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4:00,張旭宗夫妻被正式逮捕四個小時後。


    大明帝國首都上京戰將大學。


    有著十萬名學生的戰將大學,氣勢恢宏的教學樓是上京城的地標建築之一。


    一間窗明幾淨的教室裏,異獸學王講師正在結束下午第一堂課。


    “今天關於三階異獸烈焰虎的特性就講道這裏。


    今天的課後作業是,每個同學都要根據自己的修為特點,寫一篇針對烈焰虎的戰鬥方案。


    好了,下課。”


    課堂上幾十位氣勢高昂的學子立刻整齊的站起身形,鞠躬行禮齊聲說道。


    “感謝先生的教導。”


    “咚咚咚…”正準備有序離開教室的學員們,忽然聽到教室門被人敲響。


    大家抬頭一看,居然是四名頂盔摜甲的衛兵。其中兩個人看盔甲的樣式是學院裏的憲兵,另外兩個人卻是不認識裝束,不過看樣子也是一種戰兵甲。


    “幾位有什麽事?”王講師問道。


    戰將大學是軍事學院執行的是軍紀,平時不見蹤影的憲兵找上門,肯定沒有好事。


    “那位是木易。”一名憲兵敬禮後問道。


    頓時教室裏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一名方臉的男生。


    那名男生看憲兵和陌生人來找自己,趕緊站起身示意自己就是木易。


    同時借著動作掩飾自己內心的慌亂。


    出了什麽事,為什麽憲兵會找自己?


    是因為自己用那個東西被發現了,不可能啊,用完之後那個東西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還是老家那邊出了什麽問題?


    不過就算那個人突然失蹤了,也不應該會找知己呀。


    兩名陌生的戰兵,馬上走到這名被稱為木易的男生麵前,先是盯著筆記本電腦,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確認沒有找錯人之後,敬了個禮麵色冰冷的說道。


    “張自強,你因為冒名頂替軍烈屬福利特招名額,證據確鑿被捕了。


    我們是上京錦衣衛辦案人員,現在正式對你進行抓捕。”


    兩名錦衣衛戰兵的話頓時讓化名木易的張自強麵色蒼白,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暴露了。


    但錦衣衛既然找上了自己,肯定是有了確鑿的證據。不過即使如此,張自強也沒有放棄掙紮。


    他用最快的速度調整自己的心態,然後衝著兩名錦衣衛的戰兵大聲喝道。


    “錦衣衛現在都這麽囂張了嗎,居然憑空無人清白。


    我木易已經在大學上學一年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木易,你們居然沒有任何證據,就憑空汙蔑我是什麽張自強。


    王老師,各位同學,現在大明帝國是法製社會,不能讓錦衣衛這樣憑空汙蔑我一個戰將大學的學生。”


    實際上不用張自強辯解,教室裏的其他學員也認為錦衣衛的話轟然出聲。


    都在小聲的議論,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特招生木易,怎麽突然就成了一個冒名頂替的犯罪分子。


    不過作為軍事學院,大家都有相應的紀律。即使再驚訝,也沒有人出來擾亂秩序,但也都在盯著錦衣衛等待他們出示證據。


    這時在講台上的王講師說話了。


    “兩位,作為錦衣衛,你們擁有抓捕罪犯的權利。


    但是作為戰將大學的講師,我不能讓你們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憑空抓人。


    所以能不能出示一下你們所掌握的證據,好讓我們了解一下情況。”


    兩名錦衣衛的神情頓時有些不耐煩,但也沒有辦法,這裏是帝國第一的學府戰將大學,如果不讓這些未來的軍方棟梁學員感到滿意,恐怕即使回去之後他們也要被懲罰。


    錦衣衛作為大明帝國開國皇帝就設立的特務組織,幾百年來因為嚴酷的辦案手段,和那些掌握輿論的文人不遺餘力的汙名化,在大明帝國裏的名聲一直不好。


    所以即使是正常的執法辦案,也會受到很多人的懷疑,並且質疑他們辦案的公正性。


    早知道就不在上課時間來抓捕了,等到休息時,所有人都出去之後再抓捕不就簡單了很多。


    但這時整個教室裏的人都希望他們出示證據,其中一名錦衣衛戰兵隻能走到講台上,和王講師溝通了一下之後把自己手裏的電腦連接到投影儀上。


    簡單的操作了一下,他對著投影出來的幾張照片講解道。


    “張自強,父張旭宗,母張劉菊。


    於帝國曆7月3日被證實貪汙了軍劇烈屬木易的福利,並且讓自己的兒子張自強,冒名頂替木易的戰將大學特招名額前來上學。”


