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一閃,一把無影無蹤的仙劍突握少年手上。霎時間,看不見的劍芒翻飛。及體而來的法寶全數斷折,十五顆人頭衝天飛起,十五道血泉噴湧。午後暖陽照射下,頓成豔麗詭異的一幕。


    一陣暖風裏麵吹來,是極南域疆特有的濕熱之風,卻帶有腥臭難聞的血腥味兒,殺戮眾多修士的,不是他手中的無影仙劍,而是灰衣少年的心。,


    憤慨的心,複仇的心,殺戮的心!


    張秋就像一個地獄幽靈,在各種地形中收割對手的生命。三天三夜,他竟然沒有絲毫休息,飛行藏匿,出劍一擊。他每一劍都是悄無聲息,如黑夜的殺戮。不管是評審庭的精銳修士用法寶還是真元抗拒,都不能阻止分毫。


    劍上真元極致內含不顯半絲,但威力驚人,劍勢飄突不定間無一合之敵。“承影”仙劍在血跡飛灑中,慢慢找到一條最單純,最純粹的殺戮之路。


    飄蕩在半空的讓人嘔吐的氣息,血腥的狙殺!


    在一座營帳,一麵旗幟迎風飄揚,靈光閃動。旗幟為藍色,中間是黃色雙劍十字交叉紋章。紋章的底色為藍色,雙劍上繪有一個金色皇冠。這是“羅蘭評審庭”的庭旗,透露著它數百年來的威嚴與權力。持旗者,可代表評審庭庭主行使修真界的執法。


    庭旗出現,意識著評審庭某位大人物到來。


    坐在中央的是一個頎長、黑須、臉帶微笑、雙眉斜飛入鬢的老者,他一身白色法服,顯得肅穆蔚然。微皺眉頭,似被某種事情困擾。


    在他下首,桀驁不馴的烈飛嵁此刻恭敬的站立在旁邊,麵上不見分毫狂氣。而從“丹鳳島”趕來的諸葛仰恭聲道:“副庭主,還請你示下”。


    這位老者正是評審庭副庭主:“南天一柱”康沂升,曾下計暗算黑皇的主謀。


    剛才密報,三天時間裏,評審庭共計四百二十八名修士死去,其中包括十五名玄階修士。這幾乎是評審庭近年來最大的損失與恥辱。


    康沂升出聲:“殺和戮都有殺死的意思,但二者又有一些區別。修真界的人將戮刑視為奇恥大辱,所以,在這裏戮又有了羞辱和恥辱的含義。戮可以分為兩種,即生戮和死戮。生戮即先將犯人示眾,然後再殺死。死戮是先將人殺死,然後再陳屍示眾,如果沒有被殺就已經死的,就陳屍示眾,有時為了泄憤,還要鞭屍。或者將屍骨故意弄得到處都是,叫做鞭屍揚灰,這不但是對死者的侮辱,還是對他在世的親屬的羞辱。戮刑是對要受刑的人的一種羞辱,所以,我評審庭為了榮譽,處死犯人時一般要秘密處死。”


    接著歎息一聲又道:“可如今,我庭修士,全都死狀慘烈,不堪入目。足見這三個凶手喪心病狂,已經不擇手段了。難怪庭主一要我趕來,不將他們繩之以法,修真界以後不知還有多少人會死在他們手上”。


    諸葛仰心中冷笑:你康沂升的手段怕比這更血腥,也不見得你好到哪裏去了。不過他自然不敢表露,他麵上浮現敬佩的表情道:“康副庭主看事真是入目三分,這幾人不是道法不凡。而已經是病態的心理。他們沉迷在殺戮的過程。從凶手的手段狙殺的過程,狙殺過程極其簡單。選擇,跟蹤,出劍,暗殺。不清除這幾人,後果可想而知”。


    康沂升淡淡道:“是麽!”


    微笑道:“可這三人中的馬玉瑛好像是諸葛長老逼迫進去的吧”。


    諸葛仰在評審庭中也算是位高權重,他從來誰沒有怕過,甚至與修為厲害過他數倍的一派宗主相待時,也沒有感到絲毫的害怕。


    但是康沂升說了那句話後,他卻感到一陣寒意,籠罩了心頭,他著實感到害怕,就算是現在康沂升恢複了笑容,他還是抹不去心中的驚懼。


    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康沂升笑笑道:“諸葛長老不用擔心,既然老夫來了,自然會將他們擒拿歸案。不過到時還要你等多多相助”。


    諸葛仰和帳中諸人同時喝道:“願為副庭主效犬馬之勞”。


    除了諸葛仰外,其他評審庭中的眾多高手,皆是唰的一聲,在他驚駭目光中,對著康沂升,單膝跪地!烈飛嵁和另幾名靈階修士低頭伏下,每人眼中,有著一份發自內心的尊崇。


    諸葛仰一道呆滯的目光緩緩轉向中間這位康副庭主,玄階強者,跪立而服,靈階強者,低頭而曲,這般近乎恐怖的崇拜,怕隻有當今羅蘭評審庭主方才擁有這般魄力?


    這位康沂升竟然有如此氣魄,作為庭主親信的諸葛仰暗自驚異。


    在那眾多目光眨也不眨的注視中,康沂升微微抬起頭,望向遙遠的某個方向,旋即展顏微笑:“誰殺我庭的人,我就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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