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船的到來,也就意味著水師的建立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楊正山對目前水師的組建效率還算滿意。


    當然,這多虧了有餘通海這個水師老將。


    別看餘通海以前隻是個衛指揮僉事,但他絕對是一個合格的水師將領,不但對水師訓練有著自己的理解,還擁有畢竟豐富的海戰經驗。


    至於為何他以前隻是個衛指揮僉事,這其實有兩方麵的原因,第一是因為大榮對水師的重視程度不夠,因為北部胡族的威脅,大榮在軍事中把人力和物力都放在了北方邊鎮上,水師得到的支持要少很多。


    第二則是因為水師立功的機會比較少,雖然大榮東南海域存在很多海盜,這些海盜偶爾還會登陸侵犯大榮沿海,但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鬧,根本不成氣候。


    再加上大榮水師主要以防衛為主,很少有出海作戰的機會,自然也就沒有立功的機會。


    也正是因為這兩個原因,大榮的水師這些年一直都在走下坡路。


    明明大榮的造船技術很厲害,明明大榮民間有著很多商貿船隊,可是大榮的水師就是發展不起來。


    這在楊正山看來是非常不合理的,作為一個擁有漫長海岸線的國度,就應該有幾支強大的水師。


    水師不但可以守護海疆,還能增強大榮在海外的影響力,提升海貿的繁榮程度。


    可惜大榮朝堂對水師不重視,對海貿也不重視,市舶司如同虛設,海貿主要以民間商戶走私為主。


    楊正山真想跟皇帝老兒提提醒,‘陛下,海貿、關稅是可以富國強國的。’


    不過他也隻是想想,這種事不該他來說,他也不能說,雖然他是為了大榮好,但是這可能會觸犯很多人的利益,到時候說不定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


    再說,皇帝老兒也不一定會聽他的。


    所以楊正山還是決定帶著騰龍衛偷偷的發財,至於其他,關我屁事!


    ……


    這天下衙,楊正山剛回到家中,就看到吳海站在大門外等待著。


    “老爺!”


    “出什麽事了?”


    楊正山有些疑惑的看著吳海,這老小子可是楊家的大管家,平日裏也是很忙的,今日突然站在門口等他回來,難道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老爺,二小姐從京都傳信來說有了身孕!”吳海一臉喜氣的說道。


    “雲雪懷孕了!”楊正山先是一愣,隨即展顏笑起。


    這還真是一件好事,算算時間,楊雲雪成親都快一年了,也該有身孕了。


    而對於成親的女人來說,沒有什麽事情是比生子更重要的。


    不是楊正山封建,而是這個世界就是如此。


    “幾個月了?”楊正山跳下馬,問道。


    “說是兩個多月了!”吳海說道。


    楊正山微微頷首,跨步向門內走去。


    這個消息顯然已經在楊家傳開了,楊家的下人都是喜氣洋洋的。


    不過這份喜氣也不隻是因為楊雲雪有身孕,還因為王雲巧馬上就要成親了。


    去年,王雲巧與宋浩就已經定下了親事,而今年王雲巧的年紀也滿了十六歲,兩家一合計,就把婚期定在了十月份。


    隻是最近楊正山和宋大山都非常忙,所以這事都是由鬱青衣和宋大山的娘子李氏操辦的。


    婚期將近,楊家已經開始張燈結彩了。


    當楊正山回到主院的時候,鬱青衣正在為王雲巧準備著嫁妝,王氏和李氏也在幫忙,倒是梁氏沒過來。


    “兒媳給爹請安!”


    看到楊正山過來,王氏和李氏連忙見禮。


    楊正山擺擺手,說道:“雲雪送來的信呢?”


