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到了城外,尋一僻靜角落,將糖葫蘆棒子插在地上,瞥見四下無人,慌忙鬆弛片刻。


    差點被尿憋死。


    他帶著黑鍋繼續趕路,待來到橋灣鎮,恰逢橋灣鎮的人掩埋浮屍歸來。傅磊生也在其中,陳實與他見禮,道:“先生,我想見識一下元嬰境的修為和實力。”


    傅磊生深深看他一眼,道:“隨我來。


    兩人來到鎮外,傅磊生催動功法,腦後浮現出神龕神胎,神胎中蘊藏無比可怕的壓力,讓他身遭的地麵微微沉降,


    "我的元嬰藏於神胎之中,借神胎來孕養元嬰,使元嬰壯大。隻是沒有修煉到出竅的層次,無法讓你看到元嬰。”


    傅磊生輕輕抬手,突然陳實腳下的大地微微震顫,哢嚓哢嚓裂開,竟有一塊縱橫兩三丈,厚八九民的巨大土塊,拔地而起,載著陳實飄上空中,離地十多丈!


    “我的真氣雄渾,遠勝金丹九轉!”


    他凝聚精神,但見這個巨大的土塊載著陳實越飛越高,漸漸來到百丈高,到了傅磊生的極限,這才止住。接著緩緩落下,片刻後回歸原地。


    傅磊生道:“我周身有看元要形成的力場,借神胎來鋪開。一切法術到了其中,都會受限。你可以試一試。”


    陳實道:“好!


    他話音未落,腦後已然浮現出小廟,一道劍氣激射而出,速度之快令傅磊生也嚇了一跳!


    這道劍氣用的是最簡單的刺劍式,刺入傅磊生的元嬰力場之中,宛如有無形的劍術高手持劍挺刺,將全身力量灌入劍中,直刺他的咽喉!


    劍氣刺入元嬰力場之中,仿佛陷入泥,速度越來越慢,頃刻間劍氣摩擦生熱,周身燃起火光,最終止在傅磊生咽喉前三寸處。


    傅磊生看著這險些刺入自己咽喉的一劍,登角不覺冒出一些細密的汗珠。


    他沒想到陳實動手這麽快,好字出口,劍氣便至,而且劍氣的威力竟然如此凶猛,險些便刺破自己的元嬰力場!


    "幸好擋下了,否則便要被他一劍刺穿咽喉


    他剛要說話,突然陳實腳下一動,欺身近前,拳迎麵打來!


    這一拳的力量好生霸道,拳頭轟出,轟隆有聲宛如打出了一道雷霆。


    傅磊生耳畔被震得隆隆作響,心神被震動,甚至生出一絲恐懼之感,藏於神胎之中的元嬰也有些坐不穩。


    “若是他的拳頭再強一些,打出真正的雷音,恐怕元嬰境的存在也是一拳一個,直接轟殺!”


    他剛想到這裏,陳實拳頭來到他的麵門,拳頭四周泛起火光,皮下筋肉隆起,氣血衝蕩,竟比劍氣還要剛猛霸道幾分,來到他的下巴處。


    但再進一步已是艱難,無力對傅磊生形成威脅,


    陳實暴喝一聲,腳踏北鬥七星,手腳並用,如疾風暴雨,瘋狂向傅磊生攻去!


    他的每一拳每一腳打出,皆帶著隆隆雷音,不斷震動,雖然未曾落在傅磊生的身上,但卻讓他的元嬰力場不斷震動,讓傅磊生也是身軀大震,身不由己飄起,向後落去!


    陳實瘋狂進攻,氣血越來越旺盛,傅磊生在陳實的攻擊下不斷向後飄去,然而陳實每一擊都無法真正的攻擊到他。


    傅磊生驚疑不定,繼續下去,自己的元嬰力場便有被他生生打破的趨勢!


    他要殺我!


    傅磊生被他氣血衝擊,竟生出恐懼的念頭,隨即才清醒過來,暗道,“他戰意太強,影響到我的判斷!奇怪,明明是個小孩子,為何有如此可怕的戰意?:


    就在這時,元嬰力場在陳實的狂暴攻擊下終於破碎,陳實拳頭即將來到他的麵門時,傅磊生忍不住抬手,將這一擊擋下


    兩人身軀大震,,陳實後退一步。


    傅磊生盡管接下這一擊,將陳實逼退一步,但被震得氣血浮動,宛如裝滿水的瓶子瘋狂搖晃,瓶中水在旋轉激蕩一般,忍不住麵色漲紅,心道:“好強盛的氣血!:


    他長長吸氣,這才平定氣血,抬腳跨出一步,沉聲道:“陳實,這便是我調動元嬰法力,形成的壓力!


    他手掌抬起,翻手落下,抬翻之間,陳實突然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下一刻便狠狠砸在地上,根本來不及抵擋和躲避!


    傅磊生手掌向下按去,大地轟隆震動,以陳實為中心,四周土地猛然沉降!


