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節目組工作人員看見人出來了，眼睛微微一亮：“江先生早上好！”江淮出門時穿了一身淺灰色的睡衣，和一直等候的工作人員打了招呼，又去隔壁叫醒小朋友。“早。”鏡頭恰好拍攝到他微垂的單薄眼皮，冷白、秀麗，純黑的真絲衣領遮住了下頜，他細白的手指隨意打開了落地窗，冷空氣席卷而入。-“老婆好美！！”-“我真的很吃江哥哥的顏，淡顏係帥哥，幹幹淨淨的大美人，屬於念書時高低暗戀十年的那種了！”-“關鍵人智商還高，我是不會忘記他打臉別人那種幹淨利落的狠，絕了。”-“我直接超自信，嗨，老公！”-“擦擦口水！”-“好羨慕小朋友有這麽好看的哥哥，我也好想要，哥哥康康我！”......早上7：00，節目組的其它工作人員也扛著攝像機來到了另外四組嘉賓的家裏。大部分小朋友都還沒有睡醒，有在床上滾來滾去不想起床的；也有一出門就倒在沙發上繼續補覺的。和這些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商家的小朋友江淮剛要敲響小朋友的臥室門，卻聽見了停在自己身後的聲音。他回眸，見商綺岸也剛起床，一件純黑的睡衣，入目是修長冷白的脖頸，腰間隻鬆鬆地係了帶子，仿佛一扯就開的係帶令他看上去極度綺麗又蠱惑，慵懶隨性至極。“早。”他喉結微微滾動，冰玉般的嗓音很悅耳。江淮也和他互道早安：“早上好。”江淮恰好撞見了站在小朋友臥室門口的商綺岸，也隻是意外了一瞬，很快歸於平靜，畢竟，以後這樣的事情會經常發生。商綺岸的確也是剛剛起床來叫小朋友起床出發的。他一身睡衣，修長指骨敲了敲商容的門，偏冷的音質不輕不重：“商容，起床了。”沒人開門，估計是起不來床。江淮伸手擰開了他臥室門，暖熱的氣流撲麵而來，柔軟的被褥間鼓起來了一個小小的包，小少年睡的正香。這麽舒服的環境，能睡不香？開門的聲音最終叫醒了睡眠質量很好的商容，他隱約聽見了什麽聲音，睫毛顫動一下，睜開眼睛卻看見自己爸爸正站在床邊。商容放空了一秒，忽然反應過來今天是出發去錄《爸爸曆險記》的日子！他大概是因為昨天太興奮，像要去春遊前的小朋友一樣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著，導致很晚才進入夢鄉。第二天早上很不爭氣地起不來了。但看見爸爸時他一瞬間他就清醒了過來。要不坐起身吧。……起床失敗。還是壓根不想起床，能不能再多睡十分鍾，他真的很困很困==“爸爸。”小朋友聲音透著沒睡醒的沙啞：“幾點了？”江淮看了他一眼：“快8點了，起床。”“爸爸你騙人。”商容看了一眼自己的電子手表，重新縮回了被子裏：“現在明明隻有7點。”江淮：“......”江淮又看了一眼商綺岸的神情，卻見他依舊很平靜，隻是稍稍蹙眉。這人的涵養真是驚人。他回憶著，自從第一次見他到現在，這人從未顯露過什麽情緒，無論想什麽都看不出一點端倪。江淮念書時屬於父母對他要求很高的孩子，念小學時早上5點鍾就要起床，那時候他年齡很小，他的父母喊他起床的方式就是直接掀被子。這麽想來，他真是從小卷到大。念了高中大學後更是連交朋友的時間也沒有、越來越懶得開口，講話盡可能的少了。……昨天去采訪時，他好像是笑了一下。江淮又看了他一眼。為什麽突然記起昨天的事情？江淮微微詫異。商綺岸又用平靜的目光波瀾不驚地看了一眼江淮，清淡的聲線不疾不徐問：“早餐吃了麽？”江淮下意識地：“嗯？”這不是很明顯沒吃，他剛剛起床衣服都沒有換。