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夫子,“你們都住口!”


    他一指梁秀雲,“回你自己房裏去!此事我明早就告訴知縣大人,請他帶你回去,我這書院可容不下你這般人物!你若真對寧凝有意,不能請知縣大人來說親嗎?為何要挑撥兄長欺負寧凝,還私下跑來糾纏!”


    在他看來,梁秀雲不光是品行不端,簡直腦袋都有問題。


    “不是的,我不是……”


    梁秀雲欲哭無淚,她也沒法申辯啊,要她怎麽說?


    說她那時是真心欺負寧凝的,隻是如今改主意了?


    她看向寧凝,恨不得用眼神將寧凝剝皮拆骨,“你為何要算計我?!”


    寧凝攤手,“我要如何算計你?我隻是身子不適,請人告訴夫子,說我要請郎中,我怎麽知道夫子會親自前來?又如何知道你會過來?”


    廖夫子眼神冰冷,“明明是你自己做的,你還胡亂攀咬!難道在書院中你就學到這些?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將她帶回去!”


    “不,你們聽我說,他打聽到我燉補品,就猜到我要……,他還知道夫子關心他,肯定會親自前來。對了,這幾日夫子在督促兩位兄長讀書,十有八九會帶著他們一起過來,嗚嗚,真是他陷害我……”


    可惜已經沒人聽她說什麽,梁允峰和梁允文對她心冷,又嫌她丟人,一邊一個拎著她,將她拖走。


    寧凝好整以暇地衝梁秀雲揮揮手,看他們身影消失,伸個懶腰睡下了。


    第二日書院都傳遍了,梁秀雲身子不適,被知縣下令接回家靜養,梁家兄弟也一起回去了。


    這隻是明麵上的說法,實則誰都不傻,大家心中都明白幾分。


    但梁家兄弟在書院讀書不成,就知道偷懶耍滑,欺負同窗,是妥妥的害群之馬。


    梁秀雲詩書雖然比他們強一些,但在一眾小姐中掐尖要強,大家也是看在知縣麵上才捧著她。


    他們離開書院,大家都暗自拍手稱快,沒人感到惋惜。


    還有各家小姐將梁秀雲的事回家一說,家中長輩紛紛搖頭,囑咐自家女兒離她遠些,不要被她帶壞了。


    同時,把她從自家擇親的範圍裏摘出去。


    起碼在這縣裏,梁秀雲是找不到什麽好親事了。


    寧凝繼續按部就班地讀書,到了日子由夫子帶著,跟其他三個中了秀才的同窗一起趕到省城,下場考試。


    考舉人雖然沒有考上進士那麽尊榮,但難度一樣不低。


    寧凝他們足足關在考場裏幾天才放出來,他們其中一個同窗堅持不住,是中途被抬出來的。


    其他兩個也麵如菜色,扶牆而出,仿若大病一場。


    寧凝雖然臉色也不好,但神色還算自然,是他們中表現最好的。


    廖夫子關心的問,“怎麽樣,你們答的如何?”


    一名學子神色黯然,“我好像謄抄的時候竄行了,不過我也記不清了,不知到底如何。”


    另一名跌足歎惋,“最後一場我實在太困倦了,竟然打起瞌睡,不小心碰翻硯台弄髒了卷子,哎呀,這科是無論如何都不成了。”


    寧凝也垂下眼搖搖頭,“我才想起來,有個字我應該避諱的,竟然忘了,真是該死。”


    “你怎麽會犯如此低等的錯誤!為師再三叮囑,你都當耳旁風了嘛!”


    廖夫子對寧凝最是寄予厚望,一聽他這麽說,急的眉毛都立起來了。


    寧凝垂頭,一副灰心喪氣的樣子,“弟子無能,讓您失望了。”


    “你呀”,廖夫子用手指了指他,長歎一聲,“罷了,咱們先回去歇息吧,既然已經考完,你們也不要過於勞神了。你們年紀尚輕,縱使這一科不中,也不必灰心,好好準備下一科便是。”


    他是大家族的庶子,因為功課很好,被嫡母嫉妒,陷害他此生不能科舉。


    好在他確實讀書有成,極有才名,建成了這家書院,雖然他自己歇了科舉的心思,但對這些學子極其上心,聽見他們此次都晉身無望,心中難免鬱悶。


    消息很快傳開,書院裏的人都蔫蔫的。


    尤其寧凝之前是秀才中的案首,此次參加府試,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不想卻傳來馬失前蹄的消息,讓不少人在背後議論,“哎,還是太年輕了,見了大場麵就慌了,真是不夠老成。”


    寧凝歇息兩日,緩過神來,打算回家看看原身父母。


    他正要去稟明夫子,夫子卻派人來喚他,說教諭到了,點名要見他。


    寧凝冷笑一聲,又來了。


    他來到夫子院中,廳堂裏夫子正陪著一個青年男子說話。


    男子穿著教諭的官服,白白淨淨,長得倒不難看,但仔細一打量就會發現,他生得顴骨很高,一雙眼睛眼白多眼仁兒少,一看就是刻薄不好惹的樣子。


    看著寧凝進門,不等寧凝說話,他就開口了,“這就是寧凝?廖夫子又何必喚他前來,反正本官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


    廖夫子臉色很不好,“你要斷他的科舉路,難道還不當麵跟他說一聲嘛!寧凝,剛才教諭大人說以後書院不得再給你做科舉的保人,也不能再留你讀書了。”


    寧凝挑眉,“為何?”


    沒有書院做保人,還可以請別的秀才,或者商鋪作保。


    但你自己讀書的書院都不肯為你擔保,教諭再放出風去,又有誰肯冒著風險替你擔保!


    更重要的是,教諭雖然官位不高,隻有從九品,但負責縣中的文廟祭祀,還有管理生員。


    他若是拉下臉來,執意針對寧凝,或許不會讓寧凝丟掉秀才的功名,但寧凝必然處處碰壁,想再往上考,卻是難上加難。


    糟糕的是,看教諭的意思,他正打算這麽做。


    “虧你還有臉問,要本官說,你根本就不配再考科舉!哼,本官還要去省城中學政大人那裏告你,請他免了你秀才的功名。”


    教諭一臉厭惡地看著寧凝,“你還不知道吧,包華在獄中喊冤,說根本不是他陷害你,而是你從他手中買小抄,誰知你事到臨頭拿不出錢,威脅他若不把小抄送你便要去告他,他又不肯就範,你們起了爭執,這才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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