    “轟!。


    一個方圓兩三丈的大掌印清晰無比的出現,而掌印下方正是陳實。


    他雙手撐地,試圖站起,卻又被元嬰力場的力量壓趴!


    傅磊生收回元嬰之力,陳實這才能起身,


    "差距這麽大麽?”陳實皺眉,喃喃道,


    傅磊生道:“一重境界一重天,你金丹其實已經很不弱,比很多金丹四轉、五轉的法力還要雄渾很多但是境界相差一個,就算你修煉到金丹九轉,麵對元要還是遠遠不如。


    陳實想起自己聽到嚴靜思的腳步聲,卻感應不到基人的情況,自己細細感應傅幕生,卻可以感應到他。


    “傅先生能否收斂一切氣息?”


    傅磊生聞言,當即將自身的氣息收攏,陳實再感應,還是能感應到傅磊生的氣息,當即道:“有一位元嬰境的修士,能聽到其腳步聲,而無法感應到他的任何氣息,這是元嬰的哪一重境界?


    傅磊生麵色凝重,道:“此謂六合。精氣神三合三合之後便可修成元嬰,再手與眼合,眼與身合,身與元嬰合,便是六合。做到六合,元嬰與肉身便是體,內觀五髒六腑,氣息一點也不外泄。因為六合控製元嬰,便像身體一樣。六合之後,才可元嬰出竅而不傷身。你說的這個人,便是將元嬰煉到六合階段的人。


    他更進一步,道:“此人的元嬰坐於虛空之中,萬法不侵,他的身體便相當於也坐於虛空,同樣萬法不侵。我隻是剛剛進入元嬰境,摸索出這一點,所知也是不多。”


    陳實躬身道:“受教了。先生,天色將晚,我須得回家了。


    傅磊生輕輕點頭,目送他向乾陽山走去,突然道:“陳實!”


    陳實停下腳步,傅磊生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知其可為而為之,知其不可為而不為。這句話是孟子說的,你要仔細體會。”


    陳實原本麵色凝重,聞言放鬆下來,笑道:“先賢的話,定有其道理,多謝先生指點。


    傅磊生鬆了口氣,笑道:“你明白就好。


    陳實離去。


    傅磊生也返回橋灣鎮。


    “傅先生真好,引用孟子的話來教導我。


    陳實向黑鍋道,“孟子一定是夫子的傳人,他說得很有道理,君子就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不打。打之前要知其能不能打,若是對方太厲害,就不打。孟子真猛,與夫子是一脈相承。我覺得我要買孟子的書讀一讀,陶冶情操。


    狗子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但偏偏他又說的很有道理,自己反駁不得。


    陳實回到黃坡村,取來黑狗血,連夜畫符,


    力士符畫了十幾張,還有春雨符、祈雨符、甲馬神行符、金光符、童子籙、一將軍籙、十將軍符、籙、九宮捍厄籙、八卦護身籙、盟威籙、都功籙等等。每種符籙備畫五張,


    又畫雷符十多種,每種各畫五張


    畫好之後,黑鍋瘦了一圈,萎靡不振,


    陳實把這些符貼在衣服上,貼的很是仔細,想了想,又把自己家裏所有的香燭翻出來,隻留下兩日的份量,其他的都給三鬼王點燃了,


    有道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吃了這麽多香火,好歹能變強一點兒。”陳實心道。


    他與傅磊生動手時,沒有調動三鬼王,否則以三鬼王為神胎,戰力暴漲,傅磊生應付起來便沒有那麽輕鬆了。


    三鬼王受了陳實的香火,見香火這麽多,有些慌張:“怎麽像是殺頭前吃一頓好的?這是斷頭飯!陳宇頭隻怕要幹一票大的!我不行,我還是回去吃個長久飯!:


    它自知隻怕要糟,試圖從陳實的小廟裏逃出去,卻怎麽也逃不出去,不由萬念俱灰,嘀喃道:“一失足成幹古恨,我不該貪戀這幾炷香的,我真傻,真的


    這一夜香火不斷,三鬼王愈發不安。


    次日清晨,陳實起個大早,來到黃土崗上拜幹娘,給秀才上香,便直奔真王墓。


    到了真王墓外,陳實定了定神,沒有取出西王玉璽,徑自進入這片鬼神領域,直奔墓前的碑林而去,


    他的四周,天地陡變,一尊尊石像蘇醒,卻沒有動彈,看著聖使大人慌裏慌張的跑到碑林前,盯著那座刻有天蓬伏魔大法的石碑飛速閱覽,


    鎮墓獸們蹲踞在原地,氣焰滔天,然後看著聖使大人邁開腳步狂奔而去,一溜煙消失無蹤。


    "脾氣古怪的聖使大人,每次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一尊天祿打個哈欠,道,“他喚醒我們,也不訓導兩句再走。


    “可能是聖使事情太忙了吧。”一尊霸下猜測道。


    它們紛紛石化,繼續沉睡。


    陳實逃出真王墓,回到黃土崗上,心裏依舊怦怦亂跳,激動得眼前陣陣發黑,心道:“到手了!到手了!天蓬伏魔大法終於到手,而且我毫發無傷,如入無人之境!”


