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一個茶杯砸過來,摔在牆上粉身碎骨。


    apple嚇了一跳,扭頭看向扭打在一起的警員們,提議道:“我們去外麵吧,這裏不安全。”


    四人組按照長官的說法,跑去街上放風。


    時間不長。


    九龍城警署指揮官威廉就到了。


    “住手。”


    鬼佬警司還是很有排麵的,很快製止了雙方的打鬥。


    以威廉為界線,雙方麵對麵站著,不少人鼻青臉腫的,還流血了,好在都是幹刑偵的知道分寸,沒人敢動槍。


    九龍城的人見警署大佬到了,各個把腰杆挺得筆直,揚著臉,睥睨地看著對麵的爛仔。


    而陳聰明的人則有些心虛。


    他們心裏暗暗叫糟,不明白為什麽會有警司到場,而且還是對麵的人。


    威廉皺眉打量著眼前鬧事的警員們,一臉嫌棄。


    “身為皇家警察,竟然為了搶案子,就敢在案發現場公然鬥毆,警隊的臉麵都讓你們丟盡了。”


    “外麵就有記者,要不要我請他們進來給你們做個采訪?”


    “no,sir。”


    關悅城大聲回答。


    他站出來,湊到威廉身邊,指著陳聰明就開始告狀。


    “sir。”


    “我已經給他說過了,疑犯極有可能就是佛光街的凶手,現在找到了線索,就應該並案處理。”


    “可是他非但不聽,還指使警員驅趕我們離開現場,他這是在搶案子。”


    衝鋒隊四人組站在旁邊冷眼旁觀。


    尖沙咀那邊發生了輕微的騷動,有人忍不住低聲咒罵起來。


    “長官。”


    陳聰明擦了擦鼻血,敬禮道:“柯士甸道是我們的轄區,案子也應該是我們的。”


    “關sir可以去查佛光街的案子,但不能插手我們的。”


    威廉眼神閃動,看向關悅城。


    關悅城秒懂。


    “陳sir。”


    他冷笑道:“疑犯出現在這家餐廳肯定是有原因的,隻要查出來就能找到線索,你不讓我插手,我怎麽去查,去哪裏查?”


    “你故意攔著我,擺明了是想吃獨食,搶功勞,我要投訴你。”


    “你......”


    陳聰明大怒,情緒有點控製不住了,趕緊又從兜裏拿出藥片塞進嘴裏。


    他決定不再搭理關悅城。


    這人一點臉皮都不要,見到功勞跟吃屎的惡狗一樣護食,說什麽都白費。


    “sir。”


    “請你主持公道。”


    陳聰明看向威廉,等著對方下命令。


    媽的。


    這下完了,威廉來者不善,肯定會偏向關悅城,怎麽辦?


    他對接手案子已經不抱希望了。


    “陳sir。”


    “佛光街的案子涉及到國際罪犯,我們準備押送疑犯去美國受審,現在疑犯逃跑了,九龍城警署的壓力很大。”


    “你把案子交給關悅城,我會跟你的長官說的。”


    威廉擺擺手,示意陳聰明帶人離開。


    “長官,我們不能答應。


    火柴和異形往前走了一步,怒視鬼佬。


    “yes,sir。”


    陳聰明攔住兩人,不情願的說道:“我們走。”


    “陳聰明。”


    關悅城叫住了他,笑嘻嘻地說道:“慢走,不送。”


    陳聰明厭惡地看了對方一眼,冷哼一聲,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走出餐廳,站在大街上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長官,這口氣就這麽忍下來了?”


    “sir,他們九龍城欺負人。”


    “是呀,那個叫威廉的警司,真他媽的是個混蛋。”


    手下的警員七嘴八舌的開始抱怨,有人連警司都罵了。


    “閉嘴。”


    陳聰明低吼一聲。


    他緊張地看向身後,發現威廉沒有跟出來才放心,“說話小心點,讓人聽到了我可保不住你。”


    “先回警署。”


    火柴不服,“就這麽走了?”


    “不走能幹嘛,你想打警司呀?”異形反問。


    火柴想嘴硬,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敢說出口。


    他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地說道:“人家警司嘛,很威的,我哪敢打人?算啦,關悅城有人撐腰,我們爭不過,回去吧。”


    啪。


    陳聰明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把頭抬起來。”


    “關悅城不講規矩,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回去找madam,讓她替我們出頭。”


    “呃......”


    手下的人麵麵相覷,不敢相信madam梁一個總督察能搞定對麵的警司。


    陳聰明懶得解釋,帶人返回了尖沙咀警署。


    他吩咐手下去了大房,自己則敲響了總督察辦公室的房門。


    咚咚。


    “進來。”


    madam梁坐在椅子上,見到陳聰明很驚訝,“你的臉怎麽了,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柯士甸道的案子有眉目了?”


    “沒有。”


    陳聰明匯報情況,“九龍城警署的關悅城也去了,他想搶我們的案子,我不同意就打了起來。”


    “胡鬧。”


    madam梁眉頭一皺,“你是去查案子的,怎麽能在現場和警隊的同事起衝突呢?”


    她眼睛一轉,更生氣了。


    “陳聰明。”


    “你是不是打輸了,讓關悅城攆回來了?”


    madam梁的目光不善,死死地盯著對方,相比起互毆,她更不想看到自己的手下蛋散,給她丟人。


    “怎麽可能?”


    陳聰明憨憨的臉上帶著委屈,“你剛剛提拔我升職高級督察,就算死我也不會給你丟臉。”


    他把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


    “我猜一定是關悅城在餐廳裏打了電話,所以威廉才能及時趕到。”


    “madam。”


    “人家是警司,我隻能服從命令。”


    madam梁沒有說話,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知道對方確實盡力了,不該再過分苛求。


    說實話。


    陳聰明的性格有些軟,這一點她是知道的,能帶著手下跟關悅城正麵衝突已經超出了她的意料。


    可是還不夠。


    他就不應該離開現場,而是應該直接打電話讓她去鎮場子,就算她資格不夠,但她可以把署長叫上。


    到時候,問題讓兩個警司去解決不就好了嗎?


    總好過讓威廉占了先機。


    哎。


    人和人到底不一樣。


    madam梁忍不住想起了彭文山。


    那天也是下級對上級,她要求彭文山把錢和貨送回尖沙咀警署,但人家就敢說不。


    還說她的指揮權沒了。


    嚴格說起來,她作為現場職級最高的人,是有指揮權的,但彭文山就是不認,直接偷換概念把她的指揮權給拿掉了。


    當時也是見了鬼了,她還真的就信了。


    事後madam梁仔細複盤,才發現彭文山真的膽大包天,利用黃炳耀的命令把她給唬住了。


    每次想起這件事,她是又氣又惱,還不敢往外說,太丟人了。


    “madam。”


    “現在威廉肯定還在現場,我們可以過去談判。”


    陳聰明見madam梁沉思,便把自己想到的主意說了出來。


    “晚了。”


    madam梁雙臂環胸,手指輕敲胳膊,“威廉警司接手了現場,既定事實已經發生,我們就不好再讓署長出麵了。”


    “一旦沒談妥,丟的可是長官的臉麵,這種傻事不能幹。”


    陳聰明傻眼了。


    這一點他是沒想到的,“那怎麽辦?”


    “去總部。”


    madam梁咬了咬呀,“總警司剛誇過我巾幗不讓須眉,接著就有人欺負我一個老太婆,我們去找黃sir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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