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水水與第五刀在刀家的廚房裏。


    “公子,你們這地方怎麽這麽偏僻?我繞著你們村子飛了一圈。連隻鳥都沒有看著。”


    “正常。我們這兒,就有鳥不拉屎雞不生蛋,賊來了都得留下點糧食,哭著回去美談。天師村確實是偏僻了些,村子也不大,所以我們這兒的村民也長盼望著能有個人發現我們這個村子,停下來歇歇腳,要口水。這樣我們就能跟外鄉人聊聊外邊的世界呢,可是我們這人煙罕至。偏偏沒個人來。”


    “那你們村子可真夠無聊的,連個來的人都沒有。”


    水水坐在第五刀家中廚房破舊的板凳上倚著一張同樣破舊的八仙桌,邊嗑瓜子邊向第五刀詢問。


    第五刀聽水水說起自己的村子,亦如實侃侃而談起來。


    “公子,你不是說你們家是賣肉的?屠戶開肉鋪的嘛,怎麽家裏的桌椅板凳都這麽久?你知道嗎?就我坐的這張凳子,老娘摔了三回。你家這凳子就跟翹翹板似的,一高一低。我看著家裏的地板也挺平整的。最後發現是這椅子腿三長一短。你知道,我現在是怎麽坐的嗎?”


    “我家是開肉鋪的,可這並不代表開肉鋪就能賺錢啊。開肉鋪也是有窮人的嘛。否則,天底下每個人開肉鋪都能變成富翁的話。人人都開肉鋪好了。”


    聽到水水這樣問,刀向其解釋開熱播不一定賺錢。並告知家裏的桌子,椅子是壞的。然後在十分好奇水水,此時此刻是如何坐跟自己聊天兒的?


    “我怎麽知道你怎麽坐的?你怎麽坐的?忘了告訴你了水水,我們家廚房的這張桌子和椅子都有些不正常,需要拿個東西墊住桌腳和凳腿兒。他們才能保持一致的平衡。”


    聽到這裏水水埋怨道“你怎麽不早說啊?害我摔了三回。我現在不是坐你家的凳子,本姑奶奶是靠自己的法力懸空著坐跟你聊天兒。還有你家這瓜子都潮了。一點兒都不好吃,還有點黴味兒。”


    “這怪我,一有瓜子。我就會不舍得吃留下來招待客人。可能是我長時間不在家,瓜子放壞了吧?有黴味兒就證明瓜子受潮壞了,不能吃了。別吃了。你要想吃,明天我上街給你買新的去。”


    聽到水水埋怨自己,刀表示明天會上街買新的瓜子。


    “我都快吃完了。你才說,我一隻妖怪又沒吃過。還以為瓜子都這味兒呢。”


    第五刀聽了水水這話,半玩笑半正經的回應著水水。“現在吃過了,記住這個味兒了吧。以後再碰見瓜子是這個味兒的就別吃了,不然吃多了容易竄稀。嚴重點還會死人的,我們這兒窮鄉僻壤的,可沒有大夫來的那麽及時。”


    “我知道了,那我不吃了。不過我可是一隻狐妖,這麽一點發黴的毒還毒不死我這隻妖怪。吃了也好解解饞誰讓你們這村子裏什麽都沒有。怪讓人無聊的。我想跟村民們聊天兒吧,又怕會嚇著他們。不聊吧我自己又悶得慌。實在不行,你們這有什麽壞人沒,我把這些活人抓來吃了填飽一下肚子,增加一點修為。也算為民除害了。”


    “說著玩可以,你要真敢這樣做,傷天害理。傷害我這兒的村民。看我怎麽收拾你?”


    原本第五刀還可以對著水水嬉皮笑臉,可一聽這話。瞬間神情就嚴肅很立起來,指著水水一本正經說。


    “哎呀,逗你的啦,就你們村子這些,老的老,小的小的這些人還不夠本姑奶奶塞牙縫呢。瞧把公子你急的。對了,咱們今晚吃什麽?”


    “燉豬蹄兒。紅燒肉,爆炒肥腸。紅燒豬心。”


    “啊?怎麽都跟豬有關?就沒點別的什麽菜?”


    水水聽著刀報的菜名,瞬間就沒了食欲,驚訝道。


    “沒了呀,就這些,你要實在想吃點別的,我隻能到鄰居家再給你弄個青菜或者菜菔過來。可得讓人家舍得給才行,不然我也不能搶人家的。”


    水水聽後不悅“我是狐狸又不是兔子吃什麽青菜?”


    第五刀一邊涮洗著鍋,一邊回應著水水的話,“知道你是狐狸既不吃青菜,又不吃豬肉。你要吃什麽?狐狸不吃肉,還真是天下第一奇聞。我是賣肉的,不吃豬肉吃什麽?如果你覺得都不滿意你吃的話,你自己想辦法弄你喜歡吃的菜。還有自己煮,想什麽時候吃就什麽時候吃,沒人管你。”


    “可我不會弄啊,就你那風箱。我拉了好幾下都沒拉得動。要麽就是蹭一下。灶堂裏的火就竄上了鍋頂。你要真不怕我把你家廚房上了,你就讓我自己燒飯做菜唄。”


    刀聞言瞥了水水一眼,語氣態度篤定。“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我不能讓你把我的家給弄沒了。小爺可就這麽點家當了,不能就這麽讓你毀了。隻好小爺做什麽,你吃什麽了,沒得選!”


    “喲,刀真熱鬧啊!你們小兩口吵什麽呢?我在門外都聽見了。”


    就在第五刀與水水你問一言,我答一語的硬聊著天時,翠花嬸走進了第五刀的廚房。


    刀看見翠花,停下了手裏涮洗鍋的動作迎上前,“翠花嬸子,你怎麽來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快請進。”


    翠花邊應答著刀的話,邊走了進來,“刀我來找你並沒有什麽事,是嬸子見你許久沒在家,今天看你回來了。想來看看你,和你聊聊。”


    “既然嬸子你想聊天兒,那我們就聊聊,正好我也在做飯。那翠花嬸你想和我聊什麽呢?”


    聽聞翠花這樣說,刀不解道。


    翠花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那裏嗑瓜子的水水,第五刀開口問她要聊什麽的時候,翠花這個老太婆並沒有直接回答人家。而是將話的風向轉向了一旁的水水。“刀,這是你新娶的媳婦嗎?這姑娘真漂亮。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家住哪裏?”


    “嬸子,這不是我媳婦兒。她呀,叫水水。是……是我的下人。”


    第五刀尷尬的向翠花介紹著水水。


    翠花聽到刀這樣介紹,先是把眼前的水水誇了一番。“水水,好名字。這姑娘看著就水靈。想必這水水姑娘也是個溫柔似水的人。正所謂好名字配好姑娘。”麵對第五刀的這番說辭,翠花提出了自己的質疑。“下人?這姑娘細皮嫩肉的,能幹什麽粗活兒。你又怎麽舍得這麽漂亮的姑娘幫你幹活?”


    “您別看她呀,是個細皮嫩肉的姑娘,她可不是一般人。幹起活來可麻利了,因為人家根本就不是人,是個妖怪,是隻狐狸。所以人妖殊途。我們根本不可能。嬸子,你誤會了。”


    “啊這麽漂亮的姑娘,是隻妖怪可惜了。還是隻狐狸精,難怪這麽嫵媚水靈。”


    翠花故作震驚,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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