    鬱青衣嫵媚一笑,從袖口中取出信件,“就知道你回來要看。”


    楊正山接過信件看起來,青霞連忙給他端來一碗清茶。


    雲雪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害怕他們擔憂,向來是報喜不報憂。


    信中的內容大多都是對家人的關心之語,當然也有對懷有身孕的喜悅之情。


    楊正山笑著看完了信。


    “老爺,要不要安排人送些東西過去?”鬱青衣開口問道。


    “拿給雲雪送些百草釀過去?”楊正山說道。


    鬱青衣給了他一個白眼,“雲雪有身子呢,怎麽能喝酒?”


    楊正山一陣尷尬,他倒是忘了這茬了,隻想著百草釀是用靈泉水釀製的,具有很好的滋補功效,卻忽略了這玩意是酒了。


    “還是送些補藥過去吧!”鬱青衣說道。


    楊正山點點頭,“也好,明天讓明誠去遼安府看看有沒有寶藥,有的話就買些回來,給雲雪送去!”


    對於自己的閨女,楊正山向來很大方。


    以前覺得寶藥珍貴,可現在寶藥對楊家來說隻能算是比較稀缺的資源而已。


    以如今楊家的家底,買幾株寶藥,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爹~~爹~~”


    就在這時,一道清晰的聲音從內室傳來。


    接著,宋嬤嬤抱著小明昭出來了。


    “來,爹爹抱!”楊正山笑容可掬的接過小明昭。


    小小的人兒有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剛到楊正山懷裏,就伸著手抓住了楊正山的胡子。


    “輕點,輕點!”


    楊正山被他抓的有些生疼。


    “水,水~~”


    這小子也是知道好壞的,他喜歡纏著楊正山就是因為楊正山經常給他喝靈泉水。


    楊正山抱著這小子,走進內室,取來一個茶碗,倒上一碗靈泉水給他喝。


    喝著靈泉水,這小子也就不淘氣了,不抓他爹的胡子了。


    “這混小子,想喝水就喝水吧,非要抓你老子的胡子!”


    “還不是你慣的!”鬱青衣沒好氣的說道。


    她心裏有怨氣,明明她是親娘,明明是她每天在照顧小明昭,結果小明昭對楊正山比對她還要親。隻要一看到親爹,就把她這個親娘給忘了。


    “哈哈~~”楊正山得意的笑著,“可能是因為你沒有胡子!”


    “呸,老不羞的胡說什麽呢!”鬱青衣氣惱的瞪了楊正山一眼。


    “這怎麽是胡說,小明昭可能比較喜歡胡子!”


    楊正山抱著小明昭,問道:“明昭,你是不是喜歡長胡子?”


    小明昭哪裏知道胡子是什麽?


    他抱著茶碗,歪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老爹,懵懵懂懂的樣子煞是可愛。


    楊正山拿著自己的胡子逗他,這小子立即咯咯的笑起。


    “爹,爹~~”嘴裏還是不是叫著。


    “看吧,他就是喜歡胡子!”楊正山笑道。


    鬱青衣不想理他,轉過頭來繼續看著手中的清單。


    王氏和李氏坐在旁邊偷樂,她們就喜歡看楊正山跟鬱青衣鬥嘴,因為楊正山跟鬱青衣鬥嘴的時候最輕鬆,最和藹,絲毫沒有一家之主的威勢。


    ……


    幾天之後,京都常平侯府。


    楊雲雪手持一杆長槍在院子裏舞的虎虎生風,旁邊的幾個丫鬟都是眼巴巴的看著她,一臉無奈之色。


    這時,梁謹言一路小跑過來,“哎呀,我的娘子!”