    這門天蓬伏魔大法,是他在看到嚴放的十二顆飛顱這等邪門功法後,想到的對策。


    天蓬,乃是北極法主天蓬都元帥蒼天上帝,對應的是北鬥七星中的瑤光星,又稱作破軍星,


    這門功法,與陳實修煉的三光正氣訣,可謂是一脈相承,其中的北鬥七煉,瑤光淬煉法門,恰恰可以對應天蓬伏魔大法。


    陳實在歪脖子柳樹下,細細研究這門功法,卻見這門功法頗為複雜,比三光正氣訣要複雜很多,而且還是一門帶著法術的功法,上手很難,不像三光正氣訣那股容易。


    不過,天蓬伏魔大法也是一門近戰法門,很對他的胃口。


    “這門功法,隻怕要穿寬鬆些的衣裳


    陳實想了想,脫掉身上的衣裳,魯放整齊,隻穿著一條短褲,默默修煉天蓬伏魔大法。


    如此修行一天,已有小成。


    到了夜晚,陳實吃罷晚飯,泡過藥浴,又起來在院子裏修煉,直到村民們受不了,叫罵幾句,他這才停止修煉。


    清晨,陳實醒來,洗漱一番,如往常一般,拜幹娘,祭秀才,吃早飯,喚上黑鍋出門。


    待來到橋灣鎮,稱二斤異獸肉喂了狗子,徑自向雷縣趕去。


    到了雷縣的茶館,茶博士帶著他來到茶館後院院子裏有十幾隻豬狗牛羊,都是大著肚子。


    “黑鍋,你來攆著它們,不要讓它們走丟了。


    陳實吩咐一句,帶著黑鍋和這些大肚子牲畜,麵帶笑容,向著玄武閣走去,


    待來到玄武閣外,玄武閣中的嚴家子弟和傳女丫蛋聽到閣外傳來一個清爽的童聲。


    “嚴老爺在麽?在下陳實,承蒙款待,今日特來送上一些多下的土特產。


    嚴榮等人聞言,詫異的對視一眼,嚴放道:“這小子前日被小叔鎮住,今天怎麽還敢來?他帶了什麽特產。”


    嚴榮道:“不用管其他的,先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他們向外走去,準備去迎接陳實,


    這時,天空突然變得陰暗下來,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眾人抬頭上望,嘖嘖稱奇:“剛才還是豔陽高照,


    怎麽現在變陰天了?


    陳實站在玄武閣外,肩頭搖動,鼓蕩氣血,念誦神咒。


    “天蓬天蓬,九元煞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七政八靈,太上浩凶。長顱巨獸,手把帝鍾!”


    他金丹在體內照耀,全身真氣奔流,身軀搖動骨骼生長,筋肉漸漸隆起!


    他的氣血狂暴,溢出體外,血色之氣,漸漸形成另外兩顆腦袋的虛影,一字橫眉,口生獠牙,滿臉橫肉,麵目猙獰!


    陳實身軀還在拔高,氣血在脅下化作一條條新的手臂,同時自己的雙臂筋肉也在不斷隆起,臂膀越來越長!


    他三頭六臂,氣血凝聚,隨著印訣化作一口帝


    鍾!


    素梟三神,嚴駕夔龍,威劍神王,斬邪滅蹤。紫氣乘天,丹霞赫衝,吞魔食鬼,橫身飲風!”


    陳實邁步前行,氣血騰騰,身體越來越高,其他手臂各自掐著印訣,第二件法器,第三件法器,不斷形成,頃刻間他便持握鉞斧、弓箭、劍、鍾、戟、索六件法器!


    “炎帝烈血,北鬥燃骨。四明破骸,天猷滅類!神刀一下,萬鬼自潰,急急如北帝明威口敕律令!疾,疾,疾”


    雷聲大作,陳實氣血升騰,染紅了頭發,束發的紅色綢帶啪的一聲炸開,血紅的頭發飄揚起來,向上豎起一尺多長。


    他周身氣血成雲,一朵一朵,飄浮在四周,滾燙的氣血在他身前身後形成厚重的赤甲,粗大的腳板將鞋子撐破,饒是陳實穿著一身寬鬆的衣裳,此刻也被撐得有些束縛。


    宛如北極的下凡間,蕩除魔氛!“嘭!


    玄武閣的正門突然在一聲震蕩中四分五裂,陳實-腳踹飛大門,連同兩個開門慢的小廝一起踹飛出去,嚴榮嚴放等人正在走來,迎麵便見大門壓著兩個小廝向自己撞來,不由駭然,急忙躲避。


    陳實縱身殺入閣中,


    “今日,送縣太爺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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