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隊長灰頭土臉從深坑中爬出來,已然不複剛才的威風凜凜。


    現在,他的臉色像是被炭火熏烤過一般,黑黝黝的,頭發也在爆炸之中被燒的七零八落,如同秋風掃過的樹林。他的衣物破爛不堪,最為可笑的是,上麵還有殘留不少火星,在黑暗中閃爍著星點光芒。


    可以說,總隊長在平日裏積攢的威嚴,在此刻蕩然無存。


    趕來的護衛隊成員見到總隊長這副模樣,連忙低下頭,拚命壓住自己的嘴角,生怕自己笑出聲。


    總隊長也是十分鬱悶,一不小心就中的對方的陷阱,這種爆炸極其集中,恰好又在一個狹窄的空間中爆發,能有這種威力也不算太吃驚。


    “你們都還愣著幹什麽?”總隊長中氣十足喝道。


    一名護衛隊成員小心翼翼拔出自己的佩刀,遞給總隊長。


    “隊長,給。”


    “給刀我幹嘛?”總隊長狐疑道,隨即從刀麵的反光中看清自己。


    “啊,我的頭發,該死的賊子,我與你勢不兩立…………”


    ………………


    因為黑死牟的事件,所以四處都是搜查的騎士,一時間鬧得人心惶惶。


    帝國真正的掌控者————阿什頓家族,更是為此發出高價懸賞。


    然而,黑死牟如同來無影去無蹤的幽靈,徹底銷聲匿跡,但是潛伏在維克城的探子就成為這場風暴的替罪羊。


    而另一邊,作為事件的始作俑者的夏修早已回到龍心學院,像是沒事人一樣,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第二日,夏修心情格外舒暢,繼續照常的刀術修行,刀光閃爍間,仿佛有著一種不可言喻的韻律。


    然後,他悠閑在龍心學院漫步,欣賞周圍的風景。在這個過程中,他遇到一個老熟人。


    “早安,艾力爾學長。”夏修微笑的打招呼。


    夏修的笑還是十分具有親和力,很難使人產生惡感。


    艾力爾先是一愣,然後自來熟的與夏修勾肩搭背:“早安,學弟。今天你不去修煉了嗎?”


    “修煉總得勞逸結合,光是緊繃的話,反而會起到反效果。”


    艾力爾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才緩緩點頭:“嗯,對,你說的有道理。”


    隨後,艾力爾神秘兮兮的湊近夏修,開始八卦起來:“聽說了嗎?昨晚發生了一件大事。”


    艾力爾繪聲繪色的描述自己聽說的版本,好像是他自己親身經曆般。


    夏修聽得津津有味,很樂意聽別人描述自己的戰績,特別是說到護衛隊總隊長被一把火燒掉頭發時,兩人一起哈哈大笑。


    “對的,學弟,你知道一個月後的學院大比嗎?”艾力爾突然轉移話題。


    “知道,有什麽事嗎?”


    “也沒事,就是想問問你今年參加嗎?”


    說到這裏,艾力爾也是感慨頗多,沒想到這名沒有入學多久的新人能這麽快,就能晉升白銀騎士,估計除開不能龍化之外,也與他差不多的,甚至還要比自己更強。


    夏修沉吟片刻,堅定開口道:“參加,我也考驗自己的極限。”


    當然,考驗自己的極限是假,真正原因是上次遇到那個天命之子羅蘭德爾,他這次估計也會參加。


    另一個疑似天命之子的血皇如今遠在血族,他目前無法接近,隻能將重心放在羅蘭德爾身上,伺機奪取對方的天命。


    所以,這次大比是絕佳的試探機會。


    夏修手中的一串手鏈突然發燙,原本與艾力爾聊的火熱,現在隻好告別艾力爾匆匆離去。


    隻留艾力爾好奇看著夏修遠去的背影,不過也沒有過多探究。


    夏修手上這串手鏈是索菲婭送的禮物,也是用來聯係他的工具。


    索菲婭的容貌過於出眾,為了避免引起過多的關注和不必要的麻煩,她就用這個手鏈來通知他。


    夏修來到事先約定好的地點。索菲婭已經到那裏等候。經過這段時間,她積蓄起長發,氣質更加出塵,仿佛跌落凡塵的仙子。


    “這麽早就來,是有什麽心事嗎?”夏修調笑道。


    索菲婭白了夏修一眼,幽怨道:“難道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夏修微笑道:“好了,你都快高興的飛上天了,那麽公主殿下,能否與我分享一下。”