    說著,他就跑過去攔住楊雲雪的槍。


    “讓開!”楊雲雪柳眉豎起,不滿的說道。


    “娘子,娘子,你有身子了,可得小心點!”梁謹言不但不讓開,還上前抓住了楊雲雪的槍。


    “還不到三個月而已,沒事,傷不到的!”楊雲雪卻是不在乎的說道。


    “可是萬一呢!娘子,咱還是小心點比較好!”梁謹言勸說道。


    “母親有孕時,也沒有耽擱練武!不是一樣很好嘛?”楊雲雪反駁道,她說的母親就是鬱青衣。


    鬱青衣有懷明昭的時候,楊正山也是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可是隻要楊正山不在,鬱青衣也是偷偷地練武。


    習武之道,貴在堅持。


    而堅持下來的武者都會形成了習慣,一天不練就渾身難受。


    楊雲雪從小都是每天練兩個時辰,成親之後也沒有間斷,可有了身孕之後,梁謹言說什麽也不讓她練,弄得她最近這些日子身體總是覺得不得勁。


    也不知道是因為有了身孕,還是因為幾日不練武的緣故。


    “娘子,咱們練一小會就行了,別累著!”梁謹言見她堅持,隻能妥協道。


    “每天都練一小會,你別攔我!”楊雲雪也練了一會了,覺得身體舒服了不少,便不再強求。


    “好,每天一小會,就一刻鍾!”


    “不行,早晚各一刻鍾!”


    “行,早晚各一刻鍾!”梁謹言無奈的說道。


    小姑奶奶他惹不起,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過,隻能順著。


    梁謹言總覺得自己的婚後生活跟其他人不一樣,其他的勳貴公子就算是成親了依然可以在外吃喝玩樂,時不時還能去花樓尋歡作樂。


    而他呢?


    自從成親之後,就跟各種玩樂絕緣了,吃喝還行,這尋歡卻是萬萬做不得。


    倒不是楊雲雪不讓他去,而是他一想到楊雲雪的長槍心裏就忍不住打退堂鼓。


    萬一我去了,娘子拿槍捅我怎麽辦?


    每每看到花樓,他心裏就冒出這樣的擔憂。


    一捅一個血窟窿,一捅一個血窟窿!


    好慘!


    所以都不需要楊雲雪說什麽,他就不敢跑去尋歡作樂。


    “小姐,小姐,家裏來信了!”


    就在這時,夏風一臉喜氣的跑了過來。


    “信給我!”楊雲雪也顧不上自己的相公,連忙接過信來看起來。


    “嶽父大人在信裏寫了什麽?”梁謹言有些好奇的問道。


    楊雲雪道:“沒什麽,就是擔心我的身體,給我送來了一些補藥!”


    “對了還有一些百草釀和洞靈春!”


    “百草釀、洞靈春!”梁謹言雙眸一亮。


    補藥什麽的,他沒有放在心上,可這百草釀和洞靈春他卻是期盼已久。


    “梁三,梁三,快帶人去把東西搬到院子裏,別被爺爺搶走了!”


    這兩年,楊正山沒少往京都送百草釀和洞靈春,逢年過節的,楊家送出的節禮少不了這兩樣。


    而喝到百草釀和洞靈春的人都是對這兩樣東西讚不絕口。


    洞靈春無需多說,靈泉空間出產的茶葉自然是上等茶葉。


    至於百草釀,楊正山最初的釀酒技藝不行,味道要差很多,但隨著他釀酒技藝不斷提升,百草釀的味道也越來越好。


    醇厚甘冽,可以說是上等的美酒。


    再加上靈泉水和各種草藥,百草釀更是具備滋養身體的功效,這讓不少人對百草釀非常追捧。


    不過楊家送禮,向來隻送親近的幾家。


    整個京都,也就寧國公府、常平侯府和劉府有百草釀和洞靈春。


    而在常平侯府,每次楊家有東西送來,梁儲都會非常不要臉的派人過來討要,搞得梁謹言自己都沒得喝。


    一聽楊家又送來了百草釀和洞靈春,梁謹言帶上身邊的隨從就急衝衝的跑了出去,連自己的娘子都給忘記了。


    楊雲雪見此,不由得噗嗤一笑。


    “別忘了給文淵表哥送些過去!”她提醒道。


    “知道了,娘子放心,等下我就給文淵表哥送去!”梁謹言一邊小跑出去,一邊喊道。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楊雲雪又打開信看了一遍,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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