度降了下來,慢慢行至診療室的門口,背對著牆壁平緩呼吸。


    歐爾麥特帶著笑意的嗓音不斷傳來,間或夾雜著布料摩擦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做擴胸運動。


    綠穀想像著歐爾麥特用他飽受摧殘幹癟的身體做著在公眾麵前常做的那些動作,忍不住抬起頭,眨了眨有些濕潤的眼睛。


    診療室裏又傳出幾聲輕笑,綠穀跟著嘴角揚起,深呼吸一次,就聽到了耳邊車輪滾動的聲音。


    綠穀慌忙一轉頭。


    恢復女郎也同時看到了他,驚訝的臉上是和藹的笑容,「你來了啊,這麽快,怎麽不進去?」


    「我……我是剛過來。」綠穀扯出來一個難看的笑容。


    「嗯。」恢復女郎很懂地拍了拍綠穀的肩膀,笑著說,「快進去吧,歐爾麥特等你很久了。」


    綠穀朝著恢復女郎笑著點頭,抬起右手,用手背匆匆在眼窩裏抹了一把,就挺直腰背站在了診療室的門口。


    「我到了!」綠穀往前走了兩步說。


    「嗯,綠穀少年,不錯啊。」歐爾麥特繞著綠穀轉了一圈,豎起了大拇指。


    綠穀也同時打量著麵前的歐爾麥特,發現的確是恢復得不錯,才終於露出了真摯的笑容。


    「平時人太多,雙休日的早上人最少,這時候過來體檢恢復女郎才能抽出時間來。」歐爾麥特說著,把桌子旁邊的椅子搬了過來。


    綠穀慌忙接過,笑著「嗯」了一聲。


    既然沒有發生不好的事情,那歐爾麥特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綠穀坐在了歐爾麥特的身旁,就個性的掌握情況、實習期間所遇到的一些事情,甚至課堂上弄不太懂的功課都聊了一些。


    忽然,歐爾麥特起身接了一杯水,把診療室的門關上了。


    「你來找我是為了別的事情吧?」 轉身發問的歐爾麥特表情有些嚴肅。


    「……嗯。」綠穀接過了水杯,垂著眼皮點了頭。


    「是體質的事情?」


    「欸?」綠穀一驚,抬起了頭。


    「已經發生變化了嗎?」歐爾麥特眯著眼睛坐在了綠穀的正對麵,聲音有些低沉,「按道理講,one for all 改變體質的事情不會這麽快就發生,但是你的個性是從無到有,這本身就是很大的改變了,而且你這幾個月的表現來看我一直都在看,進步非常大,任務完成也非常好,所以我就猜,你的體質一定也發生了變化。」


    「欸?」原來歐爾麥特一直都在看著他的嗎?


    綠穀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咳咳,其實是我看你最近都沒有過來拿抑製劑才想到的,」歐爾麥特忽然大笑了起來,「但是這麽快體質就發生變化,綠穀少年,你已經很厲害了。」


    綠穀衝著歐爾麥特無奈一笑。


    「哦對了,你是分化成了beta,還是alpha?」


    「……beta?」綠穀喝了一口水,皺著眉繼續說,「我不是很確定,因為和資料上對beta的描述不太一樣,我好像能感受到一些別的東西。」


    「那你是……alpha?」


    「不不,我的情況和資料上所描述的alpha相差更多,隻是比beta稍微多了一些感官上的直覺吧,也可能是曾經是omega的緣故,但之前……我的感官直覺消失過一段時間,所以我想,下周就要實習了,我是不是需要另外準備一些抑製劑,比如alpha抑製劑,omega抑製劑的話,我那邊還有剩,alpha抑製劑就……」


    「那有什麽難的,恢復女郎這裏什麽抑製劑都有,」歐爾麥特站了起來,提起桌子上的固定電話話筒,撥通了醫院的內部線路,然而,話還沒說,歐爾麥特就轉回了臉,「綠穀少年,你要不……重新測一次體質?」


    恢復女郎在電話那頭聽到了歐爾麥特的這句問話。


    關於one for all的秘密,她知道一些,關於綠穀的個性,她也是少數幾個知情的,此時歐爾麥特這麽一問,她立即就反應過來了。


    「測吧,不一定要在體質穩定之後才需要重測,變化中的體質研究價值更大!」


    綠穀隔著聽筒就聽到了恢復女郎激動的聲音,有些黑線——研究價值什麽的,他看了看歐爾麥特同樣贊同他去做測試的表情,最終點頭答應了下來。


    重燃科研熱情的恢復女郎很快趕了過來,帶著綠穀和歐爾麥特走進了體質檢測中心。


    因為是校醫院內部的測試,且是以科學研究為目的的,所以可以走誌願者流程,沒必要一項一項嚴格登記。


    恢復女郎刷了手上常年用不到的特權卡,直接打開幾層加密的保險箱,取出來一套新的提取工具,因為準備工作還需要一些時間,她抬頭招呼綠穀過來坐,就看到綠穀站在門口正盯著門上貼著的「檢測須知」。


    檢測須知的旁邊掛著的是一個大本子。


    「那個是登記本,誌願者流程是登記匿名的,你在上麵寫匿名就可以,但如果檢測結果顯示你的體質的確發生了變化,不想重新做檢測的話,你也可以先放著不寫,之後再過來補充登記。」


    恢復女郎的聲音非常和藹。


    綠穀感激地道了一聲「知道了」,在徵得「先不寫等結果出來之後再補」的意思後,他打開了登記本,一邊翻一邊感慨。


    「雄英果然全是alpha。」


    帶著殷羨的alpha的發音還差一個「a」的音節,忽然,綠穀脊背僵硬了,兩隻眼睛黏在本子上怎麽都拔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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