    投影儀裏馬上就放大張旭忠和張文菊的照片,並且把麵前張自強的照片也加進去之後標明了三個人的血緣關係。


    隨後又投影出真正的木易和他父母的照片,並且還是木易父母兩個人過去的軍裝照。


    這下教室裏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當了他們一年同學的木易和那兩個投影出照片的軍人,長得是一點兒都不像。


    反而更像是那兩個平民,方臉橫肉臉型幾乎一樣一看就有血緣關係。


    “…你們也不能用幾張照片就證明沐浴有問題呀,還有沒有更真實的驗證方法,要不然我絕對不會讓你們把木易抓走。”這時還沒等張自強反駁,倒是班級裏一個臉蛋圓圓的女生站起來急切的喊道。


    她是班級裏另一名特招生,因為同木易是班級裏唯二的兩名特招生,所以兩個人走得很近,可以稱得上是男女朋友關係。


    所以現在張誌強要被抓走,她頓時就急了。這要是坐實了罪名,張誌強最輕也要被判終身監禁。


    並且因為是冒名頂替軍烈屬特招名額福利的案件,是侵犯了所有軍人的底線,對張自強隻能是從重處罰。


    “我們錦衣衛辦案,當然不能憑借幾張照片就給他定罪。


    自然有更嚴格的審查方法,一會兒我們就要在幾位校長的見證下,對張自強進行活體生物采樣,用他的生物樣本和兵部儲存的木易血鑒進行血脈對比。


    到時候哪怕你有再強的作弊手段,也無法逃脫法律的嚴懲。”這名錦衣衛戰兵滿臉厭惡的盯著張自強說道。


    說到這裏大家都相信了這名錦衣衛的話,既然一會兒要在幾位校長的見證下驗證‘木易’的身份,自然不會出錯冤枉他。


    難道這個當了他們一年同學的‘木藝’,真的是一個罪該萬死的冒名頂替者。


    想到這裏,教室裏的學生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憤怒的表情。


    他們這些戰將大學裏的學員,將來也是要上戰場的。


    一想到自己浴血奮戰獲得的福利待遇撫恤,將來會被張自強這樣的犯罪分子貪墨,共情之下每個學員都無法忍受這樣的罪犯。


    現在沒有直接動手把張自強打一頓,已經是因為他們這些學員軍紀嚴格。


    見所有人都已經相信了錦衣衛話,並且知道一會兒就要做血脈鑒定自己根本無法依賴,張自強隻好使出他最後的招數。


    “就是這樣,你們也不能抓我。


    根據帝國軍法,所有犯罪都要有原告對犯罪行為進行指控。


    如果沒有原告的犯罪,隻能交由地方法院進行公訴審理。


    你們錦衣衛作為執法機構,是不能對我進行公訴抓捕的,要抓我也應該讓那些捕快過來。”


    看來張自強對於自己犯罪違法暴露之後要麵臨的情況非常清楚,所以就想了一個方法要減輕自己受到的懲罰力度。


    如果他被錦衣衛抓捕後送進軍事法院,那麽按照他現在所犯的罪行,加上軍人法官對這種案件零容忍的態度,等待他的結果必然是死刑。


    可如果換到了地方法院,像他這種侵占貪汙的案件,哪怕是事關軍烈屬,最多也就判他個20年有期徒刑。


    所以為了麵對今天這種情況,也為了消除後患,張自強動用自己全部的積蓄,搞來了那個東西以絕後患。


    聽到張自強的話,錦衣衛的戰兵不由的麵露冷笑。


    “行啊,小子把法律研究的挺清楚嘛!知道自己被抓之後有什麽後果。


    但你想的太美了,如果沒有原告指認,你覺得會是我們錦衣衛這麽公開來抓捕你嗎。”


