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百年前的人生, 記不得了,也沒了回憶的價值。


    「睡不著嗎?」


    安娜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一切順理其章,在得知我如今沒有去處之後, 草薙出雲慷慨地表示我可以借宿在酒吧。和同為女性的安娜住在一間房間裏。


    我對他們如此輕信我還是有些詫異的,即使我稍稍幫助了十束多多良, 但將一個一麵之緣的陌生女子迎進家中還是有失穩妥。


    不過或許也正是因此, 可以說明十束多多良在吠舞羅的重要程度。


    我轉過身,安娜睜著眼睛看著我。月光從她身後的玻璃窗外透進來, 映在她銀色的長髮上。


    「可能認床吧。」我說道。


    其實並不是。


    雖然告訴自己不要去深入回憶曾經在這個世界的事,但腦子還是會忍不住想到那個人。


    「透過彈珠, 你看到了什麽?」


    我想到了之前安娜略帶恐懼的表情, 實在是忍不住問道。


    安娜張張嘴, 又緊密閉合, 如此反覆之後, 我問她,「紅色的災難嗎?」


    聽草薙出雲說,安娜的能力是感應。她透過彈珠在看我的時候,應該是看到了什麽吧。而能使她露出如此表情的, 我在這個世界中唯一的印象就是十年前那紅色的災難了……


    是的, 在看過日曆之後, 我確認我曾經在這個世界的十年前生活過。


    我的記憶總是在這些沒用的地方格外給力。


    我不知道那場災難是如何發生的。等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


    那個人應該還在吧。


    算了,如今而言,都是些不值得一提的事。隻是在聽我說起我的前夫也在東京法務局戶籍科第四分室工作時,吠舞羅的人都露出了一副仿佛見到什麽不可思議之事的表情。


    「是誰?」


    周防尊沉默了一下,問我。


    「唔,我記得他做到了室長的位置,怎麽?你們認識?」


    「……」


    不知道為什麽,大家的表情更加微妙了。


    「我覺得他們是認錯人了。」


    想到了之前的事,我對安娜說道。


    安娜點點頭,「我看到了,那個人。」


    說著安娜的雙手緊緊地抓著被子,似乎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物。


    我看到她的表情,即使再遲鈍也意識到了什麽……


    「安娜,這是我們的秘密。」我握住她的手。


    「不告訴尊他們嗎?」


    我笑笑,「看他們認錯人的樣子,很有趣。」


    安娜睜大了眼睛,隨後露出了笑容,「嗯。」


    在小姑娘入睡後,我又想了很多。哪怕命令自己不要去想這個世界的事情,但是大腦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出現那個人的畫麵。


    就這樣,我在複雜地思緒中入睡,很快便迎來了第二天。


    ——


    我向草薙出雲借了錢,打算去買一套便裝,浴衣打起架來真的太不方便了。酒吧裏的少年們已經熱火朝天地計劃去尋找昨夜的那個白髮少年。在得知他們會把攝像機的視頻發布出去後,我請求草薙出雲剪了有關我出場的那段,太羞恥了……


    十束多多良要和我一起去逛街,雖然手臂上包紮著,但精神倒是很好。


    「不休息一會兒嗎?」


    「已經沒事了,是尊哥他們大驚小怪了。」十束多多良樂天派地說道。


    「多多良。」小姑娘停下了腳步,嚴肅地看著十束多多良,「不是大驚小怪。」


    十束多多良收斂起了笑容,半彎著腰順著小姑娘的話道歉,「抱歉啊,讓安娜擔心了。」


    「要是真的感到抱歉那就好好休息啊。少年們真在努力搜尋嫌疑犯呢!你倒好在這裏陪我們逛街。」


    說是這麽說,但我也沒把他趕走就是了。


    老實說,孤身一人在這個世界我還是有些惆悵的。去找前夫是絕對不可能的。我怕……


    膽小也好,懦弱也罷,自欺欺人地等到回去的那一刻倒也不是什麽糟糕的事。


    「寧寧不去找青服的室長嗎?」


    在略顯生疏的錦織小姐,以及會被誤認為叫女兒的阿寧之後,十束多多良還是決定直接叫我的名字。


    雖然我覺得後麵加個「姐」比較好,但是其本人表示對著我這張臉實在叫不出「姐」。


    我隻能無奈地同意了。當然我本身對稱呼之類的事並沒有多講究。


    吸管攪動著飲料,我毫不猶豫地否定了他的話。


    「為什麽?」他好奇地看著我。


    「因為已經結束了呀。」


    十束多多良似乎接受了這個答案。


    安娜乖巧地喝著飲料,聽到我的話後,目光擔憂地朝我看了一眼。我笑了笑,表示沒事。


    正當我們打算休息一下再去逛的時候,商場附近忽然出現了騷動。一堆警察前往了那裏。


    人類的本質是湊熱鬧。


    我們仨過去的時候,我正好聽到了某個熟悉的聲音。


    「不得不說,做出如此行為的你簡直太愚蠢了!」


    哦豁!


    如此熟悉又欠扁的聲音,除了某人不做他想。


    被嫌疑人以刀挾持的偵探青年,此刻毫無懼色地激怒著兇手。


    周圍的警察先生們感到很心累,就怕嫌疑人一個忍不住直接傷了人質。所以一直心力交瘁地穩住嫌疑人,啊,如果人質能少說點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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