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這一篇內關於大阪冬之陣的事情,鯰尾和一期被燒毀還是發生在大阪夏之陣,骨喰則是明歷大火。這一點糾結了很久還是打算按照大阪夏之陣來寫,另外跟花丸第二季撞了也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本來打算推翻重來,但是大綱都寫好了就不願意放棄了,於是就這麽打算繼續完成這一篇的所有內容。歷史梗真的很難寫,也是和同學商談了很久才確定好的刀男們包含前後呼應的所有計劃,寫完覺得自己的腦細胞可能都死光了。所以認真地給所有寫歷史梗的太太們獻上膝蓋。?( ????` )比心


    第6章 梅雨篇02


    慶長20年,5月5日,夜。


    昏暗的房間。


    清澈的酒,被侍從小心翼翼地倒入精緻的瓷杯內,杯底,紫陽花肆意綻放,風過,撩動煤油燈中燭光搖曳,在座的所有人在房間中央的長桌旁有序地正襟危坐,麵色沉重,眉頭緊皺,抿著唇,眼神複雜。


    門外是沉寂的夜色,沙沙的細雨聲在靜謐的空氣中愈發清晰。


    像是天空真的在哭泣。


    “後藤先生……”


    毛利勝永輕輕抬手,製止了身邊明石全登正欲說出的話語,他的目光在屋子裏巡視了一圈,最後落在坐在自己麵前的後藤又兵衛和真田幸村的身上:“……關於明天的戰術,我倒是有個提議。”


    後藤眼前一亮:“說!”


    “今晚,您作為先鋒率領軍隊率先前往小鬆山口伏擊德川軍,薄田、明石等隊作為第二軍予以接應,真田與我將作為第三軍在道明寺守備,作為後援。然後次日淩晨,我和真田將與您在藤井寺前會合,共同與德川軍決戰!”


    “……”


    像是向自己伸過來的救命稻草忽然被沖走,後藤臉上露出的喜色瞬間褪去,剛探出幾分的身子又重新坐回原位,他手指緊握酒杯,牙關緊咬,艱難地道:“不可能的!正麵對抗德川的十幾萬大軍,僅以我們之力……”


    “我知道!”


    毛利眼簾低垂,拿起酒杯放至唇邊,輕輕抿了一口,酒入喉嚨,淡淡的酒香,在空氣裏瀰漫:“我知道。”


    “……雖然正麵對抗德川軍十分冒險,然而我們身為豐臣家的武士,不論主君下達什麽樣的命令,我們也要誓死為豐臣家而戰!”


    握著酒杯的手指漸漸收緊。


    “這畢竟是我們的職責啊……”


    生為豐臣家的人,死為豐臣家的鬼。


    依稀還能記得當年,意氣風發的少年們站在剛剛成為天下之人的豐臣秀吉身邊,高舉酒杯,望著城外陽光明媚,熱鬧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用滿腔的熱血許下誓死追隨的諾言。


    而如今,豐臣秀吉已逝,豐臣家已再不復當年風采。


    曾經並肩之人,也已兩鬢斑白。


    “好,就這麽辦!”


    真田幸村忽然一拍桌子,起身,高舉酒杯:“打了那麽多年的仗,什麽場麵沒見過!不過就是一死罷了,有什麽可怕的!生為豐臣家的人,死為豐臣家的鬼!誓死為豐臣家而戰!”


    四隻瓷杯碰到一起,發出清脆幹淨的響聲。


    “誓死為豐臣家而戰!”


    “誓死為豐臣家而戰!”


    “誓死為豐臣家而戰!”


    高漲的歡呼聲,在綿綿細雨中漸漸淡去。而門外,雨還在下,不曾停歇。


    第二日清晨,小鬆山,德川軍駐地。


    尚且剛下完雨,被一晚上的雨水洗刷的幹幹淨淨的翠綠色,在一片朦朧的霧氣中靜默著,清脆的鳥鳴聲,偶爾會在山間迴蕩,稀疏的陽光,穿越濃密的葉子灑落在地上,留下一片細碎的金色,而在山的另一邊,卻在接觸到濃霧的那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沉寂的軍營。


    鯰尾從樹林中探出頭。


    “沒有想到這麽容易就混進來了呢。”


    “哈哈哈……這還要多虧了藥研殿下幫我們帶路啊。”


    在濃霧中漸漸清晰的三日月的身影,臉上依舊帶著溫和的微笑,不緊不慢地從樹林中走出來,在他身後,骨喰,山姥切,鶴丸也一個接著一個從樹林中鑽出來,藥研走在隊尾,右手緊緊地攥著別在腰間的刀鞘,腰微微彎著,眼神四處巡視,像是一隻警覺的貓。


    “不過沒想到藥研竟然真的會同意我的建議啊,這可真是嚇到我了。”剛爬上山頂,鶴丸就在一旁席地而坐,刀一如既往地隨意扛在肩上,笑著打趣。


    “嗯。”藥研心不在焉地隨聲附和。


    “那麽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呢?”三日月笑問。


    “隻有等待了。”


    藥研靜靜地站在山崖邊,抬著頭,遙望著天邊那一縷隱隱約約的紅色。迷茫的神色,微微眯起的雙眸,視線似是凝滯在天空盡頭,又似是根本沒有交點,他就像是失了魂魄一樣孤零零的站在那裏,山風吹亂了他的頭髮,而他卻毫無覺察。


    “沖啊!”


    劃破寧靜的吼聲,終於在這一刻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如潮水般湧上來,卻紀律性十足的德川家軍隊,等待這一刻很久的後藤又兵衛終於現身,他大搖大擺地從道明寺內走出來,一手扶著腰間的刀鞘,另一手高舉著的長刀,銀色的流光和太陽刺眼的光芒交相輝映,仿佛一瞬間醒來的猛虎站在山巔,視死如歸的神情,中氣十足的吼聲:


    “沖啊!”


    “快看!那裏!”


    骨喰忽然指著後藤又兵衛軍隊的隊尾喊道。微不可察的黑暗從那裏瀰漫出來,低沉的吼聲,不成比例的巨大身形隨著軍隊的逼近漸漸清晰。


    “時間溯行軍!”


    “果然在這裏出現了啊……”三日月淺笑。


    “戰鬥,開始了!”


    “來了!”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快速消失在了混戰的軍隊裏,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們的出現,也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他們的消失,三日月站在原地,摸了摸下巴,回頭,微笑道:“上吧?”


    “啊……大展身手的時刻開始了!”


    四道快速隱沒在隊尾的身形,直直衝著那散發出黑暗氣息的地方衝去,低沉的嘶吼還未來得及發出就被迅速的截斷,混戰的軍隊,沒有任何人發現隊伍中混進了一些並不屬於“人類”範圍的生物,飛濺的鮮血,士氣高漲的呼聲,整座山被死亡所籠罩著,持續了整整一上午的戰鬥,最終以後藤又兵衛等一眾將領的死亡向世間宣告了豐臣軍的失敗。


    上午11時左右,後續的真田幸村和渡辺糺兩隊人馬趕到併合兵一處,共同出擊,解救了在附近苦戰的北川宣勝隊。


    接著,一心殺敵的真田幸村繼續向前進攻,與伊達家片倉小十郎重綱率領的騎馬鐵炮部隊相遇,經過苦戰後,片倉景綱向東敗退,而真田隊也損失慘重,軍中大將渡辺糺和幸村的長子真田幸昌都身負槍傷,不得不向西撤退,在藤井寺村與前線敗退的其他各路人馬會合,布下陣勢與德川軍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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