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巡視了四個屯堡,楊正山也就回城了。


    在回城的路上,謝淵忍不住開口問道:“大人不打算處理那幾位屯堡官?”


    楊正山看著他,問道:“你以前為何不將他們處理掉?”


    那三個屯堡官都是謝淵的屬下,按理說謝淵想要處理他們不是難事。


    謝淵低頭沉默了稍許,說道:“他們是田貴的人!”


    楊正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讓他們先過個年吧,也免得有人會說本官不仁義。”


    隨後的兩天,楊正山將城外的屯堡都走了一遍,一共九座屯堡,除了沙嶺堡的情況稍微好點之外,其他的屯堡都是都已是一副破敗的模樣。


    等巡視完畢,楊正山返回守備官廳,對衛岑說道:“幫我個忙。”


    “什麽忙?”衛岑這幾天很忙,他一邊要盯住易善等人,一邊又要調查沙平川,為此他還抽調了不少人手。


    今天的鬱青衣穿著一身月白色錦襖,頭戴一隻簡約的銀釵,她低著頭正在縫製一件披風,看起來非常認真。


    臨近年節,能買到一頭麅子,也算是已經幸事。


    “好嘞,我這就去準備!”


    衛岑皺著眉頭,“這不是我們的職責。”


    不過賣野味的雖多,但這麅子還是比較少的。


    秘武衛可不是楊正山能夠指揮的動的,可是既然衛岑在這裏,他自然是能用就用。


    衛岑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給你結果!”


    馬上就要過年了,楊家正在為過年做著準備,剪春花,貼春聯,掛燈籠,看起來格外的熱鬧。


    不過他很快回過神來,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溫潤的笑容。


    “爹,你看,這是我剛買的麅子,我可是好不容易搶到的!”


    得了便宜還賣乖,楊正山就是典型。


    “幫我查查謝淵和田貴等人的具體情況,之前你給我的信息太過簡陋了,我需要更詳細的情況!”楊正山說道。


    “坐吧!”楊正山笑了笑,說道:“伱繼續做,等做好了給我試試!”


    楊正山看了看死透的麅子,笑著點點頭,“不錯,讓廚房準備一下,今晚咱們吃烤肉!”


    楊正山剛走進後院,就看到楊明誠正帶著兩個小廝抬著一頭麅子朝著廚房的走去。


    “調查走私案也不是我的職責!”


    有人願意給自己做衣服,這是好事。


    楊正山看他這副樣子,不禁有些好笑的搖搖頭。


    楊正山斜眼看著他,這的確不是秘武衛該做的事情。


    “拜見老爺!”


    衛岑之前給他的小冊子上有田貴的情況,不過上麵的信息比較簡單,楊正山並不是很滿意。


    楊正山一愣。


    鬱青衣有些不自在。


    楊正山遲疑了一下,還是朝著西屋走了進去。


    安源州城南邊有一片連綿的山林,也是千重山的一部分,那裏草木茂密,生存著不少野生動物,所以安源城內經常會有人帶著野味來售賣。


    他將婆子和丫鬟給趕走了。


    鬱青衣臉頰上染上了一抹紅暈,說道:“這是為大人做的!”


    回到主院,走進堂屋,楊正山就看到西屋外室中,鬱青衣正坐在羅漢床上坐著針線活。


    鬱青衣聽到聲音連忙起身,“拜見大人!”


    他還真沒想到鬱青衣會給他做衣服。


    旁邊服侍的婆子和丫頭見到楊正山,連忙見禮。


    他之前穿的衣服除了從外麵買的成衣外,都是雲煙和雲雪做的。


    “無需多禮!你這是做的什麽?”楊正山看著那件白色的披風,疑惑的問道。


    “你們先下去吧!”


    得到楊正山的誇獎,楊明誠欣喜的催促著小廝朝著廚房跑去。


    衛岑不想理他,冷硬的說道:“知道了!”


    “哦!”


    楊正山見他答應了,嗬嗬笑道:“不著急,這都要過年了,也該讓兄弟們輕鬆一下,等年後再給我結果即可!”


    “我幫你們調查走私案,你幫我調查下麵屯堡的情況,這不是互幫互助嗎?”


    楊正山笑了笑,捋著胡須,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後院。


    而且對於秘武衛的能力,楊正山還是很相信的,他也可以讓楊明浩或宋大山帶人去調查,但顯然他們遠不如秘武衛好用。


    女兒給爹做衣服,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一個女人給一個男人做衣服!


    楊正山心裏甜滋滋的。


    他看著鬱青衣,見她滿麵紅霞,嘴角就壓不住的翹起。


    鬱青衣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忍不住說道:“大人忙碌了一天,還是先去休息會吧!”


    楊正山也察覺自己這讓盯著人看有些不好,隨即收回目光,嗬嗬笑道:“沒事,我不累!”


