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是有,可惜沒有鹽。楊南也知道,這個時候的鹽,並不便宜!


    沒有鹽的食物,楊南吃不慣,可是王路卻不在意。他大口大口的吃得津津有味,連手指,也放在嘴裏舔了半天。


    王路高興的說道:“大哥,這下好了,我們可以常常吃到肉了。”


    楊南說道:“就是得到哪裏弄一點鹽來才好。”


    王路一邊吃一邊含糊的說道:“做乞丐的,哪有這麽多講究,就得吃就不錯了!大哥,你肯定是有錢人的子弟!”


    楊南沒有應他,心下卻在想著要怎麽弄到鹽才好。


    吃完飯後,天色已深。王路沒有膽子留在林子裏了,一個勁的催促楊南慢點回去。楊南兩人回到那破祠堂時,一進去,就吸引到了所有乞丐的注意。


    原來是兩人燒了兔子,因此身上盡是那味道。看到五六個乞丐目光眨也不眨的看著兩人,鼻子還不停的聳動著的樣子,楊南被他們那露骨的饑餓,嚇得倒退一步。


    兩人剛在角落裏坐好,一個小乞丐向他們走來,那小乞丐約八九歲,也是黃瘦黃瘦,身材短小,如同六七歲的孩子。


    他眨著大眼睛,渴望的看著王路,叫道:“路哥哥,你回來了?”


    王路臉上現出可疑的紅暈,吱唔道:“約弟,路哥哥剛才把你給忘了。”見到那小孩泫然欲泣的樣子,他連忙指著楊南說道:“約弟,這是我新認的大哥,他本事可大著呢!你放心,從明天起,我們就不怕挨餓了!”


    他這話一出,不隻是那約弟眼睛晶亮的,一邊的幾個乞丐,注意力也全部放到了楊南身上。


    其中一個中年乞丐叫道:“王路你個雜種,又跑到哪裏去偷東西了?你剛才肯定是偷了楊二家的雞煮了吃了,是不是?”這個長得三角臉,尖下巴,一雙斜眼睛。看起來就讓人心裏厭惡。


    楊南自在的看著王路,看他怎麽回答。王路看了楊南一眼,卻鼻子一哼,沒有理睬那人。


    那乞丐一雙眼睛惡毒的看著兩人,半晌都不轉開。


    一大早,還沒有完開亮開。楊南就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甚是急促,人數還不少!


    他連忙把睡在一旁的王路和那個李約的小孩子叫醒。見兩人睜開眼睛,馬上叫道:“不要叫,跟我來!”


    帶著兩個孩子,他們來到一個草堆處,躲了進去。隻露出一雙眼睛看著外麵。


    這時,來人漸漸逼近。一看,領頭的一個歪瓜劣棗的,可不就是昨晚那個叫罵的中年乞丐。


    隻聽到他媚笑道說道:“楊二大爺,那兩個小乞丐就在裏麵。就是他們,偷了你家的雞!”


    一旁的王路一動,被楊南按了下去。他朝王路瞪了一眼,王路立刻老老實實的伏在那裏。


    那個叫楊二的,看起來是個農民,他身後跟了三四個高大的漢子,都是短裝農戶打扮。


    隻聽那楊二冷笑道:“這陣子村子裏老是丟雞!如果真是他們幹的,老子今天非要打得他們全都吐出來不可!”


    他手裏扛的東西,楊南一看,居然是一把鍁,後麵的幾個,拿的也大多是鋤頭之類的。


    隻見那中年乞丐得意的一笑,大步走了進去,進去時還踢了那破門一把,發出好大的聲響。


    他一進去,就大聲吼道:“王路,鬼崽子,你給我出——”來字沒有說完,他就愣在那裏,想是沒有看到人的緣故。


    楊二等人這時也走了進去。橫著眼對他說道:“哪兩個?”


    那中年乞丐肩膀蹋了下來。苦著臉說道:“沒,不不見了!”


