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家康:「關於煉獄舍的事,彭格列也會關注的。我正是為此,與羽張君見麵的。」


    與此同時,羽張迅收起了手帕,站了起來,朝我伸出了手。


    「所以現在,羽張夫人可以陪我逛街嗎?」


    第126章 結束


    我握住了羽張迅伸出的手掌, 但拒絕了他的提議。


    他的表情看上去並不失落, 仿佛料到我會這麽說。不過想想也是,他對我的習慣等等都了如指掌。


    不止是他, 澤田家康也是如此。


    他閉目喝著小酒, 在居酒屋昏黃的燈光下, 蒼白的臉上帶上了幾分落寞和恬淡, 我幾乎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


    靈魂, 有呼吸嗎?


    我垂下眼, 而這時羽張迅手掌一反,五指錯開,插入我的指縫中, 掌心與掌心的貼合,又轉為了十指相扣的方式。我看到了他臉上的淡笑。


    「說的也是。在煉獄舍的餘黨還沒解決時, 我也不放心寧寧深夜在外,哪怕有我在身邊。」


    他這麽說著, 另一隻手忽然摟著我的背,將我上半身往他懷裏一帶。


    隔著一張矮桌, 羽張迅擁抱了我。


    「我留戀這一幕, 但正義也不可辜負,期待下次與你的歡度。」


    在我耳邊輕吐出這樣的話, 他鬆開了我, 戴上帽子, 離開了居酒屋。


    像是即將踏上戰場的與戀人分別的騎士。


    此時澤田家康站起身來, 他撫著自己的胸口, 苦笑道:「雖說已然放棄,但不知為何,這個地方還是感到微微疼痛呢。」


    「靈魂是感覺不到疼痛的。」


    我脫口而出,低著頭,坐下來給自己斟上了酒。總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迷上酒精的味道了。明明在之前我還是個不會喝酒的女人,然而現在已經改變頗多了。


    人生可真是奇妙。


    短短的時間內,還會發生如此大的改變。


    聽了我的話的澤田家康發出了微微的而嘆息聲,他套上了外套,看著我說:「寧寧還真是個狠心的女人啊……」


    狠心嗎……


    發出了如此的喟嘆,他輕笑著看向我,「在最後的時間,我想再擁抱一下我的寧寧。」


    我抬眼看著他,隨即嘆了口氣,「你的寧寧的話,已經不在了呀……」我站起身來,主動擁抱了他,「不過,錦織寧寧的話,會一直一直存在下去……」


    澤田家康臉上的笑容很無奈。


    碰觸到的身體,其實沒有任何的溫度。但要說是冰冷,卻也不至於。大概是介於溫暖和涼意之間的人體感受不到的溫度吧。


    其實我不知道澤田家康到底在想些什麽。之前還說要再次追求錦織寧寧,結果這次卻爽快地放了手。我自是知道澤田家康是個溫柔的男人。我時常會稱呼他為聖父。但本人也隻是笑笑,也並未反駁。現在看來,他也確實如此,也依然未曾改變。


    他還是個那個澤田家康,還是個giotto。


    「addio, amore mio.」


    如微風一般輕盈的話語在我耳邊如微風一般輕盈地散去。


    與那日他突兀地闖進我心中迥然不同,這一次如此得無聲無息。


    而我剛從他懷中抬起頭,卻見他低了頭,唇齒的相依隻是短暫的幾秒,隨後如生命的過客,消失在了盡頭。


    「這一次,你要看著我走。」


    這麽說著的澤田家康,朝我輕輕頷首,隨後毫不猶豫的一個轉身,身影便消失在了轉角。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手指撫上被親吻過的嘴唇,我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溫度,如此得灼熱,如此得令人想要落淚的衝動。


    「一個個都是笨蛋……」


    「說什麽要追我……其實都隻是在透過我看以前啊……」


    「都是笨蛋啊……」


    臉上有涼涼的東西滑落。


    哦,是眼淚啊。


    手指抹過眼角,舌頭微舔了下指尖的水漬,結果眼淚卻流得更加洶湧了。


    我很慶幸挑了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沒有人瞧見我的失態。


    等我整理好儀容回到原先的包廂時,發現大家都已經走了,唯有相澤老師還在包廂裏等我。空靈老師最後還是放棄了玉前藻子,所以這一點完全不用我擔心了。至於潮爆牛王和艾基修特,雖然和花開院秀子聊得很投入,但是依然沒有產生火花的感覺。可能這與對方並非女性也有關吧。花開院秀元比起其他人來說,扮女人的經驗還是少得可憐。我猜他可能是第一次扮女人。


    莫名其妙的聯誼,結束於我不知道的莫名其妙的場景下。


    我更好奇的是,安倍晴明他們會如此輕易地離去。正如我好奇他們為什麽會男扮女裝混入這場聯誼中,還是說隻是因為布雷森特在街上偶遇玉藻前為開端呢……


    「哭過了?」


    我不自覺地撇過臉。


    「就算再怎麽掩飾,也改不了哭過的事實。」相澤消太挑了挑眉。


    「也沒有想掩飾啦……隻是……」


    隻是什麽?


    一時間,似乎也沒有什麽合理的理由來反駁他的話,所以話語停在了此處,便沒有再進行下去。


    我低著頭走在裏邊,相澤消太走在外麵,在前往雄英的坡上,素白的路燈將我們倆的身影拉長。看著地麵上的背影,我頓時就想就這麽回到宿舍吧、


    我果然是被保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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