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五歲了,正好是愛玩的年紀, 自我成為了第一皇妃後, 莫名地就有一種長嫂如母的即視感。明明人家的正牌母親就在一邊。


    「寧寧姐姐,為什麽腦袋禿了, 就是強了?」


    白龍睜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我。


    我含糊道:「因為絕頂強大。」


    五歲的幼兒似懂非懂。


    「那我把頭髮剃了, 會變得強大嗎?」


    我笑著摸了摸他的頭,道, 「傻孩子, 你會被打的。」


    「笨--蛋!」


    草叢裏傳來了嘲諷的笑聲。


    白龍抱緊了我, 將頭埋在我懷裏。


    「出來吧裘達爾, 我看到你的麻花辮了。」


    我無奈地朝著草叢裏躲著的孩子說道。


    「嘁,真無趣。」


    裘達爾站了起來,雙手枕在腦後朝這邊走過來了,猩紅的目光正看著我和白龍。


    「練紅炎可是攻略了魔宮獲得了力量呢。」


    我盯著他,「所以呢?」


    他裂開嘴,露出了惡作劇一般的笑容。


    「白雄殿下繼承人的位置不一定能好坐吧?」


    不知從何而來的孩子,成為了煌帝國的神官。明明是個七歲的孩子,性格卻糟糕透頂。


    我覺得主要原因是缺愛吧,從小就作為神官被培養,不知自己的母親是誰,也不知自己來於何處,將所有的情緒表現在臉上,即使在皇宮裏也肆無忌憚。


    因為是神官,因為有皇後的縱容。


    我對他倒是沒什麽惡感,就是有時候和他說話,真的很想揍他一頓。


    但每次我都告訴自己,他才七歲,他才七歲……才不至於動手。


    不過裘達爾性格雖然有些糟糕,但和皇子們的關係倒是還不錯。看上去好像經常欺負白龍,實際上也的確在欺負,但也隻是把白龍弄哭的程度。這實在說不上過分,因為怎麽說呢,白龍本來就愛哭吧……似乎稍微一點刺激,就會哭。也正是因為這樣,裘達爾才喜歡去弄哭白龍。


    我將白龍放下來,讓他和裘達爾去玩。


    裘達爾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拉著白龍的手離開了。


    我搖了搖頭,繼續翻著書本。


    就在這時候,我見到了練紅炎,他正好從花園經過。


    他也看到了我,便向我走了。


    「皇嫂。」


    他恭敬地向我拱手。


    我笑了笑,合上書本道,「恭喜紅炎大人從迷宮順利歸來。」


    他應該是喝了酒,身上帶了些酒味。


    我應該和他沒交集,所以寒暄之後也該離開了。可在經過他的時候,他卻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一拉,緊緊地抱著我,腦袋擱在我的肩上。


    「明明是我先……」


    「紅炎大人!」我驚呼著一把推開他。


    連忙看向四周,索性無人,這才放下心來。


    「抱歉。」


    他撐著額頭沒有看我,隨後急匆匆地離開了。


    他離開後不久,紅明從一旁的灌木叢裏出來,我見到他的時候又驚又嚇。他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對我說,「炎哥他並不是有意冒犯的……」


    我撇過了頭。


    紅明說:「難道你真的沒有意識到……不,失禮了。」


    話也沒說完,練紅明直接說了聲抱歉就走了。


    我心情複雜地回寢宮了,但是沒過多久,便有皇後的侍女來了。


    「皇妃殿下,皇後娘娘有請。」


    這個時候,皇後要見我,莫名地讓我有點心慌。就在一個時辰前,練紅炎抱了我,還說了些不明所以的話。雖然除了練紅明外,沒有人在,但我不確定是否真的沒有人看到這個場麵。


    老實說,我對這個婆婆有點發怵,總感覺她的皮囊下有著一張癲狂的臉。而且也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白雄對他的母親也有些冷淡。


    不僅是白雄,白蓮也是。總覺得在我不在的四年裏,發生了什麽。


    比較黏皇後的隻有把白瑛和白龍,我猜想可能因為他們年紀小。而白雄和白蓮也可能是因為已經成人,且主要在外場活動,煌帝國雖然已收服吾、凱二國,但也有不乏反煌的舊國國人。也就是說煌帝國還沒有完全和平下來。而且即使煌帝國和平了下來,他們的征戰腳步也不會就此打住。所以白雄和白蓮也鮮少去見他的母親,反而與他們的父親商量國事。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母子之間的感情生疏了吧……


    我不知道自己思考得對不對,但我傾向於這般想。何況我從小也沒有母親,所以我也沒法體會這樣的情感。


    「我知道了。」


    我朝外麵說道,然後換了一身衣服。之前的衣服因為練紅炎的關係,不小心沾染了酒味,已經無法再穿出去了。望著扔在屏風上的衣服,我皺了皺眉。


    皇後的侍女在房外等候多時了。見我出來,便向我行禮,「皇妃殿下。」


    我深呼吸:「走吧」


    侍女便帶著我前往皇後的寢宮。


    到了寢宮,侍女在門外低垂著頭輕道,「皇後娘娘,皇妃殿下來了。」


    「進來吧。」


    我聽到了練玉艷的聲音,隨後門開了。我一眼就見到了,坐在屏風後麵床榻上的練玉艷。我走進去之後,侍女便把門闔上了。那關門的聲音聽著有點令人心慌。


    寢宮內點著香,明明是讓人安神的線香,可此時卻讓感到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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