    說著,他起身走出房間,不過他很快就回來了,隻是手裏多了一本書。


    他在羅漢床的另一頭坐下,看起書來。


    鬱青衣疑惑的看了他好幾眼,見他真的隻是在看書,心裏也放鬆了一些。


    “小雅,給老爺沏茶!”


    她對在門外站著的丫鬟吩咐道。


    小丫鬟很勤快,不過片刻就端上了一壺茶。


    楊正山一邊喝茶,一邊看著手中的書,“你還會針線活?”


    “嗯!”鬱青衣低頭應了一聲。


    楊正山放下手中的書,說道:“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江湖女俠隻會舞刀弄槍呢!”


    這話說的讓鬱青衣有些不滿,“江湖女俠也要吃飯穿衣!”


    楊正山想了想,覺得這話說的很多。


    江湖女俠也要吃飯穿衣。


    江湖中人不是世家公子小姐,不可能過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其實所謂的江湖也不是那種逍遙自在的世界,江湖武者同樣要吃喝拉撒,同樣要為生計奔波,甚至為了獲取修煉的資源,他們的艱辛不比普通人少。


    而那些江湖門派其實也是一樣的,他們要經營產業,要打理田地,不可能隻是一味修煉,什麽也不管。


    “你們天青劍派有多少人?”楊正山繼續問道。


    鬱青衣想了想,說道:“除了我之外,還有長老四人,弟子四十三人!”


    “這麽少?”楊正山驚異道。


    他還以為天青劍派會有上百人呢,沒想到居然隻有四十三人。


    “已經不少了,再多我們也養不起!”鬱青衣道。


    “養不起?你們的產業很少嗎?”


    鬱青衣攏了攏額頭上發絲,說道:“大人不知道朝廷的限武令?”


    楊正山想了想,他好像聽說過限武令,不過並不了解限武令的具體內容。


    “不是很清楚!”


    鬱青衣也不感到意外,限武令隻是針對江湖門派的,很多官員都不是很清楚。


    “我們不能經商!”


    楊正山點點頭,這一點他知道,其實不隻是江湖門派不能經商,官員親眷也不得經商。


    他大概明白鬱青衣的意思了。


    江湖門派不能經商,那就隻能置辦一些田產地產,亦或者讓門派弟子做護衛或鏢師。


    在經商方麵,江湖門派和官員還是不通的,雖然官員也禁止經商,但是官員有很多漏洞可鑽,比如找個信得過的人經商,官員就可以坐享其成,再比如納幾房出身商戶的小妾,來個官商勾結等等。


    而江湖門派就不行了,先不說納妾的問題,關鍵是江湖門派手中無權,也沒有商戶願意給他們花銀子。


    如果隻靠田產和地產的話,還真養不了太多的人。


    就這樣,楊正山與鬱青衣隨意的閑聊著,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坐在一起閑聊。


    通過聊天,楊正山對天青劍派有了不少了解,這天青劍派雖然有著不小的名氣,但實際上隻能算是一個小門派而已。


    整個門派隻有不過幾十人,自然算不上什麽大門派。


    其實在大榮境內,也沒有什麽厲害的大門派。


    大多數門派都是隻有幾十人,多點的也不過上百人。


    這也能理解,若是有那種上千人的門派,朝廷和官府肯定不能容忍。


    “大人,你要不要試一試?”


    鬱青衣做好了披風,麵帶羞意的說道。


    “好!”楊正山笑著,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


    鬱青衣將披風披在楊正山背上,並且為他扣上了前麵的扣子。


    楊正山低頭看著近在眼前的女人,眼中不禁多了幾分柔情。


    潔白的額頭,長長的睫毛,一雙巧手在他身前翻動著衣衫。


    這雙手並不是柔若無骨,反而布滿厚厚的繭子,特別是虎口的位置,繭子又厚又硬。


    看著那些繭子,楊正山這才想起眼前這個女人並不是一個柔弱的女人,而是一個有著後天六層的修為的武者。


    修煉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楊正山很清楚這其中的艱辛。


    夏練三伏,冬練三九。


    鬱青衣手上的繭子是練劍練出來的。


    突然,楊正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你的劍術應該很不錯!”


    他這冒失的舉動把鬱青衣嚇了一跳,雖然鬱青衣已經做了一些心理準備,可是楊正山的突然襲擊,還是讓她本能的想退後。


    “我想看你練劍!”


    然而楊正山根本不給她後退的機會,拉著她就走出了房間。


    “我還沒拿劍!”鬱青衣低聲說道。


    楊正山停下,“小雅,去拿劍!”


    小丫鬟根本不敢抬頭,聽到楊正山話,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溜進了房間內。


    天色暗淡,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


    鬱青衣握劍在雪中舞動,她的劍法並不是那種優美的舞劍,一招一式間都透露著淩厲的殺意。


    劍鋒凜凜,刺穿了一片又一片雪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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