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琦榮一郎無奈地嘆了口氣。


    「信一郎,那是你的未婚妻吧……」


    「家裏安排的,又不是我自願的。我倒覺得她和榮一郎哥哥挺配的。」


    「雖說如此,但未免太不紳士了。」


    「giotto,我哪裏不紳士?難道要我給她不會實現的希望嗎?」


    「……」


    白琦家如何決斷我是不知道的。不過看父親的表情,這樁婚事估計行不通了。按理說,既然行不通,當初就該果斷拒絕,不該答應。


    離去前,白琦家的老爺和夫人愧對著我們,至於他們的次子白琦信一郎,似乎還在招待他的好友們。


    「寧寧小姐,請見諒。」白琦榮一郎如此對我說道。


    我彎了彎腰。


    「信一郎真是太不像話了!」


    乳母憤憤不平地輕喝道。


    「寧寧,委屈你了。」


    父親哀嘆著說道。


    我笑了笑,說,「我覺得不嫁人也挺好的。」


    父親若有所思,似乎在斟酌此事的可能性。


    我忽然覺得父親也挺開明的。


    父親已經訂好了住宿的店。


    夜晚休息的時候,我回想了白琦信一郎帶回來的幾個人。憑我見多識廣的經驗,這幾個人絕非等閑之輩。這樣的人會來日本落地生根?說實話,我不信。除非有不得不來這裏的理由。


    如果說討厭白琦信一郎,倒也不能這麽說,人家也頂多算是情商低。


    總比以後結婚後跟我說「我其實並不想娶你」這樣的話好吧?


    所以我心安理得地一夜無夢到天亮。


    父親一大早就去談生意了。


    而我則是去了祖母的娘家。祖母的娘家是做和服的,不是什麽名流世家。但在京都本地也算是小有名氣。


    這次過去也是看望我那新生的侄兒。


    因為穿著和服,走路十分不便。但是因沿路景色優美,所以自然就走得慢些了。這一次,我沒有將乳母帶在身邊,畢竟難得來一次京都,讓乳母也回家看看吧。


    撐著傘走在青石板路上,木屐聲在青石板路上發出噠噠的緩慢聲響。昨晚下了一場雨,掃去了空氣中略帶浮躁的熱意,讓人心情也不由地好了起來。


    「請等一下。」


    溫和的嗓音叫住了我。


    我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竟是昨日有過一麵之緣的白琦信一郎的朋友。


    「您……」


    金色頭髮的青年向我走過來。老實說,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哪裏出來的。一路上,我幾乎沒見過其他人。


    「小姐的東西掉了。」


    他伸出手,掌心赫然是一支簪子,是我已逝母親的遺物。


    我驚訝地捂住口,隨後道:「多謝。」並作勢要去取。


    青年微微一笑,手一縮,簪子就這麽被收了回去。


    「誒……?」


    我的手縮回也不是,放下也不是,頓時有點尷尬。


    「由我為小姐戴上吧。」


    我愣愣地看著青年,而青年已經微微彎下了腰。我縮了縮脖子,隻感覺到發間有東西戴了上去。


    我微微垂下眼,鼻尖滿是青年身上清冽的香味。


    這是我第一次聞到這樣的味道……


    第84章 前夫四號


    四號前夫澤田家康(二)


    如果沒有昨日的事情的話, 我想我會心動的。見青年遠去的身影, 我微微斂下眼,朝著原定的目的地走去。


    「我聽榮代姑媽說, 你父親打算將你嫁入京都的下野屋?」


    祖母的侄女千代夫人今日也在這裏。和她見麵的時候, 自然也就聽她提起了這件事。


    千代姑媽是祖母哥哥的女兒,就嫁在了京都內。她並不像普通女性那樣相夫教子, 而是插手了夫家的生意。那位姑父很支持自己的妻子,而且有個開明的公公,所以千代姑媽的生活還是十分不錯的。當然操心家裏的生意什麽的, 那是不能避免的吧。


    「是有這麽提過。」我微傾身道, 「不過,下野屋家的二少爺,似乎對此……」


    我無奈地笑了笑。


    千代夫人輕哼了一聲, 「那下野屋的信一郎,實在不像話。聽說還沒留洋那會兒, 就不務正業……」


    「說起來還是大阪的酒井家比較合適,隻可惜……」


    「哪有什麽比較合適的?既然是入贅, 那有何關係?寧寧將來是要撐起沢田家的家業的,淑不淑女倒也不是什麽重要之事。無非是那酒井家的掌櫃夫人不願自家的兒子入贅罷了……」


    「這麽說也是……隻是當初明明說好的親事……酒井家也未免太不像話了。」


    ……


    姑媽們一旦吐槽起某個人來,那是一天一夜都說不完的。不過她們人不壞, 所以我也聽之任之了。


    何況, 她們說得也不錯。


    因我調皮而取消了婚事什麽的, 也的確是酒井家做得不地道。既然反悔, 當初就不該同意母親定下。


    不過反過來一想, 或許他們以為我的母親還能生下兒子?或者父親還會再娶妻生兒子?


    如果這樣的話,倒也情有可原。隻是講道理,也不能隨意敷衍個理由啊……如實地說了,我還能佩服他們呢……


    這次來京都本就是以父親談生意為主,其次再是去下野屋。至於來今井家,這是我臨時所決定的。畢竟前不久父親才來過。所以中午吃了個便飯我就準備離開了。不過走之前,今井家的伯母遞給了我一個風呂敷的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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