    說完之後這名錦衣衛又放了一小段錄像,裏麵正是木易在一間辦公室裏對著鏡頭說道。


    “…我是木易,我實名舉報,張自強夥同其家人侵占我的軍烈屬福利,包括冒名頂替我去戰將大學上課的名額…”


    這是在沈玉的教導下,在她的辦公室裏木易錄下了這段視頻。


    看到屏幕裏活生生的木易, 還有時間就是一個多小時前,張自強的臉色終於繃不住了。


    他臉上流出大量的汗水神色慌亂聲嘶力竭的吼道。


    “這不可能,那個雜種怎麽可能會還活著,我都已經用古神符咒把他送去地獄了。


    他就是活著也不應該被你們見到,偽造,這絕對是偽造出來的錄像,那個小雜種絕對不可能還在人間。”


    如果要是木易在這裏就會明白了,原來他莫名其妙的被召喚到地獄,成為地獄傭兵,原因居然是這個張自強。


    張自強已經16歲了馬上就要擁有自己真正的身份證,為了不在身份證下發審查時出現問題。張誌強用盡自己所有的積蓄,在一個黑市商人那裏購買了,一枚特殊的詛咒符。


    那枚符咒唯一的作用就會把人送到地獄,成為地獄傭兵。這種符咒,還是張自強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裏知道的,並且親眼驗證了被詛咒的人第二天就憑空消失的結果。


    所以他萬分確認自己用木易的血液激活了詛咒的情況下,木易怎麽可能還會留在人間指證他犯罪。


    “呦嗬,古神符咒?沒想到你居然還和邪神信徒有沾染。”兩名錦衣衛更高興了,沒想到抓捕一名貪汙犯居然還有了邪神信徒的線索。


    要知道最近這段時間,他們錦衣衛為了抓捕邪神信徒忙得雞飛狗跳,卻因為線索太少沒有什麽結果,沒想到今天在這裏有了意外的發現。


    這樣就更不可能放過張自強了。


    這時聽到張自強的話,教室裏已經沒有人在阻止抓捕,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張自強被戴上了手銬推出了教室。


    在帶上抓捕的過程中,張自強曾經想過反抗,可一看那兩名已經到了先天巔峰境界的戰兵,隻有初入先天境界的張自強隻能乖乖的伏法就擒。


    ……


    那邊張自強被抓捕後不到半個小時,沈玉就收到了對張自強的血脈鑒定報告。


    所有證據都已經完備的情況下,沈玉收拾好所有資料,帶著木易走到一間辦公室的門口。


    還沒進辦公室,就聽到隔音非常好的辦公室裏麵有一個男人在大聲怒吼。


    “…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區區幾個邪教徒,這麽多天了居然沒有一點線索…


    你們都是飯桶嗎…抓到了一個邪教徒之後,居然撬不開他的嘴,作為錦衣衛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啊…說話呀,怎麽都啞巴了…


    旁人都說我們是錦衣衛為了線索不擇手段,就是死人都能讓他開口說出證據…


    可是你們呢,一個大活人都六七天了,愣是連他的名字都沒問出來,你們的刑訊學是不是白學了…”聽得出辦公室裏的男人非常的氣憤,又吼了六七分鍾之後。


    “…好了,我已經罵完了,你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不過我可說好了,上官最後就給我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後你們還審訊不出來任何結果,我們就一起等著被扒皮吧。


    都給我出去幹活…”


    很快辦公室的門就被打開六七個穿著罩甲的錦衣衛軍官,麵無表情眼神中卻帶著煞氣從辦公室裏魚貫而出。


    這時沈玉才帶著木易走進辦公室。


    “千戶大人,小旗官沈玉,向您報告。”一進門沈玉就就對著坐在辦公桌後那個身材高大的方臉男人敬了個禮。


    相貌40多歲的男人,舉手在額頭上碰了一下回力之後,沈玉才說道。


    “報告大人,關於木易的撫恤金福利貪汙案已經證據確鑿,相關的所有資料已經收集完成,現在正式向您報告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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