    楊二銅鈴大眼一瞪,叫道:“不見了?”


    那乞丐急急的說道:“楊二爺,他們肯定是拉屎去了!對,一定是!你等一等,他們就會回來!”


    一旁的王路和楊南三人,看到這乞丐那苦瓜臉,不禁想笑,馬上又把手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隻有楊南心裏暗暗想道:看來,就算是做一個乞丐,也不容易!


    一行人站在那裏等了半個時辰,那中年乞丐身子越發縮了起來。那雙眼睛緊張而期待的看著外麵。直到旁邊的楊二說了一聲:“原來是你這個乞丐消停我們的!”說著,他重重一腳,踢到了那乞丐身上。


    那乞丐呼天喊地的求起饒來,那楊二又踢了幾腳,想是氣消了,一揮手,說道:“走,我們回去!”走了一步,又衝那中年乞丐“呸”的吐了一口痰!


    等楊二等人走遠。王路和李約馬上從草堆裏鑽了出來。對著目瞪口呆的中年乞丐就是幾腳,叫道:“叫你欺負人!叫你做壞事!王八恙子的!居然冤枉爺爺,還派人來打爺爺!”


    王路越說越氣,手和腳一齊來。那中年乞丐被楊二那幾腳已經踢傷了,站不起來,隻得一邊挨著,一邊大叫:“唉喲唉喲!小路子,路爺爺,放過我吧!”


    這時,眾乞丐早就醒來了,圍在一旁看著,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也沒有動作。隻是靜靜的看著熱鬧。


    王路又踩了幾腳後,解了些氣,對一旁的楊二說道:“大哥,我們走吧!”


    楊南應了一聲,看著外麵的天已大亮,便向外麵走去。


    走到路上,王路說道:“大哥,現在咱們去那林子裏吧!”


    楊南說道:“不急,我們找水梳洗一下吧!”他是妖體,不須擔心弄髒了。不過早上起來洗臉漱口是習慣。


    來到一條小溪邊,幾個洗漱了一下。王路忽然說道:“趙麻子幹嘛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楊南悠閑的說道:“因為他想知道我們有什麽辦法可以保住自己天天吃飽!”


    這時,王路才知道是自己這張嘴惹的禍!他睜大眼睛看向楊南,半天才扁著嘴說道:“大哥,你別生氣!”


    楊南笑道:“這有什麽好生氣的!我們今天去南區看看吧!”


    王路說道:“好,不過那裏是錢大嘴巴的地盤。到時他會趕我們出來。”


    楊南奇怪的問道:“怎麽,這裏的乞丐也結成幫了?”


    王路說道:“隻有南區才是。其它地方都是各幹各的!”


    楊南想了想,說道:“那就去別的區吧!”


    兩人說走就走,可是一回頭,卻看到李約那個小子,正眨巴著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看著兩人。他的手也緊緊的牽著王路的衣角,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道:“路哥哥,我餓!”


    王路看了一眼還在不遠處裝作沒事兒一樣,躲在太陽下的趙麻子,說道:“別急,咱們到街上去弄吃的。”


    現在是早上,街上的行人很少,隻有那些早餐鋪子開著,那香氣飄得滿街都是。三人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其實楊南和王路都不餓,可是楊南是久不聞人間煙味,王路是餓得太慘,看到食物就恨不得據為已有。隻有李約這小孩,才是真正的餓。


    早上的風,還有一些寒氣,吹到人身上,泌到骨子裏的冷。王路和李約佝僂著身子嗬了幾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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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南三人都是看到那些早餐鋪子,看到一家就停一家。那些店主人,隻要他們一靠近,就如臨大敵。揮著手急急的趕著:“去去去!臭叫化,離遠一些。”


    這樣挨挨蹭蹭走了三四家之後,楊南手一場,一個包子不知什麽時候到了手裏。熱氣蒸蒸,香噴噴的。他一手遞給李約,說道:“來,先填了肚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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