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現代社會,想要在異鄉生根,第一就是買房子。買了房子,根就在那兒了……


    我耐心地等候,不一會兒,便聽他道,「所以,稍微打聽了一下,聽聞沢田家有空屋出租,所以便來了。」


    哦,是這麽回事嗎……


    說起來倒也可信。


    我家確實有空屋出租,不過這則消息已經放出去很多時間了,並沒有人前來租下空屋,所以一直鎖著空置了下來。


    「您想要租空屋還是買下空屋?」


    聽青年的意思,似乎就是這樣。


    「是租下。」


    青年微微垂下眸,神情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來日本也是倉皇之際,所以身上的錢財也所剩無幾。怕是隻租得起空屋了。」


    聽他這麽說,我就有些憐憫了。


    暗想著租金或許可以給他降一降。


    「如果您要租空屋,那可是幫了大忙了。」我笑了笑,說,「因為一直沒人來租,所以一直空置著,好好的房子若是沒人住,那就太可惜了。」


    青年看起來很高興,「小姐能這麽說,我就很高興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顧慮,「上次見您,似乎您還有朋友在。沢田家的空屋並不是很大。」


    青年擺擺手,說,「請小姐不要擔心。僅僅隻是一間屋子,我們也能很好地生活下去。」


    果然還是降降房租吧……


    「說起來……」青年忽然鄭重地對我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小姐僱傭我。好讓我在這個異國他鄉之處,有一份謀生的工作。」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一種自己被套路的感覺。


    但是看著青年如此溫和明媚的笑容,我又不免覺得自己多想了。


    本想約個時間一起去看房子,至少還可以在那天來臨前,好好讓人打掃一下。結果對方表示沒關係,如果可以的話,想盡快將房子的事定下來。於是就決定下午就去看房子。


    所以自然而然的,就留了青年午飯。


    將青年的事和父親說了一下,父親表示由我做決定。因為這個家未來由我當家,所以父親已經開始讓我學習店裏的事情,甚至已經可以不用問過他的意見做決定。美名其曰鍛鍊我的獨立性,哪怕這個決定做錯了沒有關係,重要的是能從中吸取經驗。


    「您喝酒嗎?」


    我小聲地問青年。


    青年詫異地看了我一眼,隨後似乎瞭然地點點頭。


    我微微翹起了唇角,隨後穿著木屐出去了。將去年所釀的梅子酒取了過來。


    雖說父親已經開始鍛鍊起我的獨立性,但是關於酒這東西,他還是不準我碰。起碼等我成人或者意誌成熟的時候才可以嚐一嚐。


    但我去年所釀的梅子酒,酒精度根本不高,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是飲料。所以趁著今日家康先生在此,以及父親出門,便將酒帶了出來。


    「不是什麽名貴的酒,請您見諒。」


    將酒杯斟滿,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對方來接的時候,不免會碰到他的手。我對此倒沒有什麽想法。可是對方看起來有些愣神。


    青年抿了一口,微微斂下眼。


    我緊張地看著他,「是不是很難喝?這是我第一次釀的青梅酒。」


    「青梅酒嗎?」


    青年抬起了臉,眼神望著手中的小酒杯,唇角劃過笑意,「不,相反,我覺得很好喝。這也是我第一次喝到青梅酒。小姐很厲害。」


    被人這麽誇獎,我自然是很高興的,不禁給自己也斟了一杯。果不其然,味道還真實可以的。雖然沒有現代的青梅酒那麽好,但是味道也算可口。就是我感覺度數似乎有點大了……所以就倒了一杯,抿一小口抿一小口地喝著。


    有助今日釣了幾條香魚回來,於是午餐就烤起了香魚。


    「其實鴨川的香魚味道也是極好的。」


    「不過荒川的香魚味道也不錯。家康先生,您吃得習慣嗎?」


    我看青年吃起東西來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總覺得有種對方並不是很適應日本飲食的感覺。


    家康先生說,「說不得習慣,不過倒也覺得新鮮。前幾日,雨月君就釣了香魚在院子裏烤了起來。所以若是比較起來,我覺得還是鴨川香魚略勝一籌。」


    或許和對方的意見一致,這頓飯我吃得還是比較開心的。


    不管對方是奉承我的話,還是真是如此都已經沒關係了。


    夏日的風帶著微醺的醉意,屋簷下的風鈴噹噹作響。這是當初有助去海邊的時候,帶回來的貝殼串成的。


    「很漂亮的風鈴。」


    家康先生如此稱讚道。


    我「嗯」了一下,手指觸摸著滿是紋路的貝殼,,「已經有很多年了呢……都已經發舊了。」


    「那下次再去拾些貝殼吧……」


    ***


    下午的時候,我讓有助去取了空屋的鑰匙。有助不放心我一個人帶著青年前去,所以提出要陪我一起去。


    我笑了笑,「想多了呀,我怎麽可能出事呢?」


    要是真遇到危險,比起對方先把我怎麽樣,我會提前把對方的狗頭打爆!


    「請您放心。雖然不是什麽厲害的人,不過保護小姐還是綽綽有餘的。」不知為何,青年說出這番話後,有助的表情有些複雜地看著青年。


    「那請您小心。」許是未來的當家人,所以有助的話不禁帶上了鄭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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