    “哼……既然你都這麽說呢,那本公主就大發慈悲給你瞧瞧。”


    說罷,手上凝聚起一輪小型黑月,依舊是那麽陰森而不祥,但卻不會傷及索菲婭本人分毫。


    索菲婭興高采烈道:“快看,我能控製黑月的力量了耶。”


    這些日子,索菲婭一直在嚐試掌控黑月,如今總算是有些眉目,雖說如此,索菲婭還是小心翼翼控製著,生怕出現什麽意外。


    夏修也是發自內心為索菲婭而喜悅,不過心中依然保持著警惕。


    二人沿著湖邊走過,一路上聊著一些最近遭遇,令夏修啼笑皆非的是,她讓夏修最近不要外出,小心遇上血族,特別那個神秘莫測的黑死牟。


    夏修心道:“我打我自己,似乎可以玩玩。”


    ……………………


    幾日後,黑死牟的名聲如野火燎原,不僅在人類諸國流傳甚廣,更是在血族之中掀起軒然大波。


    若是最為心係黑死牟的關注者,當屬有著喪子之痛的卡塞留斯。


    富麗堂皇的宮殿,卡塞留斯的步伐沉重且緩慢,像是心有疑慮一般,徘徊不定。


    揮手讓血仆們退去,他要去麵見血皇,一些事情不吐不快。


    卡塞留斯快步走到王座之下,單膝下跪:“陛下。”


    血皇的容貌卻出奇的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但卻沒有年輕人該有的稚氣。言行舉止間,透露著一股難言的尊貴。他語氣平和道:“卡塞留斯叔叔,都說了以後無人時,不必多禮。”


    當今血皇與卡塞留斯有著血緣關係,這個秘密就算是在血族都是鮮為人知的事情。


    然而,對於血皇的客氣,卡塞留斯反倒是不領情。


    卡塞留斯之所以會如此大膽,是因為他是上一任血皇,在幾百年前就曾帶領血族在地下世界與原住民鬥爭。


    那段時間,偌大的血族全靠他支撐,後來血皇橫空出世,卡塞留斯才選擇退位。


    血皇無奈歎氣:“叔叔,這是怨我害死達米安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血皇這話如果讓傳播到外界,血族可能會因此而內亂。


    血皇又繼續說道:“達米安的事,我沒有直接插手,隻是順水推舟而已,你也知道,我若不聽話,難保祂們會出手,為了血族的未來,我不得不這樣做,畢竟我們不確定他們的來曆與底牌。”


    聞言,卡塞留斯眼中閃過一絲憤慨,道:“那個家夥不是我們的先祖…………”


    說到這裏,像是想起什麽,聲音又低沉下去,良久之後,才開口道:“黑死牟,究竟是不是你安排的,別說隻是巧合。”


    ”不是,估計也不是祂們兩個的人。”


    “為什麽?”卡塞留斯音調驟然拔高幾分,顯然對這個答案感到不解。


    血皇緩緩道:“祂們應該要………撐不下去了,所以打起別的主意,那時根本就沒有殺死達米安的想法,所以很多手段都沒有實施。”


    卡塞留斯的情緒變得激動,斬釘截鐵道:“那這樣你別攔著我,無論如何他必須付出應有的代價。”


    血皇沒有說話,好似默許卡塞留斯的行為,任留對方離去,沒有阻攔。


    臨走之前,卡塞留斯留下一句話:“你現在……還是血族的一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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