但是商老板也沒有吃。江淮對早餐一直不算太在意，他卷起來的時候，可以連午餐晚餐都不吃，區區早餐算什麽。“沒有。”他回答。商綺岸轉身，視線微垂，鏤空的中央樓梯下是餐廳，早餐已經準備在桌上了，他道：“早餐已經準備好了，你先去吃早餐。”江淮：“現在？”他淡聲道：“對。”江淮於是道：“嗯。”他是不是要開始暴力執法、掀開小朋友的被子了？江淮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畢竟他是個上位者、管理層，別人積累了那麽多經驗，私人事項和情緒化的一麵當然不能外露。一個人說的越多，他所暴露給別人的弱點也就越多。但弱點顯然不是他們這類財團掌控者所需要的。也尤其不能暴露。保持‘猜不透’的狀態是最理想的情況。早餐結束後，江淮又上樓去看，不知商綺岸和他聊了什麽，這時，小朋友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攝影大哥也在門前錄像。這個年紀的小孩各位的精力充足，攝像大哥過去的一瞬間小朋友就從被窩裏鑽起來了，漂亮的藍色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攝像機。“hi~”他很熱情地和攝像機打招呼。江淮承認被他萌到了。“爸爸！”因為睡了很久商容的小臉都是紅撲撲的，漂亮的金發翹起來一根，一邊下床一邊發出嘟噥聲：“今天我們就出發對不對？昨天那個姐姐也在！”“姐姐？”“嗯。”商容點頭如搗蒜。江淮笑了，“你就記得姐姐，知道她叫什麽嗎。”“不知道。”“為什麽不知道？”“我沒問。”“連名字都不問，以後怎麽找女朋友？”商容一邊換衣服一邊抬頭看他：“哥哥你不是也沒有女朋友？”江淮：“……你爸爸不是也沒有？”商容：“啊？！”一邊的工作人員看他茫然的樣子笑的東倒西歪，樂不可支。商綺岸極黑的瞳仁回望江淮，停頓幾秒，薄唇忽然輕揚起一個很淺的弧度。江淮視線不由頓了一下。他笑起來真是很好看。商容這下不見外了，對著鏡頭就接過了女傭遞來的衣服往身上換。睡衣扣子解開、毫無顧忌又急著把睡褲也扒掉，攝影大哥一時間也不知該不該繼續錄。江淮下意識伸手擋住了鏡頭。雖然是個男孩子，年紀也還小，但也還是要注意點。攝影師知道他什麽意思了，忙轉身離開了臥室，替他們關上了門。江淮再看向商綺岸，這人似並不太在意這種涉及到小男孩的隱私細節，神色很是鎮定，甚至看了眼手機的幾條未讀消息。江淮忍不住開始發揮想象猜測，有沒有一種可能，商老板也是和他一樣是直的？畢竟，彎的對這種事情都很敏感的……但直男就會覺得沒什麽好避諱。8：00am五組嘉賓換好衣服、洗漱完後就帶著小朋友出門了。商容因為知道要旅行的緣故，格外興奮，他早早就提著自己的小行李箱下樓了，被女傭又強行加了n件毛衣後才出了門。他穿著一件厚羽絨，漂亮的五官在鏡頭下有幾分特別的深邃，很輕易地可以想象到長大後會是什麽禍水模樣。“爸爸。”商容上車後挨著江淮坐，把腦袋枕在他瘦削的肩上：“今天我們要出遠門......在路上要多多拍照留念，爸爸，今天好冷呀，你抱抱我好不好？”江淮聽著他在耳邊碎碎念，各種無厘頭的話，一手攬著他腰，長指撐著下頜犯困。工作人員手中都是有走流程的台本的，看見管家領著幾個傭人幫忙把行李放上車，都微微一笑：“小朋友，一會兒我們先去一趟公司，結束後才會去機場。開始前我們有個互動環節，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