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蓮的皮膚緊致光滑,五官立體。


    特別是她的眼眉,稍稍上挑,有一種脫俗的冷豔感。


    此時她正用平靜的目光看著警察,表現出拒人千裏之外的態度。


    “秦惠蓮。”


    “你夥同殺手o槍擊警員,導致十人死亡,你知道這麽做的後果嗎?”


    李文斌語氣冰冷地問道。


    “阿sir,你說的我不懂。”秦惠蓮一臉茫然的回答。


    這是在裝無辜,還是裝失憶?


    彭文山雙臂交叉在胸前,站在監視的女警身邊,盯著秦惠蓮思索。


    李文斌啞然失笑。


    他雙手撐在床尾的欄杆上,用銳利的眼神逼視著對方,一字一句說,“你和小野隆史是什麽關係?”


    “雇傭關係。”


    秦惠蓮偏了偏頭,回憶道:“我是灣島人,幾年前來到港島打拚,在一家錄影帶店裏工作。”


    “那裏的薪水不多,所以有時候我會做一些兼職。”


    “後來我在招聘信息上找到了一份工作,每周三天幫著雇主打掃房間,這活不累,薪水卻很多,我很滿意。”


    “雇主的名字就叫小野隆史,我認識他,但不認識什麽殺手o。”


    果然。


    秦惠蓮這是想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受到蒙騙的打工仔.


    她隻是幫小野隆史打掃衛生而已,至於對方是做什麽的,是否違法,她全都不知情。


    這個女人看似把兩人關係說的很清楚,實則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撇了個幹幹淨淨。


    可惜這隻是小聰明,根本沒用。


    彭文山不動聲色,繼續觀察著對方。


    “秦惠蓮。”


    “小野隆史雇傭你打掃的房間可不是鴻業大廈的1006室,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那裏?”


    李文斌冷笑,嘴角掛著一絲嘲諷。


    “是小野先生讓我去的,至於為什麽,我也不知道。”


    秦惠蓮有問必答,表現的很配合。


    “那你為什麽朝警察開槍?”


    李文斌突然大聲喝問,目光淩厲,兩眼死死地盯著對方的臉,不放過任何表情變化。


    秦惠蓮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肩膀微微聳起,雙臂護胸蜷縮了一下雙腿,表現出一副防禦性的姿態。


    “是他逼我的。”


    “阿sir,這都是小野先生逼我幹的,他手裏有槍,他會打死我的。”


    她擔心警察不相信,便加重語氣高聲喊道:“我不想的,那不是我的本意,你們相信我呀。”


    她從床上爬起來,想去抓李文斌,卻被女警製止了。


    等秦惠蓮稍微平靜以後,腿上裹著傷口的繃帶已經滲出了鮮血,染紅了一片。


    女警看了看李文斌,她想提醒一下長官問話的方式。


    對於疑犯的安全,她是有監管責任的,不過在看到長官鐵青的臉色時,她努了努嘴終究沒敢吱聲。


    李文斌皺眉看著自殘的秦惠蓮,恨不得把對方給剮了。


    病房裏的氣氛陡然變得低沉起來,壓抑的令人窒息,好像下一秒這裏就會變成疾風驟雨的世界。


    秦惠蓮的腿上血流不止,臉色更加憔悴、蒼白。


    冷豔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軟弱,讓人忍不住的就想要走過去摟在懷裏嗬護一下。


    “哎呀,流血了。”


    彭文山好像才發現這個問題,趕緊招呼女警說道:“師姐,別傻站了,去叫醫生呀。”


    女警點點頭,忙不迭的離開了。


    醫生很快趕了過來。


    他責怪地看了看李文斌和彭文山,略微檢查傷勢以後吩咐道:“病人需要重新包紮傷口,請你們配合一下。


    李文斌冷哼一聲就想走人,被彭文山攔住了。


    “醫生,你說吧,想讓我們怎麽配合?”彭文山笑道。


    醫生愣了一下,溫聲解釋道:“病人是女的,你們在這裏不太方便,請你們離開。”


    “哇。”


    彭文山詫異道:“你也是女人?”


    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醫生,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樣,“看不出來呀。”


    李文斌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雖然他在努力維持嚴肅的神情,但眯起的眼角和抖動的臉頰還是出賣了他。


    “阿sir,我是醫生。”


    “在我們的眼裏,隻有病人沒有男女。”


    醫生無奈地說道。


    他算是看出來了,對麵這個警察是故意的。


    “我們也一樣,在警察的眼裏,隻有疑犯,不分男女,你抓緊吧,再耽誤下去我怕她失血過多會死的。”


    彭文山收起笑容,平靜地看著他。


    醫生脊背一涼,眼珠本能地進行閃躲,根本不敢跟對方對視。


    這個差佬的眼神好凶啊。


    他在心裏暗暗嘀咕了一句,不再糾結非要把人趕出去的問題,語氣平和地對秦惠蓮說道:


    “秦小姐。”


    “請你把褲子脫下來,現在傷口應該撕裂了,我要塗藥包紮。”


    秦惠蓮才不會同意。


    她揪著腰帶反抗道:“你讓他們出去呀。”


    醫生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


    秦惠蓮無助地看向女警,眼裏帶著乞求,希望女警能夠履行職責,把不相幹的男人轟出去。


    “秦小姐。”


    “長官說的對,我們警察是專業的,他們絕不是饞你的身子,你快脫吧。”


    女警安慰道。


    謔。


    這女警好威,敢諷刺長官!


    彭文山朝女警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夠機靈,有前途。


    他當然在故意為難秦惠蓮。


    想活,就得脫褲子,這就是退讓,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想死,那不可能,這女人吃飯可香了,餐餐不落下。


    秦惠蓮在眾人的注視下,搖搖欲墜,她腿上的血還在流,體力不支,快要撐不住了。


    彭文山從兜裏掏出香煙塞嘴裏,又給李文斌遞了一根幫他點燃了。


    叮。


    呼。


    煙味迅速彌漫了病房。


    “誒?”


    醫生轉過身來,看著肆無忌憚的兩人,生氣了,“你們怎麽能吸煙呢,這對病人很不好。”


    “嘁。”


    “你說的病人快死了,一會就該涼透了,抽根煙怎麽了,難道屍體還會反對嗎?”


    他看著秦惠蓮冷冷地說道。


    “你們,你們這是在影響我的工作,非暴力刑訊病人,我要投訴你們。”


    醫生氣急敗壞地怒吼。


    “閉嘴。”


    彭文山冷哼道:“你想清楚,這個女人涉嫌槍殺十名警員,我已經給她機會療傷了,她自己不願意怪哪個?”


    “你一再站在她的立場上講話,我現在都懷疑你和她的關係。”


    醫生啞然,瞪大了眼睛看著彭文山。


    病人的身份是疑犯,這一點他是清楚的,涉嫌槍殺警員他也知道,但他可不是同夥呀。


    “你這是誣陷!”


    醫生的臉被氣的通紅,說話都不利索了。


    “隨你怎麽想,反正我又不是沒幹過。”


    彭文山無所謂地聳聳肩膀,“這件案子上麵催的很急,正缺人頂罪呢,我看你就挺合適。”


    醫生深深地看了彭文山一眼,一咬牙一跺腳,轉身就去扒秦惠蓮的褲子。


    好家夥。


    那利落的身手,根本不像是一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反倒像是一個多年不沾女色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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